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临走那句“不要让张小可知道”。
张小可进门后那句“没有必要麻烦孙总”。
这一切的一切都暗示背后有故事！
苏浩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张小可。
张小可看了一眼律师。
律师很识时务地起身对苏浩说道：“苏总，我先回去搜集资料了。苏总你在做决定之前请务必先联系我。”
苏浩点点头：“辛苦你了。”
没了旁人，张小可坐到苏浩对面解释道：“孙炳那个人……”张小可摇摇头，一脸的鄙夷，接着说道：“也许他确实很会赚钱，但是人品太差，没有道德底线。我奉劝苏总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
“哦？”
说实话，苏浩不太相信徐中会介绍一个这样不堪的人给他。
但是以苏浩对张小可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种会信口雌黄背后中伤别人的那种人。
苏浩就犯难了，只要他相信哪一个呢？
苏浩：“张总你在公司那么忙，这种事情还是不麻烦张总了。你的提醒我会上心。”
张小可欲言又止。
“行吧。”张小可起身说道：“我只有一点建议，那就是不要给这个孙炳太多自主权。他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的！”
张小可走后，苏浩立刻给徐中打了个电话：“喂喂喂，张小可跟孙炳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我不是让你不要让张小可知道这件事嘛……”
苏浩撇撇嘴，心说：“你确定消息是从我这里走漏的？你前脚刚走张小可后脚就来找我了！”
徐中：“那大概是张小可以前的同事给他通风报信了。张小可跟孙炳这俩人怎么说呢……他们都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对付。本来他们都在总公司工作的。可是天天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闹到以死相逼。我被闹得没办法，只能把他们两个都外派了。”
苏浩哭笑不得：“那事情大条了。我刚刚让张小可别插手这件事。”
“……”徐中：“你原话不会就是这么说的吧？”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徐中丢下一句“你自求多福”就挂断了电话。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张小可就将苏浩叫到了公司。
他拿出厚厚一摞文件：“我昨天连夜了解了这家公司涉及的债务纠纷，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家公司完全没有拯救的价值。如果苏总你单纯想要接手剧组我可以帮你去跟债权人接触。我有很大把握说服债权人解冻这部分资产。”
苏浩一脸苦笑。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孙炳刚刚跟他电话联系过。
孙炳的观点跟徐中截然相反。
他表示通过债务重组彻底控制这家公司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甚至他可以在债务重组后再出售帮助苏浩借此赚一笔钱。
孙炳的原话是：“……被动的同债权人沟通就是浪费时间。这家公司基本面良好，完全可以通过债务重组盘活之后再出手。最关键的是这样主动权始终牢牢控制在我们手里！”
看到苏浩的表情，张小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他问道：“孙炳已经在我之前跟你联系过了？”
苏浩毫不避讳地点点头：“说实话，我认为你们俩的建议都有可取之处。”
“苏总，你对孙炳这个人的了解绝对没有我深。”张小可说道：“我承认，他承诺你的事情很大概率可以做到。但是事后你会发现在执行过程中除了没违反法律他把所有你能想到的商业准则、道德准则都违反了。如果苏总你不介意被冠上‘骗子’、‘人渣’之类的头衔就尽管找他吧。”
苏浩被噎得不轻。
苏浩：“张总你先回去，我先看看你整理的资料。”
苏浩带着厚厚的文件来到柳夏的办公室，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夏打听道：“苏总你怎么了？”
听苏浩将事情来龙去脉描述了一边，柳夏莞尔：“这不是好事嘛。”
“这是好事？”苏浩：“孙炳跟我说你要是听张小可的话就是傻子，张小可跟我说你要是听孙炳的话就是人渣、骗子。我应该选择当傻子还是人渣啊？”
柳夏不疾不徐地说道：“对决策者来说多一个选择永远是件好事。”
苏浩撇撇嘴：“具体到这件事上呢？”
柳夏甩锅倒是痛快。
“这就是苏总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柳夏：“不过我要提醒苏总你一句，张小可现在可是SY娱乐公司的人。”
言外之意，你可别因为这点事伤了自己人的感情。
苏浩也觉得柳夏的考虑比较靠谱。
苏浩找到了张小可：“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去说服债权人。这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
“苏总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张小可说着已经起身收拾东西了。“我现在就出发。”
苏浩问道：“你要不要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
苏浩话音未落，张小可已经没影了。
苏浩哭笑不得，为了跟孙炳这个老对手赛跑张小可还真是豁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稳住苏浩还是平常工作风格就是如此，张小可离京后每天晚上都会跟苏浩汇报一次工作。
“……我今天接触了最后一位债权人，他也表达了明确的出售意向。我打算明天去当面同剧组的投资人当面商讨解决方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三天之内就会召开债权人会议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目前看来张小可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一切都顺风顺水。
留守大后方的苏浩对此十分满意。
如果所有债权人和投资人都能达成协议直接将剧组交给他，这显然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第二天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张小可脸色却很难看。
“孙炳那家伙在背后捣鬼！”张小可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我这几天一直跟这位投资人保持联系，他也一直有出手剧组的意愿。但是今天洽谈的时候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希望进行彻底的债务（资产）重组。”
苏浩示意张小可稍安勿躁。
他单独联系上了孙炳，询问他是否插手了这件事。
孙炳不置可否：“他倒是很聪明。如果单独出售了这个苏总你感兴趣的资产就再也没有人会拉他一把，等待他的就只有破产。留下这笔资产他还有靠苏总你翻身的机会。”
苏浩算明白为什么徐中会把这两人一起外派了。
这两人不在一个屋檐下都这样互相拆台，要是在一栋楼里工作不得把公司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