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脉搏的手指微微一抖,险些真元运转岔路,急忙抓紧他的手腕,公孙玉本就伤势很重,她这要是运转出错,岂不是再添新伤?所以,她也顾不上他的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为他修复伤势上。
公孙玉似乎也知道她这是在为他医治,再看周围的景致,这应当就是她的房间,再看浸泡在浴桶里面的自己,衣裳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那衣裳本就薄,里面的肌肤都透了出来,其实此时……穿衣裳和没穿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不由得望向她的目光更加灼热,眸中满含深意,他都被她看光了,她是不是应该对他负责。
姜沉禾自然明白他眸中的含义,目光瞟了一眼他身上,的确是胸部以上露出了点儿,但就那么一点儿,算什么?
她可是一名大夫,学习针灸和解剖的时候全身光都看过,所以她只是轻咳一声,“我在为你治伤。”言外之意是事急从权,让他不要多想,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公孙玉眸色闪烁了一下,随即唇角划过一抹笑意,知道她此时害羞尴尬,可是他就是想这么一直一直看着她,尤其是看到她脸上依旧挂着被他碰触的血痕,此时已经干涸,可见她是多么为他着急啊!
他的心中暖暖的,好像被幸福包裹,这一身伤换来她倾心的关切值了,但是看到她焦急为他担忧,他又好心疼。
所以,他最终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觉她的真元在他的经脉中流转,虽然这算不上肌肤之亲,但是她体内的东西流入他的体内,也令他无比欢喜。
只是这样的时光太短暂了,两刻钟后,姜沉禾便收回了手指,轻声道:“我去外面为你护法。”同时把一个大葫芦留下,告诉公孙玉里面是灵液,如果灵液没了,就用这个补足。
如今公孙玉已经醒了,他是纯阳体,全身的真元都是至纯之气,不像姜沉禾那般至纯之气还要通过心窍转换一下,所以他自己疗伤医治自然比姜沉禾医治来得快。
但是他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如今他伤势恢复了很多,也有了力气,见姜沉禾转身,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小禾,等等!”
姜沉禾身形一顿,低头看着她被拉着的衣袖,又转头看到他眸中的温柔,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感受。
这个人就这么的喜欢她么?喜欢到为她付出性命的地步?她对他不讨厌,甚至有很深的好感,尤其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对他有着一种想要亲近之感。
可是想到他竟然这么的喜欢她,她内心产生最多的是困扰,她宁可他不要喜欢她,对她没有感觉,那样也不会受到伤害,因为终究,她是无法接受他的,更无法回应。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你……你这般好,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子……”来爱你的。
虽然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很伤人心,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越早斩断,越早解脱痛苦。
公孙玉抓住她衣袖的手就是一抖,但终究没有放开,他已经向她靠近了这么多,虽然还没有达到占据她整颗心的地步,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放弃?也不会放弃!
他的脸上很快露出温柔的笑,“是……是我太心急了……给你带来了困扰,但……小禾不要急着拒绝好么?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你又怎么知道你不会爱我呢?”
姜沉禾眸光波动了一下,轻声叹息,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呢?为了她,真的值得么?
“我……真的不……”但她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又被公孙玉制止道:“这世间的缘分是说不清楚的,没有到最后,谁也说不准最终如何,不是么?所以小禾不要再拒绝我好么?让一切顺其自然。”
姜沉禾轻叹,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是不决定放弃了,她再说什么也无用。
当他松开她衣袖的时候,她转身走出门外,盘膝而坐,为他护法。
不大功夫,一个人影自小径而来,姜沉禾张目去看,便见是修蔓,脸上不禁露出微笑,“你们没事吧!”
修蔓摇头,目光很自然的望向门内,皱眉道:“你怎么没在里面。”
姜沉禾垂下眼睛,“他醒了。”
“哦……”修蔓了然了,虽然在玄天宗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姜沉禾和公孙玉相恋,她其实是知道姜沉禾对公孙玉并没有男女之情,她的心中始终装着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啊!
而且公孙玉也是良配,倒不如……只是感情之事又勉强不来,她从便门上转开目光,也并没有劝慰什么,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大一小一个玉瓶道:“这是公孙家送来的。
姜沉禾拔开盖子看了一眼,一瓶是灵液,一瓶是再生丹,都是好东西,不过公孙玉有了她的丹药和灵液,也用不上了,她随意的收入储物戒指中。
公孙玉的伤势很重,需要连续疗伤才能恢复,姜沉禾送走修蔓后继续盘膝坐在他的门外,为他护法。
公孙玉靠在浴桶内却并未急着疗伤,他的伤势他很清楚,这么重一天两天是无法恢复的,但是看着门外她拓印过来的纤长剪影,他觉得还不够。
如果伤的再重一些就好了,那样,她陪伴他的日子就更长了。
三个月后,公孙玉的伤势才痊愈,姜沉禾听到推门声,便睁开眼睛。
公孙玉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是一身霜袍,对着她温柔浅笑,“小禾,多谢。”
姜沉禾也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很自然道:“我送你。”伤好了,应当离开这里了。
“我还不能离开。”公孙玉的笑容不变。
姜沉禾霍然转头望向他,一下子猜出他的心思,是想赖在她这里不走了,不禁微微皱眉,“公孙公子,我们还不是道侣。”
公孙玉笑容不改,“是恢复的太快了,小禾,你总不想你的灵液被暴露了吧。”
姜沉禾神色就是一愣,才想起倘若没有自己的灵液,恐怕公孙玉三年五载也恢复不了,自己竟然给忘了,不禁道:“多谢提醒。”
公孙玉便向四周打量,指着姜沉禾对面的一排房屋,“我可以住那里么?”
姜沉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排屋子距离她不远,两人倘若同时出来,便会互相看到,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她点头道:“好。”
公孙玉恢复后,姜沉禾也就能去上符道课了,她落下了三个月的课程,而这三个月她为公孙玉护法也没有领悟制符术,只是在修炼罢了,有着风家浓郁的灵气,倒是令她的修为有着隐隐突破到结丹期第九层中期的趋势。
而这三个月里,依旧没有朱在柔和林正儿的消息,这令姜沉禾十分焦急,可惜有了之前被天机宗追杀那一回,姜思宁等人并不敢轻易踏出风家,虽然天机宗已经被风家和公孙家灭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余党在?
他们倒是可以躲到风家,为朱在柔和林正儿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但就在姜沉禾这样担忧的情绪下,她和姜思宁一起上符道课的第五日,就忽然发现课堂上多了两个人,定睛一看,满脸喜色,“正儿,在柔,你们怎么在这里?”
朱在柔和林正儿相视一笑,一左一右把姜思宁和姜沉禾拉到了一僻静处,然后拿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姜沉禾,“姐姐,只是五万块柔脂玉。”
“五万块?不是炼制三万块么?”
朱在柔和林正儿道:“姐姐急用,便多炼制出来了两万块。”
姜思宁恍然大悟,“哦,合着你们没有参加宴会,这三个多月,快四个月的时间都在炼制玉牌了。”
二人齐齐点头,姜沉禾的心中生出暖意,两位好友为了她荒废了三个月的时间,她着实感动。
“对了,你们还没有说你们怎么在这里呢?”这里可是符道课,哪怕是朱在柔和林正儿是沈伯庸的徒弟,也不能随意进入,这里是风家的机密之地。
然而,朱在柔和林正儿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们可是练起大师沈伯庸的徒弟。”
“怎么又是这一句?”姜沉禾和姜思宁同时无语。
朱在柔也不逗两人了,笑道:“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炼器师,但是也需要懂得一些制符原理,毕竟炼器的时候法宝上也要有符文。”
“而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风家为了讨好师父送的三个名额,可惜师兄没有来,只有我们二人来了。”
姜沉禾的脸上露出喜色,“那不是说我们往后可以一起学习制符了?”
姜思宁也欢喜不已,想到他们在治虐阁的日子,虽然那时候如履薄冰,可回忆起来依旧十分快乐。
只可惜少了楚碧瑶和赵卓然,也不知他们二人现在是否活着。
三个月前,姬家。
姬家的制符天才姬梵败给姜沉禾,姬家的气势可被削减了大半,虽然不至于影响制符师和制符学徒的心境,但是也难免受到一些轻微的打击。
所以姬家急需一个契机增长族内制符师和制符学徒的气势,然而这个契机又怎么好找?
倒是单兑、双乾、三坎三人回去后,把姜沉禾的事情说了一遍,“少主,那位姜道友的制符术可厉害了,连姬梵都赢了,我看啊,说不准再过五年,她的境界都要超过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