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吐沫,魏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你们想想,神火炮虽然重要,但是真正重要的却不是神火炮,毕竟如今各路诸侯多有已经模仿出了神火炮,只是威力不如咱们的神火炮威力大,真正重要的其实是炮弹,到现在火油弹铁销弹其他诸侯还没有造出来,这才是咱们的厉害之处,大王自然是最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处罚鞠义将军,再说鞠义将军一只在清河国于渤海郡挣扎,可是受了很多的罪,吃了很多的苦,从无到有自己发展起来的大军,这本身就是一种功绩,何况于文丑征战这么长时间,有应付曹操的夹攻,反而国中不能对他有一点支持,全靠鞠义将军拖住敌人,如果不是鞠义将军将文丑的一万五千大军拖在渤海郡,不要说冀州的形势会发生逆转吗,就连幽州的形势也必然会出现问题,这其中鞠义将军的功劳是不可言喻的,而大王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随谈鞠义将军将神火炮给弄丢了,大王去却不处罚,不但不罚,反而给了赏赐,你们说,如果鞠义将军得到那副黄金锁子甲之后,会是一种什么心情,换做咱们身上也能猜得出那种心情了。”
魏延的一番话让众人只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刘岩处理事情如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那种面面俱到,不然不会考虑到这么多,既然能考虑的这么周全,那么就一定是已经想开了,只是如今在等最后的消息传来,不管怎么样,刘岩已经做好了接受的打算,已经不会再发疯了,毕竟想着一次这样疯狂,次数多了谁也受不了。
“文长说得对,如此看来,大王是恢复了神智,只是心中担忧一时间放不下,哎,这种事情摊在谁的身上也是不能接受的,希望能够有个好消息传来。”洛寒苦笑了一声,不过却已经放松下来,自从刘岩有些不对劲开始,洛寒就没有轻松过。
不得不说,魏延的心思比典韦等人都活络,将刘岩的心思猜的很明白,典韦也不得不服气:“文长真是玲珑剔透心呀,大王的心思你都能看得明白,相信此时鞠义将军一定是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典韦也笑了,但是魏延却是心中一紧,一时间竟然有些担心,将主子的心思猜的明白并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任何一位君王会喜欢一个臣子把自己看的透彻,幸好此时典韦众人的心思都放在刘岩身上,不然的话——魏延没有在想下去,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应和着众人,大家好像都轻松了很多,最少能够吃得下饭了。
其实魏延猜的一点没错,刘岩还真是这样考量的,鞠义的神火炮早就没有了炮弹,丢失的只是炮筒子,再说就算是丢失了炮弹,刘岩也不会处置鞠义,几门神火炮在刘岩心中的分量可没有人来的重,只要鞠义不是叛国投敌,刘岩就不会处置他,当然如果损失了炮弹,刘岩是决不能在赏赐这么多的,最多只是将锁子甲偷偷给他也就算了。
刘岩的一番心思不会白费,当程旭亲自去安国城去见鞠义,知道程旭到来,鞠义心中沉沉的赶到城门处迎接,心中早已经做好了被处置的打算,远远地望见刚刚进城的程旭,鞠义苦笑了一声,赶紧走了几步,单膝跪倒在地,只是高声道:“鞠义供应大王圣谕——”
看着鞠义那张沉重的脸,程旭心中不由得一动,想必此刻鞠义心中还不知道又多么难受,想想也都明白,毕竟都是带兵打仗的人,千辛万苦的于敌人厮杀,一万大军打的只剩下两千人吗,这其中究竟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但是功劳没有,却还有一宗大罪,纵然鞠义认同这个大罪,但是心中到底啥滋味也只有自己明白。
赶忙上前将鞠义搀扶起来,程旭露出一脸笑容:“鞠将军,大王让我带他对弟兄们说一声辛苦了,大王不能亲自前来,心中也有些觉得对不住将军,不过如今发生了一些事情,大王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去,还希望将军理解一下,大王说了,等以后有时间一定会来看望将军和弟兄们的,将军心中可千万不要怪罪呀。”
鞠义一呆,一时间竟然不能明白,不解的看着程旭,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请喝醉表没有交到大王手中呢,咳嗦了一声:“程统领,是不是我将神火炮弄丢的事情没有禀告给大王呀?”
程旭呵呵一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却猛地脸色一正,收起笑容高声道:“鞠义将军接旨——”
鞠义不敢多问,赶忙跪倒在地,城中的无数兵卒和百姓也都跪倒在地,只是一脸恭敬地等待着程旭宣旨,却听程旭高声道:“大王谕令,鞠义将军征战有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手下众兄弟也都受苦了,大王心中都为诸位记下了,今日特命我来此,鞠将军于众弟兄辛苦,所以大王有令,特赏赐鞠义将军一副黄金锁子甲,钱十万,东西索然不多,但是却是大王的一番心意,手下众兄弟也都辛苦了,每人赏钱三千,另外猪羊美酒若干,犒劳众弟兄,并且让我带大王敬鞠义将军和众弟兄一碗酒,对大家说一声辛苦了。”
所谓圣谕只是口令,但是意思表达的明白,虽然赏赐不少,但是一时间城中竟然没有声音,特别是随鞠义回来的那些兵卒,心中本来忐忑不安,打了败仗和损失了神火炮,这可是罪名不小呀,本来担心着会不会受到重罚,但是却忽然发现,事情的结果竟然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怎么会这样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反而没有反应。
这个场面让程旭有些尴尬,本来嘛自己下来宣旨,对众人可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就说鞠义吧,一套黄金锁子甲,全天下也只有这衣服,都知道这是那三十套衣甲之中的一个,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恩宠,就别说十万钱了,别说多少,怎么能不快点谢恩呢,这可让程旭怎么说,不由得迟疑起来,咳嗦了一声:“鞠将军,莫非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可以帮你给大王带话。”
其实程旭心中已经不满,大王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让谁说一说那也是天大的恩宠,只是此时的鞠义竟然一脸的怪异,竟然还不知道谢恩,这也未免太大牌了。
被程旭一说,鞠义才豁然惊醒,可惜脸上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吃吃的道:“程统领,这是不是搞错了,我那请罪表——”
“没错,大王只说了一句瑕不掩瑜,只说辛苦将军了。”程旭摇了摇头,将刘岩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鞠义算是听明白了,看着近卫端上来的黄金锁子甲,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猛地双膝跪倒在地,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深处颤抖的双臂,一时间控制不住,竟然流出了老泪,颤声道:“臣鞠义叩谢大王厚恩,愿为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愿为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感受到刘岩的那种恩情,那些随着鞠义九死一生才回来的兵卒也一个个都激动起来,一时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这一刻如果刘岩下令让他们赴死,也觉不会有人迟疑的。
原本对他们有些幸灾乐祸的新军将士,此时却是一个个羡慕的看着他们,心中赞叹着,大王真是好呀,没有忘记他们这些小兵卒子,当兵的哪一个不希望能够受到大王的重视,能够让大王想着他们就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
接下来猪羊美酒都给扛了上来,将士们便开始支起锅灶,在城中炖起了肉,更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当然也不会少了原来的守军的,众将领更是过来攀着鞠义喝酒,此刻心情激动地鞠义自然是来者不拒,你一杯我一杯,结果这一次鞠义喝醉了,不过心中高兴,最后还是被亲兵给抬了回去。
这些天心里一直压抑的鞠义,在这一天完全释放了,心里面除了感恩就在没有什么担心的,那晚上甚至是抱着黄金锁子甲睡得,一晚上说梦话,还是在叩谢刘岩的厚恩,当真是兴奋的厉害。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新军很多人都喝得伶仃大醉,等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城中昨天的那种压抑的气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士气,每一个人仿佛都充满了力气,甚至鞠义有些克制不住,竟然领着先登死士营去了安平城,围着安平城叫骂,热的张郃大怒,只有六百人而已,竟然还不知所谓的交换,再说鞠义的武艺张郃也之地哦啊,还不如他呢,那又有何可担心的,自然领军一千五杀了出来,结果安平城外一场大战,张郃竟然被六百先登死士营给杀的大败,长戈之下逼得张郃败退回城,鞠义这才得意洋洋的回了安国。
只是鞠义败退之后,袁绍命文丑将渤海郡彻底的让给了曹操,有曹操出兵攻幽州,而文丑则回军攻中山国,文丑鞠义这一对冤家,却又要在中山国的战场上再一次较量,只是这一次鞠义有了依靠,胜负却是谁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