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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
  “大少爷你终于醒了。”
  “大少爷你要是再醒不过来的话,我们...我们都想要替你...呜呜呜......”别说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倘若白月玉荣真的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的话,白月连忠跟白月柯林还真会给他殉葬了。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可跟白月歆紫身边的白月琦他们截然不同,他们虽然挂着白月氏的姓,但他们也好,他们的祖辈也罢,都只是白月氏一族的家仆罢了。
  而白月琦他们都是流有白月氏一族血脉的子孙,即便他们只是庶出旁枝,其身份地位也不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别说傻话了,大少爷既然醒了过来就说明没事了,我们还大仇未报,哪能如此丧气。”明永飞是白月氏一族唯一的一个外姓弟子,他虽说没有冠白月氏的姓,但他在白月氏一族的地位并不低,谁让他好命的有一位在族内位高权重的师父,连带着他在白月氏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一般人招惹不起。
  可饶是如此,倘若白月玉荣真有个好歹,明永飞也不会独活。
  但他,也绝对不会白死。
  至少他也要弄死害了白月玉荣的白月歆紫才去死,不然他死得多冤枉。
  “对对对,我们还没报仇呢,哪有资格去死。”
  “就算要死,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才行。”白月柯林也是含着泪咬牙切齿的道。
  “咳咳...水水...给我水......”模糊中白月玉荣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好似也有人在哭,他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抓不住,甚至他连自己的手都抬不起来,他费力的张嘴想说话,努力好半晌才终于发出点细微的声响。
  “水...给我水......”
  “大少爷要喝水,快,给大少爷拿水。”
  “哦哦,我马上去倒水,连忠你照顾好大少爷。”
  “嗯,你赶紧去。”
  白月连忠跟白月柯林说话的功夫,明永飞就已经倒来了水,并且将白月玉荣抚起来靠在他的身上开始畏了。
  “......”白月连忠跟白月柯林。
  “大少爷,还要吗?”白月玉荣刚醒不宜喝太多的水,明永飞也不敢给他多喝。
  闻言,意识已经清醒的白月玉荣虚弱的摇了摇头,他摇了摇头哑声道:“不不用了。”
  “真好,大少爷你终于醒了。”
  白月玉荣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清明的目光这才落到白月连忠跟白月柯林的身上,他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安全了吗?”
  在他失去最后的意识之前,貌似他们还没成功逃脱白月歆紫的穷追不舍,可现在......
  “大少爷不用担心了,我们安全了。”
  “真的?”以白月歆紫的性子她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也是白月玉荣不顾后果也要吞服那颗丹药的根本原因,哪怕只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也要赌一把。
  “真的,永飞最不会说谎了,大少爷要不信就问他。”
  “永飞。”
  “大少爷,你还真不相信我啊?”白月连忠瞪大了双眼,一脸的委屈,他哪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了。
  “噗——”
  这特么也是一个人才,这种时候都还能逗得白月玉荣等人不受控制的喷笑出声。
  “没,我没不相信你,只是更相信永飞不会说谎罢了。”
  “大少爷真欺负人。”
  见此情景明永飞也觉得很好笑,他看了看白月连忠跟白月柯林,目光落回到白月玉荣的身上,低声道:“我们现在很安全。”
  “永飞说得不对?你们两个表情怎么那么古怪?”白月玉荣不是傻子,他哪能看不出明永飞话音落下之后白月连忠跟白月柯林的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不用担心你们大少爷我受不了刺激,再糟糕的境地还能比现在差到哪里去。”
  “大少爷,虽然我们躲过了大小姐的追捕,但眼下也不知是不是逃出虎口又掉进狼窝。”
  “我们被人救了。”可说到那个‘救’字,白月柯林的语气明显不对。
  “怎么回事?”白月玉荣也不指望他们两个能把话说明白,扭头目光就对上明永飞的双眼。
  “他们即便对我们也没抱什么好意,但至少他们不会对我们背地里下黑手,纵有争斗也是摆在明面上的。”明永飞心知不说清楚的话白月玉荣怕是没办法安心,便从头到尾将他服下那颗丹药,他背着他逃跑之后发生的事情都简洁的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是水月剑派的人帮了我们一把,不然我们的行踪怕是瞒不过大小姐。”
  因着之前在极阴阵法中白月氏一族对其他人的各种算计,可以说只要是白月氏一族的人都特别招人恨,要是可以的话没人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更别说是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明永飞虽不知水月剑派月诗忆对他家大少爷伸出援助之手的理由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个时候除了相信月诗忆,他们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并没有错,月诗忆救下了他们,却也没有要求他们做别的,更加没有算计他们什么。
  又或许月诗忆不跟他们多说什么是要等大少爷醒来,亲自跟大少爷谈条件提要求,但这都是人之常情,帮人而不求回报的毕竟只是少数不是吗?
  “她们有什么要求?”白月玉荣可不记得他跟水月剑派有什么好的交情,就冲他们在极阴阵法中做的那些,水月剑派的人不想着如何弄死他都不错了,她们竟然还出手救了他。
  即便他白月玉荣自私自利惯了,可他到底还有一点人性,就冲她们救了他一回,在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上,他会报答她们的。
  “是她们没有要求还是她们还没提要求?”眼见明永飞摇头,白月玉荣皱眉又补充了一句。
  “她们还没提要求。”
  “我想见见她们的主事之人。”就像明永飞说的那样,水月剑派的人真想他死的话,直接不出手救他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救了他再弄死他。
  若是别的时候他兴许也就信了,毕竟这世上还真就有那么无聊又无趣的人。
  但眼下他们可是身处屿山这地方,谁会那么闲,没事儿找事儿干。
  “我去请。”
  “连忠,态度恭敬一点。”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来就弱的时候白月玉荣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就他们这样个个带伤的人,别人真要打他们的主意,他们也反抗不了。
  可千万别说就是死也要拖一个两个垫背的,落到这般境地别人也用不着亲自动手了结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消失得悄无声息。
  “我知道了,大少爷。”
  “永飞,你再跟我说说情况。”连忠和柯林对他忠心是忠心,但也因为他们对他主仆观念太重,很多时候从他们的身上白月玉荣了解不到最清楚的情况。
  “嗯。”明永飞安静的点了点头,又将他知道的跟观察到的都细细说与白月玉荣听,也好让他有自己的判断,“大少爷,我觉得水月剑派的人倒是没什么恶意,当然她们也不喜欢我们就是了,而且......”
  “你大胆的说,我心中自有评判。”
  “那个月诗忆似乎对大少爷有所求...呃,其实也不是有所求,她好像想跟大少爷做一个交易。”开口说出这句话明永飞并没有多少的底气,只因这都是他的猜测,是以他的脸上难免带着几分心虚。
  “有所求?交易?”
  “嗯。”
  “我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但她...我瞧得出来她看大少爷的眼神带有杀意,又仿佛是透过大少爷在看某个人,不过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意很快就消失了,之后她也没理会大少爷,所以我也摸不太准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有意思,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要会一会她了。”
  “刚感受到她对大少爷有杀意的时候,我原是跟连忠和柯林的意思一样想带大少爷离开的,哪怕拼死一战也在所不惜,但眼见月诗忆眼中杀意消失之后,我又改变了主意。”
  听明白明永飞话里潜藏的意思,白月玉荣倒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他所做的任何一个选择,考虑的前提条件就是他的安危,“我都明白,你无需自责。”
  “这个地方到底有水月剑派和苍雷宗的人在,就算不幸被大小姐寻了过来,为求自保我们也可以将水月剑派和苍雷宗的人拖下水,更何况当着他们两方势力的面,大小姐也不敢向大少爷下黑手,除非她真的一点名声都不想要。”
  “呵——”白月玉荣闻言冷笑一声,他那个好姐姐啊,“她可爱惜她的羽毛得很,不然哪能在我面前十年如一日的演戏,不知情的人还真觉得她是一个好姐姐呢。”
  这话不管怎么听,那个‘好’字啊,都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大少爷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白月歆紫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明永飞可不好去评判,大少爷这话他也不好接,索性直接转移话题,也省得大家都尴尬。
  “一切先等见过月诗忆再做计较。”
  “嗯。”
  不一会儿,月诗忆就跟在白月连忠的身后走了过来,她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谁都没有带。
  “你们都离远点去,我跟月师妹单独谈谈。”人家一小姑娘都如此坦荡,白月玉荣又何必枉做小人。
  “大少爷......”连忠想要拒绝,不料他刚开口就被明永飞给捂住了嘴巴,剩下的话都被捂了回去。
  “都下去。”不经意间对上月诗忆满带嘲讽的目光,白月玉荣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他觉得他分分钟被一个小丫头看轻了,偏他还不能发火,真是憋了好大一肚子的气。
  意识到白月玉荣当真动了怒,原本想法跟连忠一个样的柯林哪里还敢继续守在这里,只得拉耸着脑袋跟明永飞一起拖着连忠大步离开,生怕慢了一秒就被他家大少爷的目光给凌迟处死。
  “他们不离开也无妨,你见我想谈什么?”月诗忆对整个白月氏一族都没有好感,但没有好感归没有好感,她也没有疯魔到想把白月氏一族的每个人都杀掉来报仇雪恨。
  她很明确她的仇人是谁,那个人是白月歆紫,跟其他人没有一点关系,哪怕白月玉荣是白月歆紫的亲弟弟她也没有想过迁怒于他,更何况白月玉荣也挺‘可怜’不是,要他命的人竟然是他的亲姐姐。
  果然,白月氏一族就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正常人。
  曾有那么一瞬月诗忆的确是想杀了白月玉荣的,就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亲弟弟,杀了他全当是她替她姐姐先讨回来的一点利息。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与其她杀了白月玉荣心中有愧,倒不如破坏白月歆紫想要做的事,只要能让白月歆紫不痛快的事情,就是让她高兴的事情。
  并且面对一个欲除他而后快的姐姐,以白月玉荣的性子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答案显然是不能,既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借着她对白月玉荣的救命之恩与他达成交易,想来白月玉荣也不可能拒绝她,如此距离她亲手替姐姐报仇不就又近了一步。
  “我跟你不熟,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虽说月诗忆可以做到不迁怒白月玉荣,但她也很难做到对白月玉荣有什么好脸色。
  “那多不礼貌。”
  “......”
  即便月诗忆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白月玉荣还是秒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不由得俊脸一僵,清了清嗓子又道:“左右不过一个称呼,月师妹不用如此计较吧。”
  “随你。”
  “多谢月师妹的救命之恩。”
  “用不着。”月诗忆的语气很冷,脸色也很冷,她站在白月玉荣的面前却又仿佛距离他千米远,“你该知道我其实并不想救你,我对你们白月氏一族的人都没有好感。”
  白月玉荣:“......”
  他能说他挺佩服这姑娘的胆气吗?
  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们白月氏一族,你放心里就好了,干什么对他说得如此直白,是真不怕他记恨于她?
  有那么一刻白月玉荣看向月诗忆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地主家傻闺女似的。
  “你身边的人应该告诉过你,我是想杀你的。”她跟白月歆紫之间的仇恨是不可调解的,按说在白月玉荣的面前暴露她的真实目的也挺危险的,但她仍旧选择在白月玉荣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并非是她缺心眼,也不是她傻,又或是她对这件事有所倚仗,而是凭借一种由骨子里衍生出来的本能。
  她的本能促使她这么做,饶是月诗忆心有疑惑,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她的心意行事,哪怕因着她的这种本能总是免不了要被身边的人误会,可她很坚持。
  过往一次又一次的亲身经历告诉月诗忆,她的选择,她的坚持是不会错的。
  “月师妹还真直接。”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月师妹什么事,月师妹这是明知故问。”
  “白月歆紫想要你的命,你想要她的命吗?”
  “你跟白月歆紫有仇。”这话白月玉荣用的是肯定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此刻他也总算能明白永飞之前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心下不由安定了几分。
  水月剑派的确不会背后向他下黑手,但他也不喜欢那种头顶时刻悬着一把剑的感觉,既然月诗忆救下他的确另有他图,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来说,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看来你是想跟我做笔交易了。”看在月诗忆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白月玉荣也只能开门见山的说话。
  “嗯。”
  “看在我们有同一个敌人的份上,我同意跟你做这个交易。”白月歆紫想要他的命,他又怎么可能还对她手软,真当他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你就不担心我提太过份的要求?”虽说白月玉荣跟她合作是双赢的局面,但月诗忆也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我信你。”
  月诗忆:“......”
  “等你想好要怎么杀白月歆紫的时候我可以配合你。”
  “你对她下不了手?”
  闻言,白月玉荣抬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月诗忆一眼,这姑娘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还犯起二来,“难道不是你更想手刃她吗?”
  “......敢情我还会错意了。”
  “不然呢?她对我这个亲弟弟都可以亲自下手,你还觉得我会对她下不去手?”想到白月歆紫杀他时那狠戾的表情,白月玉荣对她就感到胆寒,“我不问你跟她有什么仇,你想亲手了结她我就配合你,你做不到亲手了结她的话,我也可以代劳,毕竟她是真的犯到了我的底线,我对她也容忍够了,就全当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
  白月氏一族在外本就没什么好名声,白月玉荣也从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他跟白月歆紫撕破了脸,姐弟相残的家丑他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传出去就传出去了,他根本不在乎。
  毕竟他不是他那爱面子又爱伪装的姐姐,才不在乎别人对他所谓的看法,他只要自己活得逍遥自在就好。
  “我会亲手杀了她。”月诗忆突然双目凌厉的看向白月玉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记下你的话了,等我找到机会你记得配合我一次就好。”
  “一次就想杀了她,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那你就保证在我杀了她之前,只要是我针对白月歆紫的事情你就无条件配合我。”
  “......”他是不是不该嘲笑月诗忆天真,事实证明他才是真天真的那一个,“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