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试探着问道：“所以这家公司的最终目标不是做动画，而是动画电影？”
“你说错了。不是‘最终目标’，这家公司建立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动画电影。”苏浩问道：“你们主管没跟你们提这一点吗？”
杰西卡表情尴尬，吞吞吐吐的回道：“……可能、可能说了吧。开会的时候他提到了动画、电影什么的。我没完全听明白。”
苏浩莞尔：“你可得好好学习华夏语了！凯瑟琳都能说华夏语表演情景剧了。你还搞不清楚老板说的什么。”
杰西卡恨恨地白了苏浩一眼：“我去找我们主管来给你们介绍！”
言毕，杰西卡扭头就走了。
孔心茹看着杰西卡离去的背影笑道：“其实这个小丫头蛮可爱的。怎么，苏总看不上她吗？”
“……”苏浩瞥了一眼正走过来的主管，小声回道：“具体情况很复杂。你就别掺和了。”
主管：“苏总、孔总，我早就说了，杰西卡对公司的情况了解可能不够。你们这边请，我带你们看一下我们在光影丛林技术人员帮助下建立的标准化培训流程。”
“孔总负责光影丛林特效制作公司，肯定知道，不管是动画还是特效说起来技术含量很高，但归根结底还是靠人力堆起来的。一秒钟的特效可能需要花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去制作。现在动画电影的技术要求越来越高，有赶超特效制作的趋势。”
孔心茹点点头，接过了话题给苏浩解释道：“这套标准化培训流程是光影丛林的工程师在学习工业光魔的技术过程中总结出来的。这些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吃透对方的技术花费的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的。但是根据这套标准化培训流程，一名拥有专业基础的应届毕业生都可以在半年以内成为一名合格的动画工程师。”
“是的！”这名动画制作公司的主管说道：“公司的这套标准化培训流程为我们培训专业人员节省了大量的时间。未来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培训出一批可以应付工作需要的动画工程师。”
“不不不，等一下。”苏浩喊停问道：“‘未来有需要的话’，所以说你们现在还没有使用这套培训流程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现在有充足的老员工，新员工数量也不是很多，手把手的教就可以了。”
“？”
苏浩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在搞笑吗，明明有更高效的培训方法不用，还在用最原始的方式。
孔心茹摆摆手，示意这名主管先回去工作，她来给苏浩解释。
“苏总，这其实是我授意的。”
“为什么？”
“苏总，如果我们用这套快速培训流程，公司新招聘的员工可以更快胜任工作。可是等他们完成了培训，我们不但要付给他们与动画工程师相匹配的薪酬，还要考虑他们被其他公司挖走的可能性。”
孔心茹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有这些技术和培训流程，当然可以半年之内就将应届毕业生培养成合格的动画工程师。但是这些人才在市场上是非常抢手的。很多广告公司都愿意开价几十万年薪招纳这些人。如果我们培养了人才却被其他公司挖走，这家公司不成了培训机构了吗。”
苏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这也并非不可。”
“苏总你说把这家公司当成培训机构给其他公司培养人才？”
“没错！”苏浩解释道：“动画电影的专业门槛非常高。我们与好莱坞的差距也非常大。根本不用过多的去操心国内竞争对手的问题。如果我们培养的人才可以让国内多涌现几家动画电影制作公司，他们把国内市场培育起来。对我们将来入场是有好处的。唯一的问题是确保这些我们培训的人不至于影响光影丛林在国内的竞争力。”
“并不会。”孔心茹解释道：“光影丛林使用的软件版本比培训教材里用的要领先，技术人员的专业积淀也比这些新手深厚。他们要追赶上起码还要十年八年的磨练。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也不会原地踏步。”
“那就没问题了。”
“好吧，我回头跟公司的主管聊一聊这个事。”
“不不不，你去找东南艺校的校长聊一聊。”
孔心茹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好，我懂了。东南艺校长期以来给SY娱乐公司输出了不少专业人才。也到了我们反哺东南艺校的时候了。”
苏浩和孔心茹离开的时候杰西卡还在她的工位上胡乱敲打着什么。
可是她目光都不在屏幕上，显然是在磨洋工。
苏浩冲她招招手：“走吧，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一起吃饭去。”
杰西卡一脸警惕。
“怎么，还怕我绑架你不成？”
杰西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起身跟上了苏浩的脚步。
感受到其他员工看她的古怪目光，杰西卡已经后悔了。
不用说，明天公司关于她的流言就会传得到处都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心安理得地在思考晚上吃什么。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浩停下脚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老板请你吃个饭跟你谈谈你的职业发展，你就这个态度？”
“你要跟我聊工作？”
“不然呢？我跟孔总喊你去开房吗？”
杰西卡表情尴尬：她刚刚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孔心茹含嗔白了苏浩一眼。
她给杰西卡解释道：“光影丛林那边一直人手不足。派过来给你们培训的老员工迟早得回去。我跟苏总讨论决定等光影丛林的员工回去之后由你当这边的技术负责人。”
“啊？”杰西卡目瞪口呆。“我吗？”
“对啊！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吗？”
面对两人的信任杰西卡表情古怪。
她偷偷瞄了苏浩一眼，欲言又止。
苏浩见状乐了：“我早知道你偷偷用公司的服务器来做自己的事。”
“你……你怎么知道的？”
“别怕，我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这就算是公司给你的‘福利’吧。公司的服务器以后你可以随便用。只要别影响其他人的工作就行了。”
杰西卡闻言点点头：“那我没意见了。我愿意当技术负责人。”
孔心茹凑到苏浩耳边小声问道：“她拿公司服务器干什么了？”
“反正不是下小电影。”苏浩回道。
见苏浩都不担心这个“内鬼”，孔心茹想想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越发好奇苏浩跟杰西卡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