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和典韦急忙转山往外走,李存孝在经过静儿之时,压低声音道:“陛下此来不明,快帮着大哥一下,千万不能让陛下看出破绽。”
静儿将玉首微微一点,雪白的贝齿却轻轻咬住水润的唇,了解静儿的人都知道:静儿在下决心。
杨昭便装而来,远远看出就跟一个坛子在走路一般,也许是心宽体胖,也许是感觉和错误,李存孝和典韦感觉杨昭比前些日子更胖了一些。
看到李存孝和典韦要行礼,杨昭加紧脚步走过来,大手一摆:“两位将军快免礼,孤王便装而来,就是不想惊扰别人,不可行大礼。”
二人还是依照规矩行礼,杨昭终于走到二人面前,伸手将两人扶起:“两位将军何须多礼?唉,高冲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好福气啊。”
想起高冲的叮嘱,二将没敢说别的,典韦道:“陛下,快请去正厅,万一惊扰陛下,臣等吃罪不起。”
“典将军,若说安全嘛,天底下还有比来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有两位将军在,纵有敌军百万又何妨?孤王很期待两位将军征战沙场的那一天啊。”
杨昭紧紧握住二将的手感慨地说,换做别人,此事早就痛哭流涕,可惜,这两位不是别人。
见两人没反应,杨昭立即转移话题:“高冲病情怎样?”
典韦道:“回禀陛下:还是老样子,汤药刚端来,大哥正在服药。”
“去看看朕的辽东王。”
杨昭就往病房走,李存孝忙道:“陛下,房中药气太重,陛下还是不要进去了,以恐伤了陛下龙体。”
“无妨,朕此来就是来看辽东王,看不到辽东王,朕心里不安啊。”
杨昭一步不停地走进病房。
床榻间,静儿正拿着汤匙给高冲喂药,一点一点的喂服,见到杨昭进来,静儿忙要行礼,杨昭大手一挥:“免礼,高冲病情如何?”
静儿轻声道:“不好,一碗药服一半洒一半。”
说话间,高冲一阵咳嗽,汤药洒的到处都是,杨昭看的就感觉一阵心软,想当初辽东王何等英雄盖世,现在却落得这般下场,唉,造化弄人啊,高冲,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后人。
杨昭道:“这样服药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让高冲把药喝下去啊。”
“臣女遵旨。”静儿平静的说,放下汤匙拿起药碗轻轻喝下。
什么意思?我让高冲喝药,你怎么给喝了?杨昭大惑不解,不明白静儿要做什么,难道说你把药喝下去就等于高冲喝药?
蓦然,无论是杨昭还是典韦、李存孝都瞪大了眼珠子!
就看到静儿俯身抱住高冲的头颈,俯下玉首,水润的香唇就轻轻印上高冲的嘴唇,滴滴药液滴滴进入高冲口中,果然是完成杨昭的旨意想办法让高冲把药喝下去啊,这等香艳的喝药方式果然有效,一滴没洒的把一碗药全部喝下。
杨昭立即想起齐王传回来的话静儿有南阳长公主做主,许给高冲,看来是真的,否则,哪一个清白女子会以唇喂药,除了夫妻之间,旁人岂可如此做?
杨昭心里轻轻一叹,心说:高冲、静儿,你们的事,孤王就给你们做主吧。算是孤王欠你们的。
“启禀陛下,臣女完成陛下圣意。”静儿轻声说。
杨昭点点头:“静儿,你跟高冲还没举行婚礼吧?”只看静儿的发饰,就说明静儿还待字闺阁。
静儿玉首轻垂:“还没有。”
杨昭道:“你们的婚礼有朕主持,朕回去挑一个良辰吉日,给你们完婚。”
静儿娇躯一震,狠狠一咬香唇:“启禀陛下,冲哥哥上的这般中,臣女以为不必再挑一日,随便那一天都行,也许可以给冲哥哥冲冲喜,也许冲哥哥会好起来。”
听到静儿发颤的声音,杨昭心里有些发酸:“也罢,三日后,朕命礼部给你们举行婚典,朕亲自为你们主婚。”
“多谢陛下,臣女代冲哥哥感谢陛下的厚恩。”静儿向着杨昭就拜。
“唉,难为你了。”
杨昭摇头,美丽清纯的如花少女如果嫁给正常的辽东王,那叫郎才女貌,现在呢?就算高冲缓过来,也是瘫痪众生,静儿还要嫁给高冲,就属于暴殄天物,但是杨昭感觉对不起高冲,所以决定赐婚。
“让高冲好好养病,朕回宫命礼部立即准备婚礼。”
杨昭说完,转身离开,典韦和李存孝忙将杨昭送出去。
高冲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到满脸红晕的静儿,大眼睛中满满全是开心,高冲心说:傻丫头,等你娘知道这件事,你就知道后果是什么。
看到高冲看着自己,静儿忍不住娇躯一阵灼热,转身就走:“冲哥哥,我先走了。”
“傻丫头。”
看到受惊小鹿般跑出去的静儿,高冲不禁苦笑。
“什么?陛下赐婚?”南阳公主和宇文娥英都愣住了,相对而言,南阳公主有心理准备,静儿从几岁开始就跟在高冲身边,这么大了一直未嫁,只怕心里早就有了人,会是谁呢?除了自己那个祸国殃民的驸马爷之外,还能有谁?静儿长这么大就没跟其他异性接触过。
所以,一直圣旨一到,南阳公主虽然惊讶却能接受,有连城公主的事情在前,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隋唐一代,还保留有胡风,对于很多规矩都不当一回事,世人都忘记,刚从南北朝五胡乱华时代过来的隋唐,对很多规矩根本不肖一顾,胡人的规矩:父亲死后,继承者除了他的亲生母亲不能娶之外,其余父亲的女人就是继承者的女人,这些风俗隋唐虽没有保留,但是骨子里对很多规矩都不在意。
南阳公主不在意,宇文娥英却如遭雷击,一下子就晕了,这是怎么回事?你高冲跟我不清不楚,怎么还要娶我闺女?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宇文娥英反应过来就要跟高冲去理论。说不清楚,老娘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