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衍脸色大变,他想过无数种自己告白后姜沉禾的反应,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她竟然要他的性命!不!姜沉禾怎么可能要他的性命呢?她曾经是那么爱着他,所以,也许这只是一场考验,倘若自己坚定的回答,说不定这场考验就过了。
他想了这么多,也只是一瞬间,脸上很快露出痴情又坚定的神色道:“小禾,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拥有旁人没有的亲情,日后你我结为夫妻,自然是鹣鲽情深,白头不离!你我夫妻一体,能够为你付出这条性命,我自是不剩欢喜!”而事实上,纵然他很是欣赏姜沉禾的才智也对她的美貌痴迷不已,甚至对过往的所作所为深感愧疚,但是……却还未达到他要为姜沉禾付出性命的地步!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值得他这般做!没有了性命,他如何登上帝王之位呢?
姜沉禾一直用精神力锁定着独孤衍,又怎么会不知对方在说谎?她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就在独孤衍惊讶的目光下后退数步,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看也不看一眼,往地上一丢道:“既然殿下对我如此痴情,就证明给我看吧!”
“什么!”这一次,独孤衍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把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芒,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变得恼怒,他觉得,姜沉禾就是在戏弄于他,她一开始都没有想过要原谅他!
“怎么,殿下做到么?”看着一脸阴沉的独孤衍,姜沉禾的脸上充满了鄙夷,“呵呵呵……既然做不到还说什么豪言壮语!真是可笑之极!”说完,再也不看独孤衍一眼,一甩袖子,径直离去。
独孤衍冷冷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拳头握得嘎巴嘎巴直响,“姜沉禾,那个皇位早晚是我的,你也是属于我的,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的心!”
古墓。
姜思宁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剧烈的起伏着,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心而出!这令她惊恐不已!
难道她修炼出了岔子,毕竟她没有任何人的指点只是凭借自己的领悟在修炼,可是……这怎么办才好?
她猛然想起那堵墙后面的男子,这一日半她一直在修炼,不停地修炼,已然忘了他的存在。
“他既然知道此地,想必也知晓这个功法吧!不如我请教一番!”这样想着,她已然跳下圆台,径直朝那堵墙走去,先是用手指感觉了一下,依旧毫无障碍的穿过才放心走过。
还是一片黑暗!许久在亮光下,她十分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待到觉得自己适应了才轻声唤道:“公子?”
古墓里很静,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不……只回荡着她的回音。
“难道人不在?”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个影子,却没有一个人影,她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先运行功法再试试,倘若能够制止那东西,也不必麻烦人家了。
而她这一静,又发现那东西平静了,就好似从来没有震动过一般!
“这……这就好了?”姜思宁十分的惊讶。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她只好顺着经脉去感应,运行体内真元往那地方冲去,此时她还不能够内视,只能凭借感觉,而这一感觉之下,那东西又震荡起来。
姜思宁极力忍住要跳起来的冲动,努力运转下去,不然她就岔气儿了!
“呼——”好不容易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她终于收功停了下来,仔细感应那东西,还在剧烈的震荡着,这令她惊恐不已,愈发急切的望向四周,甚至站起身来四处摸索着,“公子,公子?”
终于,她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这个触感有些许熟悉,她不禁继续摸索下去,而就在这时候,从那东西上面传来一阵震荡之声,“咔咔咔——”。
好似上面的盖子被打开,姜思宁登时吓得跳了起来,然而还没有等到她后退,一双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啊!”黑暗中被个不明物抓住手,那恐怖可想而知,即便是她胆大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死死的盯向那手指之处,她要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啊呜咿呀额……”古墓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是难听,姜思宁却一下子安静下来,这声音……
“公子?”
此时,那人已然从那东西里面跳了出来,来到了姜思宁的身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单手攥紧她的手腕,将体内的真元输了进去,姜思宁立即便感觉到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流入自己的经脉中,令她觉得暖洋洋的。
“难道他这是在帮我治疗?”姜思宁猜测着,可是这种治疗方法还真是奇怪啊!
不到一刻钟那人便停了下来,姜思宁急忙问道:“公子,如何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那人抖动的身体,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了?姜思宁的心登时提了起来,“公子,莫非是我修炼出了问题?我……我看了墙上的功法!”姜思宁急忙解释道。
那人还是没有回答,突然攥紧她的手腕,摊开她的手心,在她手心上写下两个字。
姜思宁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全神贯注的感知。
“无妨?”姜思宁诧异,“可是……可是我曾经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又在她手上写道:“这是好事,你的资质很好。”
“资质好!”姜思宁惊呆了,“这……真的是好事?”
“等你进入下一个大阶位自然知晓。”那人又在她手上写了一行字。
姜思宁此刻真正的将心放到肚里了,人家这样回答,说明乃是有经验啊!既然他已然告知她下一个大阶位知晓,她继续修炼就是!
至于资质的问题,她也没有去想。
而这么一放下心,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好饿,不禁厚着脸皮道:“那个……公子去哪里弄吃的东西?”
那人听闻,便走向方才跳出之处,一弯腰,从里面摸索出一包东西,塞到姜思宁的手中。
姜思宁登时脸色一红,有些尴尬,自己成了白吃白喝的了,接着,她的手上又多了一个水袋,无奈一笑,这人还真是大方!
“多谢公子赐饭……敢问公子,此处何处有出口?”她想的是,没有出口,他这肉从哪里弄出来的?
然而,这一次那人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在她手上写字,而是跳到那东西里面,不再理会她。
姜思宁诧异,此时,她也能够看清楚那东西模模糊糊的影子,这么仔细一打量,她的登时冒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一个棺材,死人的棺材啊!
“公子,你……你怎么在这棺材里面……”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那人便站起来,又抓住她的手腕,写了一行字,“这里面修炼快。”
“什么!”姜思宁大吃一惊,又细细的打量那棺材好几眼,发现棺材极大,别说两人,就是三人都能放下,她此时也不害怕了,而是激动不已,咬了两口肉,就收了起来,朝那人拱手道:“公子,我可以去里面修炼吗?”
那人毫不迟疑的又在她手心写到:“好。”
姜思宁大喜,她才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在她看来,那都是男人约束女人为他们守贞的伎俩罢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当然,她也并不是想弄个三五个美男,她姜思宁没有那个爱好,不过是觉得那些礼法太过死板,小题大做罢了!
所以,此时她没有半分心理障碍,也跳入那棺材里面,盘膝坐下,这一坐下就感觉到浓厚的阴煞之气,简直是外面的十倍啊!
“怪不得此人一直在棺材里面!”姜思宁感叹,“倘若是她,也不会离开了!
很快二人一左一右盘膝坐在棺材里面,都开始运用各自法诀修炼起来。
中途,那男子睁开眼睛望了姜思宁一会儿,唇角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
姜家,菩提小筑。
姜沉禾并没有回月禾苑,而是先来到了菩提小筑,因为琼天对基础部分的琴曲已经领悟了,她要近一步教习对方。
此刻,她停在矶阳的门前,并没有立即轻扣门扉,而是静静的听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一丝的声音,才敲了门,几乎同时,便有声音传出,“进来。”
姜沉禾推门而入,便见青袍人、黄袍人盘膝坐在地上,而琼天的膝盖上则是多了一把琴,正在不停地拨弄琴弦,此时他的脸色已然苍白无比,却依旧咬牙坚持,显然,他这是在竭尽所能的唤醒矶阳。
姜沉禾不再迟疑,也取来一把琴,盘膝而坐,弹了起来,笼罩矶阳的同时也笼罩了琼天,因为她发现琼天消耗太多了。
琼天只是一被姜沉禾琴音一笼罩,脸色就慢慢的好了起来,渐渐的恢复了红润,他不禁感激的望了姜沉禾一眼。
半个时辰后,姜沉禾的一曲弹罢,两人同时遗憾的摇头,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而琼天的琴曲不但对矶阳无用,也没有丝毫的治愈效果。
姜沉禾深深皱着眉梢,她不知是不是要继续传授琼天的琴曲,本来她是想四人合奏,效果更佳,却不想琼天将基础的领悟后竟然没有效果!那样继续教习下去只会浪费她的时辰!
“师侄,我继续教习你琴曲吧!”看着矶阳躺在床上的样子,姜沉禾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尝试一下!
“好!”琼天痛快的点头,人家主动教习他还不痛快,而且,虽然他弹奏没有效果,但是他发现这个琴曲十分的玄奥,越是学习越是令他惊讶不已,而且,他觉得自己弹奏之所以没有效果,那可能是因为境界还不到的缘故。
青袍人和黄袍人难得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盘膝坐在原地,竖着耳朵听,自从姜沉禾走后,他们便请教了琼天,对基础部分领悟了七八成,自然想进一步学习。
姜沉禾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第一境界的内容讲了一遍,她讲得十分的详细,不知比矶阳详细多少倍,可是看样子听的三人还是不甚明白。
姜沉禾轻叹一口气,她不预备再进行详细剖析,任何东西都需要自己的领悟,旁人讲太多反而不好。
三人也没有苛求姜沉禾,其一是他们拉不下脸面,其二是他们也没有领悟多少,先问问题也不是时候。
姜沉禾最后远远的望了矶阳一眼,才转身离开,此时,她的脑中回想着独孤衍虚伪表白的场景,她不过是扔了把匕首就将对方吓成那个样子,而矶阳呢?在最后一刻,他想的不是如何医治他自己,而是为她铺平了后路。
来猜猜,那啥,思宁有多少心窍,让某人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