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把请大家来做个见证的意思说了之后,最后补上一刀:“大当家的意思,这个赌局私下里进行就是了。李某觉得呢,还是请大家都来参与一下,毕竟事关乌湖岛上下的前途。”
黑寡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瞪着李诚的眼珠子都红了。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心怎么那么坏呢?气的暗暗跺脚,银牙咬碎,恨不得撕了李诚,一口一口的咽下去。本来这乌湖岛因为海豹子的事情,就闹的有点不和睦,内部暗流涌动,汤来弟的控制力明显不足。本意是拿下这个赌局,手里有足够的牌,然后再去跟这些头目商量,事情就容易多了。现在李诚直接把事
情说明白了,就算李诚输了,这些人也不会感激黑寡妇。
很简单,就算黑寡妇拿到了招安的牌,大小头目们也不会认为她是为大家想。不然你为啥要私下里赌呢?不是这个李总管,这事情大家都蒙在鼓里呢。
所以啊,一干大小头目看着汤来弟的眼神呢,就有点别的意味了。
李诚不过是三两句话,就把乌湖岛的水弄的更浑了。汤来弟心里不恨才怪呢。这女人的心思还挺大,朝廷弄个官做,最好是个羁縻地一类的官。就像辽东附近的番人土司一类的。
这种官呢,最大的特点就是自有,平时就是土皇帝。黑寡妇还是惦记着在海上称王呢。
“李总管,这个赌局,我等认了。”一个头目被推举出来,代表大家说话了。黑寡妇这时候就算气疯了,也不敢有半点不高兴露出来。不然这些头目,能反她一次,就能反第二次。更不要说还有李诚在呢,他这个大唐水师总管的招牌,说的难听一点,振臂一呼,这些头目真的能一
拥而上,拿下黑寡妇做投名状。“好,那就一言为定,来人,准备吧。”黑寡妇咬牙切齿的说话!坏人,太坏了。黑寡妇倒是没去想,要不是她先算计的李诚,怎么会被人反算计呢?明明内部未靖,却急于搞定李诚,说她什么好呢?李诚
觉得吧,聪明过头了。李诚很遗憾,不动声色的挑动乌湖岛内部矛盾,不料这女人看出来了,却很能忍。这女人还真的很特别,之前还含羞带怯的,一转眼小女人的模样全没了,一门心思算计人。李诚觉得她有点人格分裂的意
思。
天色不早,众头目获悉详情,陆陆续续都来了,就在院子门口的一片空地上,摆开了阵势。没心情吃晚饭的黑寡妇表示,先比,结束了再说吃饭的事情。
李诚无所谓,反正天色不早了,夕阳在水平线上挂着,平静的大海被染红,磷光摇荡。
两个粗壮妇人脱了鞋子,露出半个肩膀,一左一右站立在对面。李诚倒是很正常,依旧是鹿皮靴,一身便装,看着这力量对比,丝毫没有赢的可能。
要知道这两个女人可不简单,就算是李山,一对一也未必能轻松拿下。也不知道汤来弟去哪找来的,相比是那种专业摔跤的好手。“请问大当家的,这场比斗,可有什么特别的规矩没有?”李诚淡定的让汤来弟想一拳打他脸上,就算是李诚输了,汤来弟都不敢留下他。原因很简单,就他这挑拨人心的嘴,汤来弟总不能把他嘴给堵上吧
?
可以这么说吧,李诚其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角抵输给这两个粗壮的女人,并不丢人。谁也不会认为,看着斯斯文文的李诚,能在角抵上获胜。
唯一对李诚有信心的就是李山了,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坐在一边抱着铁棍傻乐。
“没什么特别的规矩!摔倒对手就算赢!”汤来弟坐在椅子上,看看围着场地的大小头目,还有一干海匪,没好气的回答。
李诚这才转身,看着两个健妇,笑道:“嗯,那就开始吧,抓点紧,天黑前能吃上晚饭。”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都觉得李诚是在变相认输!这俩虎背熊腰的女人,别说一对二了,就算是一对一,李诚怎么看都没有赢的可能。又不是比兵刃,是比角抵(摔跤)。
两个健妇弯下身体,双手按在地上,眼睛盯着李诚。这场面,有点相扑的意思。实际上相扑就是角抵传到日本后的变种。李诚也半弯腰,不过没有双手按着地,身子左右摇晃,来回横着走,像螃蟹走路。要说这个角抵,李诚也不是全外行,在鄯州的时候,没少跟当兵的较量。并且李诚懂一些摔跤,读书的时候一同学是天津
的,喜欢拉着同学摔跤。双方对峙了那么一会,两个健妇表情怪异的互相看看,默契的点点头,一左一右,庞大的身躯迅捷的扑上来。她们的意思,也是要速战速决,李诚见状往一侧快速的移动,避免被夹击。要说一对一,李诚
很轻松,要说一对二,那就有点费事。实际上这两个健妇也没把李诚放在眼里,这个男人壮实不假,但是要比力气,她们很有自信,比技巧,她们也是多年的专业角抵好手。本来是大户人家豢养,一是为了取乐,二是为了保护家中妇孺。别说
是人了,就算是老虎,也敢斗一斗。
李诚抓住一个短暂的瞬间,突然停下,身子往前一迎,双手快速的抓住一个健妇的左手。借着她往前扑的力气,一个侧身往前使劲拽,脚下去绊。众人看着李诚忍不住又是一阵哄笑。这个动作很标准,但是必须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力量足够。力量不够,侧身就是送给对方踹翻自己的机会。可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体重二百多斤的健妇,被李诚一拽居然没站的住。要知道,身
大力不亏,不然现代竞技也不会分重量级了。
一百多斤的李诚,居然放弃自己的灵活,正面应战,想要靠力量取胜,那不是搞笑么?
众人都觉得可以结束了,下一刻李诚会被这个健妇轻松的举起来,狠狠地往地上一丢。汤来弟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不经意间看见李山脸上轻松的笑容,心头一悸!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