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去,伤势好了一大半。
因果眼下,居然没在张府发现张莺莺的身影。
她去哪了?
在她的书房桌底下有一张被蹂躏得撕碎了的纸,纸上隐隐还有笔墨味儿传来,应该是刚写不久。
因果视线透视进去,发现:
上书——花开花落花随心,无情风雨无晴天。
字迹非常的凌乱,而毛笔最后点戳的那个字仅写了一半,用因果眼随着笔势把字补充完整后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萧’字。
看来,‘镜月山庄’出手是有条件的。
而张西河最后屈服了,张莺莺极有可能成了这场交易的‘牺牲品’。
跟那个位叫庄离旭的表哥不无关系,不然,镜月山庄必不会派出这么多高手过来相助侯爷平定府内叛乱。
要说起对张莺莺的感觉,萧七月并没有那种男女之情,
只不过张莺莺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萧七月心里更多的是怜悯跟感叹。
视线透向了整个侯爷府。
发现张西河正坐在堂厅上,客座上坐着庄离旭、庄鹰以及左秋。
还有一个红头发老者,此人头上‘人气’比香烟还粗大,居然是位先天境强者,他应该是镜月山庄派出的最强战力的武者了。
“三姑丈,还犹豫什么,直接杀了那小子就是。一个小小的七等侍卫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庄离旭一脸轻蔑的伸指弹了弹身旁茶几。
“他当然不足为虑,不过,关键是楚子江有些麻烦。”张西河皱紧了眉头。
“有什么麻烦的,就说萧七月伤过重死了就是。
难道楚子江一个小小的副守备还能跟你堂堂的侯爷死磕不成?
要是他真敢来,干脆一并干掉就是。
这里是姑丈你的地盘,谁能奈你何?
不然,留着那小子终究是个祸根,只有死人的嘴最铁了。”庄离旭一脸高调。
“一个小小的副守备当然算不了什么,不过,这个楚子江不一般。因为,他姓‘楚’。”张西河说道。
“姓楚的天下多得海里去了,就是咱们大楚也有上千万的。摆面摊的,卖鞋子的都有姓楚的,怕什么?”庄离旭哼道。
“没搞清楚他的底细前最好别轻举妄动,这个楚子江年纪轻轻能坐上地关黑甲营副守备一职,不简单。
而且,他不还认识朱玉礼吗?
咱们杀了萧七月,到时,怎么向朱玉礼交待?”这时,左秋倒是插了一句。
“交待交待,交待什么?堂堂侯爷还要向一个四品小官交待吗?笑话!”庄离旭是非要置萧七月于死地。
“他不一样,人家是大楚铜甲团的首领。”左秋说道。
“你们前怕虎后怕狼的,干脆把他放出去,我到外边直接干掉就是了。如果姑丈这都不敢,我很怀疑三姑丈你当初的承诺?”庄离旭有些不耐烦了。
“你在怀疑本侯的承诺?”泥人也有三分气,张西河眼睛一瞪。
“既然你信守承诺,那就放人。而且,要正大光明的让他离开侯爷府。到时,就跟姑丈你没关系了。”庄离旭针锋相对,一点不惧张西河的威势。
“好吧。”张西河屈服了,“不过,你手要快些。不然,放虎归山,那小子对于张家的事可全知道。”
“放心,阎王要他三更死,他不会活过三更半的。”庄离旭高调的笑了笑,春风得意。
“要动手了……”萧七月脸上布满阴霾。
别的几个都不怕,就是那个红衣老者相当棘手。
想从一个先天强者手中逃开,太难了。
这时,‘飞天蜈蚣’从外边飞了回来。
小家伙昨天也给他放了出去,找到王捕头和楚子江后投了书信,方便随时联络。
当然,两人都不晓得萧七月是通过什么手段联系上自己的。
只不过有萧七月的独门暗记,两人倒是相信是他本人。
萧七月取下它身上书信,是王捕头写的:
昨天晚上海安郡天翻地覆了,一夜之间,侯爷亲自出马,整顿军纪,调整人员。
飞虎山守备营好些将士给拿下换帅,海安守备营赵一刀想叛乱被斩杀……
排帮张魁这个二当家一系人马全都给灭杀,排帮差点给灭帮了。
侯爷府内也发生了大改变,十之八九的护院以及教习被斩杀!
张玉成一脉全体给拿下,海安城内人人自危,吓得百姓不敢出门。
不过,并没发现张卫峰的踪影。
我已经按你的意思放出风声,天才们的亲人朋友已经云集海安城,不久就会有动作了。
张西河为了把萧七月隆重的推出去,撇清关系,居然把太守张开江以及一些官员叫来相送,真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如此一来,你萧七月出府后生死跟我何干?
就是明晓得本侯为了掩人耳目如此干没有证据谁也拿他没办法。
“张西河,你不仁我不义!”在离开前一瞬间,萧七月豁然转身,森冷的盯着张府大门前站着的张西河。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神,就是张西河都给看得有点头皮发麻,全身不自在。
“萧侍卫还是赶紧回到驿馆疗伤吧,不然,拖久了对身体不宜。”张西河冷冷说道,自然也看出了萧七月对自己好像有恨意。
不过,话说回来,我堂堂侯爷还怕了你不成?
更何况,不用一个时辰,你就是一个死人了,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多谢侯爷美意!本侍卫记下了。”萧七月拱了拱手在笑。
“不用记了,一点小意思而已。”张西河笑了笑,误会了,还以为萧七月是感谢自己给的大量金票以及灵药。
哪会想到萧七月所谓的‘记’是指你允许镜月山庄的人杀我,你在恩将仇报。
“羊有跪乳之情,鸦有反哺之义,人说,受人点滴将涌泉相报。
侯爷之‘恩’,本侍卫当然得记牢了。
不过,我想奉劝那些恩将仇报者。
人在作,天在看的。”萧七月一声大笑,转身大步而去。
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说我?
张西河一惊,旋即摇了摇头,这应该不可能。他在客房并没有离开半步,我跟庄家的交易他不可能知道。
本侯自己吓自己了……
更何况,就他,还没资格‘吓’本侯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