贺北亭从凤项飞被软禁的别墅里出来时,心事满怀,面色凝重。
他上了车刚准备发动,却陡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凤川。
凤川坐在后座,斜支下颌,笑看着他。
“凤主!”贺北亭魂都要吓掉了,立刻转身。
凤川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笑问道:“老东西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贺北亭话有些不利索。
“贺北亭,你们当狗我是没有意见的,但如果你敢做出点什么让我不满的事,我听说狗肉味道不错。”
“属下不敢!”
“真不敢么?”
凤川倾身上前,逼视着贺北亭。
贺北亭无由来地就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里里外外被凤川看了个通透。
“他是不是让你告诉君司安,小软糖就是苏唐?”凤川轻飘飘地问出一句话。
贺北亭全身发寒,猛地抬头,看着凤川。
凤川咧唇笑了下,白齿红唇,看着骇人。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凤项飞。”凤川转了转脖子,看着贺北亭,“你猜我做不做得出来?”
贺北亭痛苦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凤川的眼睛,只得低声道:“是,属下知道了,属下不敢。”
“回吧。”凤川靠坐回去,吩咐一声,让贺北亭开车。
不错,凤项飞让贺北亭告诉君司安,苏唐,就是苏糖。
再加之当年他父亲跟苏守仁一家那点复杂迷离的关系,足以让君司安在面对苏唐时,痛苦到难以自抑,这也算是对君司安现在做这些事的报复。
在人心的较量上,老匹夫比年轻的少主更胜一筹。
但令贺北亭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凤川一直在阻止君司安知道苏唐的真实身份。
苏唐不敢告诉君司安自有原因,但那是苏唐的事,不在贺北亭的思考范围内。
可凤川呢?
凤川明明有机会可以让君司安痛彻心扉,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为什么却一直在阻拦?
这根本不符合他神经病的病征,也不符合他狗逼的作派。
而凤川只是支着头坐在后面,闭着眼睛,莫名幽幽地来了一句:“我知道出卖情报的人不是你。”
贺北亭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多谢凤主信任。”
“苍梧最近不接任务,休整数月。”
“是,凤主。”
“买张机票,我要去华国。”
“凤主?!”
“你跟我一起去。”
……
苍梧暂停任务接洽的消息传到君司安这边时,君司安正在公司上班。
他听完晏海的电话,只“嗯”了一声。
别的人看不出,但君司安知道,凤川这么做,不过是及时止损罢了。
他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再跟君司安这样斗下去,苍梧的老底都要让他赔光了,他必须及时止损,必须在这一局里认败。
君司安并不意外凤川的决定,他甚至早就猜到当事件发酵到一个临界点,凤川就会这么做。
所以他听完晏海所说的情况后,眉头都没动一下。
这天正好是3月14,是君司安所说的那个无穷尽也的π的情人节。
一到下班的点,他就拉着苏唐先行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