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下:“好,没问题,只要我能,我一定去参加!”
“只要你愿意,你当然能!”孔琨含笑看着我,“干嘛苦笑?陪两个美女吃饭,不乐意?”
我忙摇头:“乐意,怎么会不乐意!”
孔琨此时只说让我陪她和秋彤吃饭,却不提海竹,我心里有些不大自在。
孔琨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转了转眼珠,接着说:“当然,我也会叫上海竹姐一起的,这样你就彻底没思想负担了吧?”
孔琨很聪明,很会说话。
我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四哥站在门口,先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孔琨说:“孔琨,秋总知道你在这边,知道你没车,她这会儿要我出去办点事,问你现在走不走,走的话,我顺便送你回去。”
孔琨说:“好呀,我省了打车费了,只是要辛苦四哥你了!”
四哥笑笑,看了看我,然后对孔琨说:“我先到车上等你。”
说完四哥走了。
孔琨站起来:“好了,我走了,不打扰亦大经理工作了。”
然后,孔琨走了。
我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站在走廊的窗户前往下看,孔琨正准备上车,秋彤在送她。
上车前,孔琨无意一抬头,看到了我,冲我微微一笑。
我冲孔琨摆了摆手。
秋彤此时也抬头看了看我,也是微微一笑。
看到秋彤此刻的笑,我心里有些悲酸,我就要大难临头了,或许以后我再也看不到秋彤的笑了。
目送四哥开车出了院子,我回到办公室,看着窗**霾的天空,心里愈发沉重。
看着街上的车流,每出现一辆警车,我都心里有些发紧,似乎觉得这都是要来抓我的。
这时,突然看到一辆警车开进了我们办公区的院子。
我的心猛地一缩,我擦,是不是要来抓我的?
我忙关了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心神不定起来。
不大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
我的心突突猛跳,嘶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谁——”
“亦总,是我!”门外传来秋彤的声音。
我的心放了下来,呼了一口气,原来是秋彤。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开门一看,我愣了,秋彤身后站着两名穿制服的警员。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我靠,抓我的人来了!来的好快!
我心里又有些痛苦,我竟然要在秋彤面前被活生生抓走,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短暂的发懵之后,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和冷静,该来的早晚要来,我躲不过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你们来了。”
两名警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我说:“是的,亦总,我们来了。”
我依旧站在门口,知道不用请他们进来喝茶了,我得跟他们走。
我说:“我知道你们会来的。”
他们微微一怔,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看着我,其中一个笑着说:“亦总,我这也才刚接到通知,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笑了下:“因为我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
秋彤睁大眼睛看着我,有些不明就里的样子。
他们都笑起来:“亦总神算啊,不错,我们的确是该来的,早晚也要来的。”
秋彤这时说:“亦总,你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坐坐呢?进来再说啊。”
我微微一怔,看着秋彤,又看看那两个人,说:“还有必要进来说吗?”
秋彤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亦总,你怎么了?”
两名警员也有些不解的神色,其中一个说:“亦总,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要和你具体说说的,有些细节还是要落实的。”
我又有些发愣:“什么细节?细节需要在这里说吗?”
“是啊,不细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具体要加印多少份报纸,什么时间投送具体投送到哪里呢?”
“啊——”我半张嘴巴,“你们是来加印报纸的?”
“是啊,亦总刚才不是说早就知道了吗?怎么?原来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们是来查户口的啊?”他们有些糊涂了,接着又都笑起来。
我猛然醒悟过来,忙请他们进来坐下,给他们泡茶。
妈的,我神经过敏了,差点不打自招。
我不由有些后怕,边给他们倒茶边说:“我们公司临时工多,很多员工还没有办暂住证,昨天辖区所的过来发熊,我和他们吵了一架,大家不欢而散,我以为你们今天还是为这事来的,呵呵,其实我已经安排办公室去落实了,所以我说不用再进来说这事了。”
他们听了哈哈大笑。
秋彤没有笑,皱了皱眉头,然后给我介绍说:“这二位和我是老熟人了,他们单位最近要召开一次表彰大会,在我们明天的报纸上发了一个专版,刊登受表彰的先进个人和单位名单以及事迹,他们是要来联系下报纸加印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彻底放下了。
“我们出来办其他事情的,刚接到上司的电话,让我们来这里联系下,明天的报纸,我们想加印3000份,在表彰大会上当做会议材料发给大家。我以为秋总还是在发行公司,就直接去了秋总办公室,没想到秋总提拔了,亦总高升了,呵呵。”
我说:“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
我立刻打电话叫来相关人员,然后带着他们直接去办理加印手续。
他们走后,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看秋彤,正凝神看着我。
我的心一跳,说:“怎么了?”
“没怎么。”秋彤站起来,又看了我一眼,皱皱眉头,带着沉思的表情出去了。
一场虚惊就这样过去,我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经历了刚才的虚惊实战,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关键的时候还能临危不惧,还能如此淡定。
下午,我刚上班,口袋里的CDMA手机响了,是李舜打来的,让我去金银岛。
我没有耽搁,立刻就赶到了金银岛。
李舜正在山洞的大厅里溜那玩意,最近他的瘾似乎越来越大了,每天都要。
老秦正坐在一边吸烟。
看到我进来,李舜翻起眼皮看了看我,接着继续溜。
我坐下说:“现在这个时候,这里还是安全的吗?”
李舜停下嘴里的活,说:“总比在陆地上安全,我在周围都放了暗哨,只要岸上稍微有动静,我们就能快速乘高速快艇离开,很快就能进入公海,进了公海,我们就是安全的。”
李舜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老秦接着说:“快艇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岛的东侧,5分钟之内我们就能从这里上艇,油料也很充足。”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叫我来是……”
李舜说:“刚得到的线报,专案组的人从上午开始,行为有些异常,自己关起门来单独在一起,似乎在商议什么事情,不让地方上的任何人靠近。我担心会有什么不测,所以把你叫来,随时准备撤退。”
我一听,不由有些紧张。
“在这坐会吧,我再溜几口。”李舜说完继续又开始溜。
我和老秦坐在那里无语地抽烟,大厅里的味道越来越浓,我的呼吸几乎要窒息。
我站起来,打算到洞口去透透气。
刚走了两步,李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李舜突然反应十分敏捷地一把抓起电话,开始接听。
我站住,看着李舜接电话。
李舜一直没有说话,凝神在听电话里的声音。
半天,李舜放下手机,两眼怔怔地看着我和老秦,眉头紧皱,嘴巴半张,半晌,喃喃地说:“我靠——”
我不知道李舜要靠什么,老秦似乎也一时没有搞明白,我们都直直地看着李舜。
李舜怔了半天,然后长出一口气,说:“专案组的人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我问。
李舜看了我一眼,说:“离开海州回京城了,刚刚登机离去。专案组撤了,将案子交给地方自己办理,不管了,没有给地方任何理由,只是说接到上面的命令。”
我一听,感到很意外,这么大的案子,怎么突然说撤就撤了?
“这么说,这个案子他们不管了?移交给地方了?”老秦又问了一句。
李舜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京城嫌办案组办事不利,要另外派新的专案组来。”老秦说。
李舜紧锁眉头:“不知道。”
“或者,是不是他们故意放风出来这样的,故意做出撤离的姿态,引诱我们跳出来?”老秦又说。
我不由有些觉得老秦的分析似乎不无道理。
李舜沉思了一下,接着说:“等下,我再和京城那边核实一下,摸摸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舜说着自顾进了卧室,关上门,似乎他不想让我和老秦知道他在和谁联系。
我和老秦坐在外面吸烟,都沉默着。似乎,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亦或是更深的泥潭在等着我们。
半天,李舜出来了,神色显得很轻松,脸上带着微笑:“我擦,京城出大事了,我们安全了。”
我和老秦都看着李舜。
李舜说:“大少的老爷子出事了,被放倒了,大少也在医院被监控了。”
“真的?”我和老秦似乎一时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觉得这事太突然。
“千真万确,我从内部得到的消息,刚发生的事情。”李舜神采飞扬地说,“斗争由来已久,大少老爷子早就开始被秘密调查,只是外界一直不知,他本人更一无所知,现在他一倒台,本来专为他儿子弄的专案组立刻就被撤了回去,不管这事了。人走茶凉,谁还会听他的,谁还愿意和他的事情有牵连呢?专案组的人奉旨回京,专案组也被撤销了,所有的调查,都结束了,对我的秘密调查,刚刚要开始就取消了,京城没人过问此事了,哈哈。”
我和老秦都松了一口气。我突然有些领悟老栗和我说的那些话,难道,他到京城通过老朋友的关系打探到了某些斗争内情,知道大少老爷子或许会要出什么事但是又无法把握无法肯定,所以他才会看我的运气?
老栗倒是够能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