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面具灵兽那庞然壮硕的身躯,此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接半躺出去,径自卧身在自己所划的圆圈之外。
他几乎在瞬间已经明白过来,甚至整个身躯直接自地面弹掠而起,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依照自己所定下的规矩,已经彻底输了。
在周遭的观战人逡,登时发出一阵耸动叫喊声。
“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轻轻一推,就能够把对方推倒在地,真是厉害!”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他面色人畜无伤,居然有这般修为实力。”
“这年轻人可赚大发拉,那些饰品看起来可都挺值钱的。”
随着一阵阵的夸奖赞叹声,朱砂自己禁不住也有些无语,甚至暗叫侥幸。
对方那面具灵兽虽然一时失察,在得意忘形之际着了自己道,可论及真正的实力,自己只怕连对方一根指头都掰不过。
能够涉险胜出,已经是极为侥幸之事。
那面具灵兽此刻也是极为愕然,万想不到这朱砂这样的狡猾,竟是佯装失败,然后突然出手,一击而成。
可在他心内,虽然有些懊恼,却也明白,对方奇袭成功,却也是算定自己的骄傲之下,不会有所防备,放松的警惕所致。
他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居然还会使用精神修技,这种本事在我灵兽一族可不多见,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哪一族的门下吗?”
朱砂面现难色,胜了对方,虽然一时痛快,但是却也使得自己精神修者的深厚有些暴露,甚至下不了台,当下也有几分后悔。
但是到了这般境地,就算再后悔也没有用处,还是先应付过去再说吧。
秋师大人啊,还是要对不住您了,这个时候,只好再借您的名义来搪塞一下拉。
他极为恭敬道:“是在下耍了小小诡计,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名叫朱砂,乃是秋师大人新收的弟子。”
“你是秋师的新徒弟么?”那面具灵兽惊讶道:“那岂不是第四个了。”
朱砂点了点头,面色含笑,此刻沉默就等于默认。
“朱砂、朱砂这个名字,怎么好似在哪里听过,”他似乎思索着什么,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有这般心智本事,某也算输的不冤枉了。”
朱砂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名字,既可说是籍籍无名,也可以说名动恒古大陆,只是要看在什么层面来说。
当初在万仞悬崖时,灵兽一族的那金毛男子,也许有着极大的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兽神殿,又或者在神武宫的强烈压制下,很多人都选择性将这个名字忘记。
好在那面具灵兽只是嘀咕几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面前的那些首饰一指道:“虽然你不算正大光明,但是终究也是赢了,这些东西你也不用挑了,都送给你罢。”
他沉静道:“其实无论输赢,这些东西我都是要送你们的。”
朱砂虽然赢了对方,但是对于这些饰品却是没有任何兴趣,在他心目中,再多的外在物品也比不上自己的坚定操守。
当下朗声道:“既然如此,再下就强自拿个主意,直接将这些首饰转送给在场诸位了,不知道阁下是否同意?”
那面具灵兽微笑道:“如今它们都是属于你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朱砂点头带笑,转身向了所有在场的灵兽族人道:“诸位听到了没有,这些东西此刻起,就是你们的拉。”
在场立刻一片欢腾之声,这些灵兽族人本就逐渐进步的文明过程中,对于这些提升掰格的物品更是青睐有加,如今见有机会获得,自是欢喜不尽。
那面具灵兽见朱砂随手将首饰让了出去,当下对他的观感似乎大为不同,冲他朗声道:“小子,你很不错嘛!”
朱砂哭笑不得,经对方这样夸奖,这次真的是脸红了。
那面具灵兽见他真情流露,又是爽朗一笑道:“罢了,我会记住你的名字,改天有机会的话再叙。”
他言罢之后,也不听朱砂回答,转身便走,几乎起落间已经消失了身影。真是来去随意,性格端急如火。
朱砂正在感慨,冷不丁肩膀一沉,居然有人直接拍在肩头。
“万万料想不到,你居然连他也能够击败一次,这事真正可以吹上一辈子了……”
他扭头一望,却是那位鼻青脸肿的月三公子,正眼神迥异的望住自己,同时语气幽幽的道:“朱砂老大,你看这样好不好?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跟你混了!”
朱砂诧异道:“怎么会是你,也偷跑出来了?”
“不是,”月三公子认真的道:“我是跟战圣老师请了假的!
朱砂沉吟片刻,疑窦问道:“这样啊,对了,刚才那蒙着面具的那人是谁,莫非你认识他?”
月三公子面色一怔,却是答非所问道:“他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老大你,同意不同意我跟你混!”
“怎么着,揍你一顿,居然还赖上我了?还是你有受虐倾向,”朱砂斜眉道:“啊,我明白了,你这是处心积虑想着报复我,给我下套呢是吧?”
“老大你别这么说,我是真心诚意的,”月三公子面色平和,不慌不忙道:“虽然你出手打过我,但是事后一想也没有什么,甚至有些感激,我这样的家伙,确实需要一些管教才行。
朱砂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月三公子你可别闹了,跟我混个毛线,我跟你混还差不多,你可是兽帝之子。我不过一介平民。”
月三公子苦笑道:“兽帝之子又怎么样,我可比不得我那两位哥哥,我这名声修为,一切一切,无非都是别人眼中不成器的家伙。”
他好似在回忆道:“早年间,我凭仗兽帝之子的身份地位,盲目度日,养成不少的坏习气,而且对这世界的真正法则都是一无所知。加上生性散漫无羁,居然年纪轻轻,得了一个‘逍遥公子’的称号。”
“而到了兽帝老去之日,万不成想皇子争夺帝位的斗争已经这般激烈残酷,即便自己不学无术,浪荡无稽,可还是被自己的哥哥深深忌惮着。”
他有些凄然道:“而且就在前些日子,我无意中讲错了一些话语,居然被那位兽帝父亲当场横加斥责,直接扔在了这秋师的疗养院内,名为修养,实为禁闭。”
他这番话语显然是有感而发,说着说着眼圈便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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