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禾摇头,低声对荣国公道:“父亲请放心,他们暂时不会进来。”又怕父亲担忧,便将二人易容的身份同荣国公说了一遍,荣国公瞧了一眼二人服侍,自然认得这乃是八品的京卫,在京卫中不算是顶级,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便也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宝贝女儿。
只是,他这般的打量也打量不出什么,如今女儿完全是一个京卫的模样,连脸都被遮住了,只能轻声问道:“小禾,城西震动,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可是受了伤?”这样说着,又是不由自主得打量起姜沉禾来,即便是知晓打量不出来什么,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的心。
而独孤衍听闻,自然也是好奇,城西他也亲自探查过无数遍,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留下,那样灭世一般的灾难,这位未婚妻又是如何逃生的呢?
姜沉禾自然知晓父亲是担忧自己,但具体情况她如今还不能告知父亲,便轻声说道:“父亲,等女儿救您出来再细细告知于您。”
荣国公一震,看到二人易容成京卫便知晓自己出去是早晚的事情,便点头道:“也好。”毕竟此地不宜久留,长话短说。
他便也捡要紧的问了起来,姜沉禾一一回答。
再听闻亲生女儿不但同各大家族联合,还狠狠坑了各大家族一把,荣国公只觉得爽快的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只是,刚笑到一半,便立即止住笑声,惊惧的快速打量四周,同时老脸生红,尴尬不已。
姜沉禾自然知晓父亲乃是憋屈良久,一高兴之下自然忍不住了,看到颓废的父亲脸上有了神采,她也十分高兴,同时快速的将精神力蔓延出去,发现那狱卒在那儿笔直得站着,还一脸虔诚的模样,好笑的同时心中大定道,“父亲请放心,外面只有六个狱卒……”她简单的将狱卒喝酒又被独孤衍呵斥的情况讲了一遍。
荣国公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下大定,同时下定决心,女儿再说出什么高兴的事情,他一定忍住,一定忍住!
接下来,荣国公又问了家族中其他的事情,包括爱妻的病情,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在听闻爱妻不但脱离了危险,还有治愈的可能,荣国公几乎忍不住,又想大笑出声,不过,他中途捂住了嘴巴,在那儿小声笑着,实在是女儿带给他的消息太过惊喜了!
独孤衍在听闻姜夫人竟然能够治愈的时候也是十分惊讶,不过,想到那个卫京华,他倒也没有什么奇怪,荣国公想到的也是卫京华,既然她女儿活着,说不定就是那个卫京华的原因,等他回去,一定好好好感激人家一翻。
如此,荣国公所有心结彻底解开,整个人都放松了,这一放松,整个人好似一下子年轻起来,充满了活力。
姜沉禾也心中大定,但是,看到父亲一头的黑发如今一半变成了白发,还是自责不已,要不是自己失踪,父亲定然不会心神大乱,凭借父亲的智谋,纵然打不过公孙倾城,对付陛下和朝中官员还是游刃有余的。
不过,再想到那黄袍人和青袍人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想道:“倘若父亲修炼,会不会变得年轻呢?”
这样一想,她又高兴起来,而且,她很想知晓父亲到底有没有心窍,便又说道:“父亲,您此刻身体如何,让女儿为您诊诊脉吧!”她还是决定先看看父亲的身体情况再告知父亲修炼的事情,毕竟倘若父亲没有心窍,自己先说了,岂不是令父亲十分的失落?
荣国公乐呵呵的便将自己的手腕伸到宝贝女儿的面前,如今自己这个女儿的医术虽然没有那个卫京华逆天,但是治疗自己身上的小伤自然不在话下,一想到亲生女儿如此优秀,他便又是骄傲又是欢喜。
姜沉禾将手指按在荣国公的脉搏上,同时将自己的灵力和一缕精神力透射进去,沿着荣国公的经脉运转。
而姜沉禾这一送入灵力,荣国公登时感觉到经脉中有一股威能磅礴的热流流动,不禁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道:这是小禾体内的真气么?竟然如此雄厚磅礴?
不过,他虽然好奇,却并未出口询问,而是一直细细的瞧着宝贝女儿的面容,哪怕那是一张京卫的脸,他也觉得亲切。
荣国公的经脉可比姜夫人不知强韧又宽阔多少倍,只是不到半刻钟,在姜沉禾小心的催动灵力运转下,就来到了荣国公的心脏处,在看到父亲果然有心窍的时候,她大喜,双眼放光,她按捺着喜色数着荣国公的心窍,两个、三个,四个……一直数到八个。
“哈哈哈——”姜沉禾心中大笑,同时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捂着脸就蹲在地上大乐。
她整个身体都抖动起来,仿佛抽羊癫疯一般,那笑的啊!
荣国公和独孤衍见她如此,可是吓白了一张脸,他们完全不知姜沉禾到底怎么了,荣国公急坏了,“小禾,小禾……”他脸色大变,老天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吧?亲生女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竟然又要走火入魔?
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此时,荣国公已然确认了,自己的女儿一定在习武,恐怕得到了什么秘籍,因而使得真气如此雄厚。
姜沉禾也知晓自己把父亲给吓坏了,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只是一张脸还是被憋得通红,显然是想大笑却要强憋着,给生生憋的。
荣国公和独孤衍自然看出来她这是高兴坏了,不禁奇了,姜沉禾在笑什么呢?她不过是诊个脉,纵然荣国公恢复的好,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啊?再说了,看荣国这模样,还笑得出来?也真是奇了?
二人不禁愈发狐疑得打量着姜沉禾,想要听她说出那答案,可惜姜沉禾却始终双眼放亮的盯着荣国公看,仿佛看到一块儿绝世珍宝。
纵然荣国公脸皮很厚,可这般被亲生女儿盯着也不禁双颊生红,轻咳一声道:“小禾,你怎么这般盯着为父?”
姜沉禾方才醒过神来,自己太过高兴了,便急忙收回目光,对荣国公说道:“父亲,女儿发现了一桩天大的喜事,只是这喜事要等到您出来后才能告知。”本来她可以传音入密,可是这一说话就长了,还不如先将父亲救出。
荣国公高兴的点头,虽然不知是什么喜事,但是能把亲生女儿高兴成这般,想来定然是大喜事。
独孤衍一脸的好奇,决定等到出去问一问姜沉禾,同时也提醒姜沉禾,“小禾,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去了。”
姜沉禾也知晓自己此次巡查的时辰过长了,倘若不是那五人惧怕独孤衍,恐怕已经进来了,便轻轻的点头,同时问独孤衍能不能今晚就将她的父亲救出来。
独孤衍微微皱起眉梢摇头道:“小禾此事还需得仔细谋划。”
姜沉禾点头,也知晓需要一个周详的计划,悄无声息的将父亲救出,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实在是她探查的结果太令她欣喜,父亲不但拥有八个先天心窍,而且父亲的经脉没有丝毫的堵塞,也就是说,综合来说,父亲的资质比她还好,更容易开启心窍之力。
而父亲本就武功高强,再能够修炼法术,可以说,为他们姜家又增添了一个战力,姜沉禾如何不高兴呢?而且,父亲的经脉强韧宽阔,说不定比自己修炼的速度还快呢!
想到此处,她又想起矶阳在姜家布置的阵法,倘若那个阵法真的能够聚灵,达到如城西的效果,那么,他们姜家便可以在阵法中修炼了,如此再多出几个练气期的修士,虽然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如公孙倾城,但是,人多也增添了一分胜算!
越是这样想,姜沉禾越是迫不及待,出了牢房后就疾步往家中赶,独孤衍一直在他身后紧紧跟着,脸上讶然不已,他感觉的这个未婚妻的速度比来时候还快了一些,纵然还是行走,但是也是十分耗费体力,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够承受的。
可是这个未婚妻呢?她的气息不喘,脚步不乱,丝毫没有停歇,他不由得深深怀疑,难道这个未婚妻又将荒废的武功捡了起来?可是,纵然捡起武功,也不可能精进这么快,简直要赶上自己了!
“小禾,你最近在习武么?”他这些日子也让人盯着姜沉禾,传来的消息都是这位未婚妻闷在屋中研制药方。
姜沉禾神色便是一僵,知晓自己的体力引起了独孤衍的怀疑,不过,她也不怕,便轻轻点头道:“嗯,是捡起了一些。”
说着,走的愈发快速,再也不理会独孤衍,半个时辰后,二人就到了姜家,姜沉禾狐疑的看着独孤衍道:“殿下不回宫么?”要知道虽然此时宫中落了锁,独孤衍还是可以从密道进宫的。
独孤衍摇头道:“太晚了,我今日在家中歇息一晚。”
姜沉禾只是愣了一下便点头,不再关心对方,快步的往自己月禾苑的方向走去。
“小禾,我送你。”独孤衍在她身后说道。
姜沉禾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道:“不必了!”说完,大喊一声,“河走!”
很快,一个灰衣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独孤衍愣了一下,显然不知姜沉禾身边还有一个暗卫,而就在他一愣神间,姜沉禾已然对河走道:“背着我!”
河走嘴角一抽,便立即明白姜沉禾的意思,心道:你那速度哪里需要我背?
当然,他也明白姜沉禾在防备独孤衍,纵然心中百般的嘟囔还是背起姜沉禾快速的飞身而去。
独孤衍望着二人的身形,一张俊脸都黑透了,拳头狠狠的握紧,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姜沉禾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户中飞入自己的屋中,守夜的莲藕吓了一跳,见是姜沉禾又是一脸的喜色,“小姐,您回来了!”
姜沉禾点头,道:“在门外守着,不要打扰我。”
“是!”莲藕欣喜得道,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此时已然是一更天,本应当是入睡的时辰,姜沉禾却并未入睡,以她现在练气第三层的修为也无须用睡眠解乏。她往床榻上一靠,开始读取矶阳为她留下的另一半讯息,那里面包含着阵法还有戒指的炼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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