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雯雯宛如救世主一样横空出世拯救了疲敝不堪的剧组。
走的时候大家纷纷跟她打招呼表示感谢，路过杨芊芊身边的时候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唐静路过苏浩身旁的时候苏浩瞪了她一眼：“最后一遍的时候你中间走什么神？要不要袁雯雯反应及时又要重拍了。”
唐静偷偷吐了吐舌头：“那会儿灯光刚好照在袁雯雯侧脸上，跟鬼片里的场景一样，我吓了一跳。”
苏浩恶寒。
“滚滚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有你的戏呢。”
“嗯嗯。”
人走得差不多了，现场只剩下少量工作人员在关闭设备、电源。
杨芊芊走到袁雯雯身边，看向袁雯雯的目光透露着狂热。
袁雯雯：“这个长镜头明显超出你的能力了。我没毕业那会儿也不见得能拍好这个镜头。不用觉得沮丧。苏浩的用意也是让你了解自己的缺陷在哪里。”
“哦。”杨芊芊下意识地问道：“那我的缺陷在哪里？”
袁雯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苏浩。
“全方位的！”苏浩：“首先，你对这个镜头的准备就不足。这样一个高难度的镜头你完全可以安排在上午第二场拍。一天下来演员已经很疲惫了，你突然告诉他们要拍一个高难度镜头。可以说你自己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啊？这样啊……”
杨芊芊看着苏浩，脸上表情仿佛在说：“你接着说，我扛得住。”
“还没拍摄，你讲戏的时候就开始出问题了。”苏浩：“虽然唐静的戏最多也最重要，但是问题并不出在她身上。那个小鲜肉才是一直过不掉的根源所在。包括唐静中间好几次入不了戏也是因为那个小鲜肉演技太拙劣了，她对戏对不下去了。你不找他的问题一直跟唐静谈心有什么用？”
杨芊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师父全程都在给他讲戏呢。”
苏浩：“你跟灯光、道具、美工、录音、摄像等等工种的协调能力差我就不说了。等你独立拍了几部电影之后自然就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打交道了。”
杨芊芊回宿舍的时候目光都无神，几次差点被石头绊倒，显然在心里反复琢磨苏浩的话。
袁雯雯笑道：“有问题你不能在平常一条一条跟她说嘛。这样填鸭式的跟她说了她能消化多少？”
“说不定人家就适应填鸭式的教育呢。”苏浩：“她大学三年多的时间里学了三个专业的专业课还选修了一大堆课程。”
袁雯雯哭笑不得。
苏浩还是对杨芊芊理论知识丰富、实践能力为0耿耿于怀。
第二天，杨芊芊在剧组的时候虽然强打精神，但是明显是昨晚没睡好。
这会儿疲惫不堪。
杨芊芊还打算坚持，苏浩摆摆手喊停：“得了吧，就你这个精神状态，回头剧组上下该以为你吸毒了。今天上午让你师父执导，你在旁边好好学着。”
杨芊芊闻言眼前一亮。
袁雯雯虽然也经历过杨芊芊现在的青涩，但她早已脱胎换骨。
让一个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导演来拍这样一部青春歌舞片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袁雯雯接手之后整个剧组效率成倍提高，甚至连苏浩费尽心机“借”来的几个人都没事干了！
一上午时间，依照杨芊芊的效率最多拍三四个镜头，但是袁雯雯拍了整整二十个镜头！
看时间差不多了，袁雯雯本来打算让剧组休息一下先吃过饭再继续。
谁知，剧组上上下下一致要求继续拍完这个场景的最后几个镜头。
最后这几个镜头也没耽误太多时间，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下午一点多，袁雯雯接手剧组六个小时后，二十多个镜头就全部拍完了。
剧组上下虽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一个个却笑容满面。
杨芊芊叹为观止。
她本来还担心剩下的这些镜头两天时间加班加点也悬呢，但是袁雯雯居然只用了一个上午外加一个中午就拍完了。
最关键的是整个剧组都轻松惬意完全不觉得累。
杨芊芊偷偷问道：“苏老师，要是这部电影给我师父拍，她是不是十几天就拍完了？”
苏浩莞尔。
“十几天？”苏浩：“你也太看不起你师父了。只要道具、场地还有演员不掉链子，你师父最多一个星期就杀青了。”
袁雯雯过来正好听到苏浩的话。
袁雯雯横了他一眼，对自己徒弟说道：“别听他瞎说。转场什么不需要时间吗？怎么也得八九天才能拍完。”
杨芊芊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如果说昨天袁雯雯一遍过了那个镜头杨芊芊只是被直道超车感受到了实力差距的话，这会儿她已经连袁雯雯的尾灯都看不见了。
苏浩跟袁雯雯合计了一下。
拍了这么多天，杨芊芊该找到的问题也都找到了，继续让她执导只是浪费时间。
“最重要的是伊恩那边估计天天在扎小人呢。”苏浩：“我要是再不把人还给她回头她恐怕就要撕毁合同直接回西班牙了。”
袁雯雯点点头：“行吧，就让杨芊芊练手到这里。”
后面，袁雯雯和苏浩全面接手了剧组。
他们一人负责一个场景，两边同时开拍。
短短四天之后，全片杀青。
这期间杨芊芊一直在跟苏浩的剧组。
她本来想着这边拍完了再去袁雯雯那边学习学习。
谁知，在他们结束之前，袁雯雯那边就传来了收工的消息。
杨芊芊目瞪口呆：“所以我师父还是谦虚了对吗？她一个星期就可以拍完这部片子。”
“怎么，现在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苏浩一边盯着取景器一边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行了，这个镜头过了。全片杀青。大家都辛苦了。”
杨芊芊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杀青了？”
苏浩冲场务招了招手。
“还有镜头没拍了吗？”
“没了？”
“补拍的镜头也都拍完了？”
“嗯。”
苏浩肯定的点点头，回道：“嗯，确实杀青了。”
杨芊芊：“……”
这部电影对她来说是个莫大的挑战，可是对苏浩还有袁雯雯来说简直跟过家家一样。
甚至杀青的时候杨芊芊在苏浩脸上都看不到丝毫的波澜。
想到自己还挂着导演的头衔，杨芊芊羞愧难当。
“苏老师，要不这部电影的制作名单改一改吧。我实在配不上导演的头衔。”
“不要妄自菲薄。”苏浩：“这确实是你独立导演的第一部电影！”
“是吗？”
杨芊芊如坠梦中。
短短十几天里学到的实践知识，杨芊芊感觉比大学三年多学到的理论知识还要多。
苏浩可以说把填鸭式教育发挥到了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