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可怕的大战,波及的范围足足有万里的海域,连同大千群岛在内。
巨人带着妖帝之心离开了这里,几乎没有人可以挡住它离去的步伐。
圣宫一方都很愤怒,特别是帝司,脸色沉得可怕,千禾岛去不了,妖帝之心也没办法得到,六耳猕猴才强大了,无法镇压,这一次的北冥之行什么都没有。
足足三个月过后,大战才渐渐平息下来。
海底深处,孤山圣主悲恸,大哭,他找到了那柄黑色的巨剑,却没有找到李逸的身影。
青阳与董小青收到林一凡的指令后,已经离开了三天。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三个月的大战,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这片黑色的海域近乎被染红了。
“找到少主了吗?”一名海马族的强者低声问道。
“不知道,尸体太多了。”
“怎么会这样?”
“很多人在出手,局面越来越混乱,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少主。”他悲伤的说道。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道惊呼声,是海马族的强者。
几人身子一震,迅速疾驰过去。
“找到少主了,气息很弱,还活着,快点……”那名海马族的人着急的说道。
事实上,以海高林的境界而言,他应该死上几百次的,不得不说,他的确很幸运,孔若溪一直在看着他。
时间过去很久,这片海域渐渐平静下来,连波澜都没有了。
林一凡一步步走来,跟在他身后是非空子,他开口:“都三个月了,你还不放弃吗?”
林一凡看了看他,突然苦笑起来:“六十年前,我突然收到了老头的信,他告诉我,我有个小师弟,从那一天开始,我一直在想,小师弟到底长什么样?最后一次收到信笺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可能没办法撑下去了,我是师兄,应该撑起五院,他让我保护师弟师妹们。”
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尽管他和院长闹翻了,尽管他不愿意回到那里,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始终是父亲,而他始终是五院的弟子。
大师兄,这三个字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非空子低语:“我没办法推算出他的位置。”
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在告诉他,或许,李逸已经走了。
林一凡笑了笑:“谢谢,但我还是想找找,对了,我还有个师妹,你能帮我吗?”
非空子摇头:“毫无踪迹。”
林一凡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不少,不再多言,朝着茫茫的海域前行。
很久以前,淮阳离子匆匆忙忙而来,他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若非九黎山的出现,他应该也会参与这场大战,可惜,一切都迟了。
海马族的强者带着海高林回到了海底世界。
海神孔若溪的伤势也好转了不少,她出手平息了海底世界的种种动乱,又斩下了几名海将的头颅。
半年以后,一个人族女子踏入这里,她悲伤欲望,眼中淌泪,足足哭了三天三夜,眼泪干枯,她哽咽着:“我会等你,一定会,无论多久。”
她便是余梦婷。
第四天后,她离开了这里,返回北俱芦洲,因为她要履行李逸交代的事情。
岁月匆匆,转眼流逝,距离北冥动乱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北冥海域的动乱虽然平息了,但北俱芦洲依旧混乱,妖神山与古老殿堂之间的杀戮从未停止过。
虚空依旧破裂,一些可怕的生灵陆陆续续的出现,大地上生灵涂炭,人们遥望着天空露出绝望。
同样,魔窟内也如此,皇族之间的大战频频爆发,所有妖族都在期待着圣族的降临,可惜,圣族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孤舟浮现,又是一场可怕的杀戮。
那一年,帝司踏入皇道之境,震惊整个神魔大陆,据说,有万道异象出现,神瑞铺卷而下。这是帝王之相。
被封印了二十多年九天玄女,也从棺椁中苏醒过来了。
又是一年,有人挥动着巨剑几乎斩破了不死魔山,隐约中,人们似乎听到了悲伤的哭声。
南部瞻洲,一座小小的山头之上,静立着两个人,一名看似三十左右的女子,雍容华贵,端庄秀丽,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位女子,二十五六左右,模样清秀,有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
她们便是龙婉儿母女了。
山头之上有两座孤坟,没有墓碑,只有杂草,几乎覆盖了这里。
很长的时间过后,她忍不住问:“娘,到底是谁葬在这里?”
龙婉儿默不作声,约莫两分钟左右,她摇摇头,一声轻叹,转身而去,少女紧跟随后。
不久后,一男一女从远处而来,男子骂骂咧咧:“慢点慢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哎呀喂,我的姑奶奶。”
邱小依恶狠狠的瞪着他:“老娘好歹也是一名强大的修者,区区怀孕而已,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端木青傻笑着没有说话,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反驳。
最终,两人来到了山头,邱小依皱了皱眉,低吼道:“快点把那些该死的草给清理掉。”
端木青叹了叹,一个人忙碌了起来。
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野草,邱小依突然嗷嗷大哭:“老师啊!你的灵魂是否已经安息了?”
端木青转过身子,看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二十年下来,她每一次来到这里几乎都会大哭一会,只有等到她累了才会停止下来。
“我找不到师兄了,听说,李逸师兄也已经走了。”
“青阳师兄为了报仇,一个人去了圣宫,结果,九死一生。”
“呜呜……我一个人,好害怕。“她哭的悲伤绝望,似要将这二十年下来的思念统统用泪水表达出来。
很长的时间过后,泪水干枯,她哽咽着,再也无法哭泣了,她圆瞪着眼珠子:“还愣着干嘛?”
端木青大手一挥,将蜡烛纸钱拿出来,又取出一壶酒,心中默默的说道:“前辈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两个时辰后,他们走了,似乎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里立下一座墓碑,也似乎,他们认认为已经有了,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有了。
那是李逸曾经立下的墓碑。
二十年间,还有一件可怕的大事,一名女子单枪匹马闯入圣宫,再也没有出来了,她的名字叫宁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