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问题,我自然有办法,”田丰笑的时候,一点寒光从眼中闪过,让众人心中不由得一惊,便听田丰低声道:“这就是我叫诸位来的原因,若是说给张郃将军听,张将军铁定不会同意的,既然不能让他知道,那咱们就只有下药,我这里准备了一副泻药,相信张将军吃了它,今天晚上便能拉的没有力气,就算是明日勉强去迎战,想必那典韦也绝不会这样和张将军比试的,这可是有欺负人的苗头,不过——”
众人一阵恶寒,好家伙,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泻药,估计这张将军可是要倒霉了,一时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到时都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典韦爱惜声名,定然不会和张郃交手,那么这一战便不能进行,最少也是拖延下去,要是让张郃拉他几天,估计这又是好些天不能动手,而且可以不用问张郃愿不愿意,而张郃也是无话可说。
只是田丰话不曾说完,眼见众人好像松了口气,却是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只是还要劳烦诸位陪绑了,嘿嘿,今晚我将泻药下在张将军最喜欢吃的炒牛肚里,到时候还要麻烦诸位也吃一点,不然张将军一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只说是吃坏了肚子,张将军也无法怀疑,不过诸位可要装得像一点,别让张将军怀疑上什么,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冀州军的胜败,助威将军切莫推辞呀。”
众人脸上抽了抽,原来叫他们来并不是商量什么,根本就是和他们说这是陪绑的,想到到时候的折腾,就感觉菊花一阵收紧,范猛咽了口吐沫,只是吃吃的道:“田大人,我们是不是能少吃一点呀,不然总不能大家都拉的没了力气,万一要是敌人有举动的话,到时候岂不是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了。”
“这个自然,诸位少吃一点,只要拉上两回意思意思也就是了,不用和张将军较劲,哎,可怜了张将军,诸位可不要漏了底,到时候张将军只怕要恨死我了。”田丰摇了摇头,却没有一丝担心的模样,知道了也不怕。
就此定住了,六位小校只是一脸古怪的各自回去,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晚上的晚宴,甚至希望天色一直不要黑,但是夜色终究慢慢降临了,接到田丰派人来请,众人也只能心情复杂的赶去赴宴,到了的时候,张郃却已经被田丰给请来了。
“诸位,明日张将军舍命一战,当我我辈楷模,今日咱们好好敬张将军几杯。”各自落座之后,田丰举杯却是一脸的沉重。
“我们敬张将军——”六名小校一起举杯,喝酒到是不怕,但是那盘子炒牛肚缺项一把尖刀立在那里,偏偏众人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要咬牙上去,这心里的滋味可不好受,却又没有办法,只是尽量的不愿意去想。
再说喝了几杯,张郃也有些激动,朝众人一抱拳:“诸位弟兄,多谢大家来送我一程,明日之后只怕没有机会在和诸位弟兄在一起喝酒,我今天便借花献佛敬诸位兄弟一杯,也不枉大家弟兄一场。”
说着,张郃便干了一大杯,不过放下杯子,却是架起一大柱子牛肚吃了下去,临了还喊了一声:“痛快——”
众人嘴角抽了抽,看了看田丰,见田丰当先下筷子夹起牛肚,众人也是无奈,值得随着一起吃下去,他妈的,豁出去了,不过到底没有人和张郃争着吃那牛肚,转眼间杯盏交错,众人也都喝了不少——
再说好一顿酒喝罢,众人也都喝的醉醺醺的,眼见差不多了,张郃也是喝的有点找不到北,这才算散了,于是各自回营,这一晚,众人可不好过,几乎大半夜都没有睡,当然田丰也没有逃过,这个表率做的可不容易。
特别是张郃可就惨了,回去吐了几下,其实人也就清醒了,尽管心中还不好受,但是今晚上众人的情意却让张郃心中暖和和的,只是不想才躺下睡了没一会,就感觉肚子一阵难受,实在受不了,便爬了起来,到了外面解决了一番,当时也没有拿着当回事,却不想这才只是一个开头,当时那一大盘子牛肚,可是他张郃吃了一多半,用严刚的话说,那就是他最爱吃牛肚,所以就让他多吃点,只是如此一来,可就苦了张郃了,回去没一会,就又待爬起来解决一下。
到了半夜,不想出来解决一下,还碰上了田丰和李恒,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吃坏了肚子,这一晚张郃等冀州将领拉的是不亦乐乎,你方唱罢我登场,只见的冀州大营之中,在火光的照耀下,只是将领们急匆匆的,让远处观察的新军探马,却是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张郃走力都待扶着帐篷,这一晚都不知道第几次了,几乎一夜没有睡觉,刚躺下就有了感觉,这一身的本事却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暗恨自己没出息,竟然吃成这样,哎,不负责任的厨子害死人呀。
再说到了日上三竿,新军那边典韦已经领人杀到,不但郦布领一千军跟随,就连刘岩也亲令五百近卫营一起来了,就怕冀州军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如果冀州军真的敢搞阴谋的话,刘岩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典韦受暗算的。
“张郃,你典爷爷已经来了,还不快出来送死——”典韦一摆双戟,脸上闪过一道杀机,只是纵马在冀州营前来回纵跃。
却说冀州大营之中,张郃扶着一名亲兵到了战马前,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来还想着,今日不管胜败,终究是要大战一场的,哪知道忽然而来的肚子,却让张郃连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甚至连举起长枪的力气都不在了,难怪常有人说,天大的英雄也挨不过三泡屎,如今张郃才知道什么意思,相比能说出这话的,当初也是一位和他一般情形的英雄,可惜呐——
听到典韦在外面叫骂,张郃的脸上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这心里就别提多么憋屈了,本来就打不过人家,现在倒好,折腾了一夜双腿都快站不住了,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呀,自己这时候出去,还不如伸处脖子瞪着让人一刀宰了,不过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张郃咬了咬牙朝亲兵朝了朝手:“扶我上马,我要出去会一会典韦。”
“将军,您都这样了,不如改日再战吧——”亲兵也觉得看不要过去,张郃这样子出去根本就是送死,莫说是典韦这样的凶人,就是随便一个小兵蛋子,也能把张郃撂倒,这无关武艺的事情,张郃实在是太虚弱了。
只是纵然知道亲兵是好意,但是张郃心中也还是不舒服,哼了一声:“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扶我上马。”
亲兵无奈,也只得扶着张郃上了战马,前者战马出了大营,可怜的张郃连催马而行都办不到了要不是将身子伏在战马上,都感觉想要掉下去,堂堂一代名将竟然落到这般田地,张郃这一刻真的想哭。
再说典韦终于见到张郃出了大营,不由得双眼一阵发亮,嘿嘿的笑了起来:“张郃小儿,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你家典爷爷的本领,哈哈——”
张郃没有说话,实在是没有力气和典韦生气,只待战马到了场中,张郃还想说两句场面话,哪知道还没有张嘴,就感觉肚子忽然又咕噜起来,脸色不由大变,勉强忍住,朝着典韦有气无力的道:“典韦你先等一会,待我去办点事——”
说着也不管典韦同不同意,便让亲兵扶他下马,随即在亲兵的搀扶下便已经去了一片茅草之中,其实也没有跑出多远,隔着这段距离,典韦还听见一阵咕噜声,然后一片好大的臭气传来,典韦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心中还奇怪张郃这是怎么了,估计这是吃坏了肚子,不然脚步怎么会如此虚浮。
过了半晌,终于看见张郃被亲兵搀扶着走了出来,走起路来有气无力,脚步虚浮,此时一张脸都是蜡黄蜡黄的,想必昨夜折腾了一夜,也算是去了半条命,没走几步还会呼呼的喘着粗气,若是没有亲兵扶着,走路都是个问题。
典韦歪了歪头,也没有在叫骂,到是看着张郃那样子心里琢磨起来,看来张郃可不像是作假的,有些东西装也装不出来,何况看着张郃上马哪般的吃力,再说好不容易刚上了马,这边典韦还没有问话,就看见张郃脸色一变,隐约听到一句:“你在等会——”
随即又跑了出去,然后进了那一片茅草之中,好像又有臭气传了出来,妈的,真能熏死人了,典韦脸上抽了抽,看来张郃是不在状态了,就她这样,典韦还真不屑于这时候欺负人,心里正乱糟糟的想着,就看见张郃有出来了,只是比起刚才来说可是更糟糕了,让典韦心中也是一阵抽心,真是可怜了一代名将。
“算了,张郃,我看你今天不舒服,你这样子病的也不轻,今天这一战不能打了,这样吧,你先回去养着,等身体恢复了再来打过——”典韦叹了口气,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估计这张郃不用上来,就会拉稀壮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