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元神之躯道:“哪有这么简单?今最要紧的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无法做出针对性的部署。 然而对战圣人,却又容不得半点马虎,实在让为师头疼!”
六耳猕猴笑道:“咱们把女娲娘娘请来,加有两大阵法和师傅手的混沌钟。便任由他佛门如何算计,也是胜券在握。师傅何必忧心!”
慕白元神之躯道:“难难在女娲娘娘从未出手参与过圣人之争,冒昧请她出手,参与这样的大战,还有些挂碍!毕竟女娲娘娘乃是人族圣母,身份尊贵而又地处两难!一旦与阐教和佛门撕破脸面交了手,那么她超然的地位便不保了,日后难保不会被对方借着人族或妖族的势压制。我们不能不为娘娘考虑啊!”
六耳猕猴闻言,沉默半晌,小心地道:“师傅应该在佛门还有些暗着吧!事到如今,何不启用?”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看了看六耳猕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只是以现在的形势,接引准提都对灵山看管的很严了,却是很难联系到他们!”
六耳猕猴笑道:“师傅,你忘了弟子的本事了?虽说圣人有了防备弟子便无法探听,但监听几个门人弟子还是没有问题的!弟子可以为师父联系他们。”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沉默片刻,道:“还是算了!现今不平时,一有异动,恐怕反倒送了他等性命。这样,你速往血海求见冥河老祖,请其率众来灵山助战。若是冥河老祖推说伤重不能成行,便向他借玄元控水旗一用。说我截教欠他一份人情,日后必有重报!”
六耳猕猴领命去了。
慕白元神之躯回身进了芦蓬,在通天教主下首坐好。
半晌,见通天教主睁眼看了看慕白元神之躯,道:“刚刚可是六耳猕猴到来?”
慕白元神之躯点头道:“弟子今日总觉不对,因而传召他来商议。为防万一,弟子已遣他往血海请冥河老祖去了。”
通天教主沉默片刻,道:“也好!所谓有备无患,若能将玄元控水旗先弄到手,底气也充足一些。明日之战,你心下还是觉得胜算不大么?”
慕白元神之躯笑道:“弟子倒是没有想过会输!只不过对方三名圣人,若是稍有闪失,一众门人伤亡必大。若是众门人都陨落了,此战即便得胜也是得不偿失!老师,我们是要了因果,但却不能为了了断因果而不顾门人的死活啊!”
通天教主闻言点头道:“你有此心,很好!不过以今日之战观之,众门人的实力皆可自保无虞。即便与佛门混战,也绝对不会有太大伤亡。倒是不必太过忧心!”
慕白元神之躯苦笑道:“若是门人相斗,弟子倒是丝毫不担心!但怕他三人一怒之下,摆脱老师之后放手打杀我教门人。如此一来,恐怕伤亡巨大,难以承受!”
通天教主闻言眉毛一挑,不怒自威地喝道:“他敢!”
顿了半晌,忽而又叹道,“以原始天尊的脾性,你之顾虑倒也的确不得不防!为师虽有诛仙剑阵,却是堂堂正正的斗阵之法,况且一座剑阵又不能分散。若是他三人分散开来,为师也的确难以将之一一挡住。也罢,明日出战,你可叫众门人结成阵势,皆退于我身后。若是佛门与阐教并无异动那便罢了,若果真打着以大欺小,打杀我门人的主意。那便尽快退入诛仙剑阵,咱们依托阵法,步步为营,杀灵山,毁了他的大雄宝殿。也让他接引准提知道我截教**的厉害!”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大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老师此言,正合我意!门人斗法,弟子并非不愿,也觉得实是检验双方实力的大好方法。但却也太旷日持久了,其变数犹大。这样的斗法打几场,扬扬威风也是了。弟子其实一直以来便倾向于倾力一战,快刀斩乱麻,一举鼎定胜负。”
通天教主闻言道:“必要的试探还是要的!明日一战,当小心在意。若是原始天尊、接引、准提果真有异动。我当尽力挡住他三人,你须的全力护住一众门人不失。然后再徐图胜敌之计!”
慕白元神之躯点头应是,当夜无话。
且说六耳猕猴驾云来到九幽血海,但见血海边原本繁盛一时的华莲净土而今只剩得些残败光景,那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信徒供奉方才建成的大佛像金身也早被愤恨的阿修罗族也敲打成零碎,耳朵、手臂、断腿,散落了一地,犹自金光闪闪。六耳猕猴见此微微一叹,也不过多停留,径直进入血海去了。
此时的血海却是一片寂静,六耳猕猴一路走来,竟没有发现一名巡逻的阿修罗族兵将,不由心下大是疑惑。按说毁灭了华莲净土,血海该是欢庆一片才是,何故却反倒如此的冷清?
六耳猕猴暗暗惊,凝神戒备,侧耳查探血海详情,只听的血神殿一片嘈杂之声,似乎冥河老祖与鲲鹏起了什么冲突,而冥河老祖却有伤在身,鲲鹏顾忌血海人多势众,因此双方都不愿动手,只是言语争执而已。而最近的阿修罗族兵马却是在入海七千里之外了。
六耳猕猴心大为疑惑,不知冥河老祖因何与鲲鹏起了冲突。欲要细查,又觉得时间紧迫,还是正事要紧。当下六耳猕猴思忖一阵,驾云直往冥河殿而去。血海深处也遇到一些阿修罗族兵马,不过却被六耳猕猴一一避过,免得耽搁。
来到冥河殿外,显出身形,顿时吓了殿外一众值殿武士一大跳。皆不知六耳猕猴从何而来。当下众阿修罗族兵将一拥而,将六耳猕猴围了个严严实实。
六耳猕猴不慌不忙,稽首笑道:“贫道乃是流波山慕白真人首徒六耳猕猴是也!奉师命,特来拜见血海冥河老祖!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替贫道通报一声。”
众阿修罗族听闻是慕白元神之躯徒弟,尽皆犹疑,手兵器倒是不知觉的都放了下来。
见一阿修罗族小将道:“你果真是慕白真人门下,便在此处稍息,容我前去替你通报。”
六耳猕猴好整以暇地等着那自称对慕白元神之躯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阿修罗族小将前去冥河殿通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冥河老祖的时候该怎么说。毕竟此时来的似乎有些不是时候,冥河老祖竟然会与鲲鹏起冲突了!若是他二人相斗,恐怕要想请出冥河老祖参战是难加难的了。
少时,那前去通报的阿修罗族小将出殿来到:“仙请了,我家老祖请仙进去,随我来吧!”
六耳猕猴闻言嘿嘿一笑,随之进了冥河殿。
但见冥河老祖端坐大殿之,下手两排阿修罗族大将,个个凶神恶煞。转目四顾,却不见了鲲鹏。
六耳猕猴心下了然,见冥河老祖抬眼望来,急忙稽首道:“贫道流波山慕白真人门下六耳猕猴见过血海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眼神光一闪,面露微笑用亲近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道:“久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深为遗憾!今日算是见识了慕白真人门下得意弟子了!我与你师傅交情匪浅,你也不必拘礼,坐下再说吧!”
六耳猕猴也不矫情,径在主客位坐了下来,口笑道:“冥河老祖雄霸一方,威名震动三界,我家师傅每每说起老祖那都是赞不绝口!贫道今日能来血海拜会老祖,实是幸事!”
冥河老祖闻言笑道:“那是慕白真人客气了!却不知真人此次遣你来所谓何事?”
六耳猕猴稽首道:“奉我家老师之命,特请老祖率领血海阿修罗族兵马共同讨伐灵山,彻底歼灭佛门!”
冥河老祖闻言讶道:“我闻通天圣人亲自出手,巫妖两族也从旁相助,截教下可谓是人才济济,近期以来也是连战连胜,何故又来请我!此可是通天教主的意思?”
六耳猕猴道:“老祖勿疑!你我两家有着佛门这个共同的对手,我家师傅常讲‘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因此特命我来邀老祖共襄灭佛之盛举。至于掌教师祖那里,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家师傅早已说服了掌教圣人了。”
冥河老祖闻言眼珠转动不休,面色踌躇不定。半晌方道:“当此灭佛之盛举,贫道实有襄助之心。奈何身受重伤,血海又累经大战,元气未复,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六耳猕猴笑道:“我家老师也担心老祖身有不便,因此特命我代为问候。既然老祖不能亲身前往,贫道也不敢强求。只是现今三界动荡,佛门衰落,各方都在抢占佛门的势力,时机万载难逢。若是老祖此时不出,日后可很难再有这般机会了。”
冥河老祖闻言踌躇片刻,眼神渐渐坚定了下来,叹道:“我与慕白真人也算也算患难之交了!前次佛门来袭,真人舍身救援。当时贫道被准提打得人事不省,一众阿修罗族儿郎挂念我的安危,尽皆脱离战场,前来寻我。害得慕白真人孤身暴露在战场之,这才被接引引动心魔,抓去了极乐世界。说起来,还是我血海对不住慕白真人。然而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靖,岂能外扩?今我伤重无力,血海元气大伤,须当修养才是!不过么,嘿嘿,我冥河虽然凶名卓著,却也不是不义之人。今次我血海对不住慕白真人,也只能日后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