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天空中翻滚的雷电呼啸着劈了下来,万雷齐聚的恐怖画面如同末日,越来越近的闪电光芒照亮了所有人惊恐苍白的脸!
封利和张大鹏几乎在同时释放出了自己的领域结界,当然,这样的防御显然还远远不够,张大鹏取出了一个铜锣、封利伸出了拨动空间的手指,两人准备动用自己最强的防御手段。
不过他们两个都清楚,即便如此也最多只能抵挡几息的时间,一旦防御破碎,别说是实力弱小的众人,就连封利和张大鹏都在劫难逃!
于是封利向婷姐姐使了个眼色,让她招呼众人聚拢到自己身边来,想要趁着雷电没有突破防御前领着大家集体瞬移出去。
褚雅婷连忙娇声疾呼,只是以闪电集群下落的速度来看,在劈下来并破开防御之前,大家已经不太可能全部集中到封利身边了!
“大家勿要慌张,这些闪电没有恶意!”
就在封利心急如焚的时候,画先生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在朗声安慰众人的同时,用力一杨手臂,将抓在手里的画卷扔向天空。
随着卷轴飞出凝聚成防御状态的结界领域,天空中下落的雷电像是在迷途中找到了目标一样,速度猛然提升到了极致,几乎在眨眼间就冲撞在了画卷上。
没有刺眼的爆炸,也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无数电弧飞散四射,那些水桶般粗细的闪电竟然像水遇到了海绵,拥挤涌动着争先恐后的钻进了卷轴,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闪电不是为你而来?”封利诧异的望向画先生,当初他在突破到神武境的时候,曾遭受数道灭世神雷的轰击,他以为这次画先生会引来这么多的闪电,也是因为老爷子的天赋引起了天地意志的警惕,所以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
可是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完全错误,闪电和画老头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画先生呲起了自己的大黄牙,得意洋洋的嘿嘿笑了好一阵,才望着已经吸收完全部闪电、正在飘然落下的画卷道:“这些闪电是为它而生的!”
封利高高挑起了眉头,他说的是‘为谁而来’,画先生说的却是‘为谁而生’,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意思却有着天壤之别。
张大鹏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同,抢在封利前面问画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闪电之所以会出现,是仕女图催生出来的?”
“对,也不对!”画先生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接住刚好落下的画卷,双手将其完全展开,一脸傲然的道:“实际上是因为天地意志在冥冥之中得知我的画作大功告成,于是才衍生出了这些闪电,一来为我道喜,二来
为仕女图润色!”
众人将目光望向画先生手中的卷轴,发现画面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仕女图只是一副水墨工笔画,但是在经过雷电的洗礼后,它竟然变得五彩纷呈,原本就栩栩如生的画面宛如彻底活过来一般!
按照封利的理解,这种改变就像《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副《春树秋霜图》,随着星爷一口水喷出,整幅画就山青水绿鲜花盛开了!
不过这里用来润色的可不是一口茶水,而是万千闪电。
张大鹏在百年前出世阶段可是博学多才、书画双全,望着焕然一新的仕女图,他忍不住击掌道:“妙啊!这幅画色泽饱满、灵动宜人,堪称世间少有的巅峰画作!”
听了他的赞美,画先生露出了飘飘然的神情,不料封利却当头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之前不过是画匠之作,现在却成了绝世珍宝,可见那些雷电的润色效果有多么的鬼斧神工!”
画先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张大鹏想起先前自己的评论,也忍不住轻笑一声,笑容里流露出些许的尴尬。
封利可不希望张大鹏误会自己是在调侃他,又接了一句道:“大家都说画先生一生只作一画,如今画完成了,这一生是不是也要过去了?”
画先生被气得翻了翻眼皮,就连亓韵寒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愠色,只有楚离萌不管封利有些邪恶的诅咒,看到师父吃瘪的样子,捂着小嘴笑起来,笑到肚子疼。
“你就那么希望老朽死掉吗?我还没活够呢!”老爷子忍无可忍的抱怨了一句,封利根本不看他恼火的样子,接过话茬道:“既然不想死,干嘛要在这里作画?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尽快逃到十万里无人区去,而不是留在敌人重兵把守的屏障山脉上耽搁
时间!”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要不然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引到这个话题上来。
张大鹏没有对大家出手,甚至还驱走了数千名手下,这对众人来说是天大的幸事,可是人家毕竟是大陆长老会的人,就算表达了对画先生的善意,也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他来处理吧?
画先生可倒好,不借这个机会领着大家逃之夭夭,竟然还兴致高昂的在这里完成了画作,他就不怕其他防区的长老会侍卫们赶过来,到时候连走都走不成吗?
褚雅婷等女齐刷刷的站在了封利身边,用行动表明了支持自己夫君的态度,剑无尘倒是领着徒弟们没有动,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显露出他也觉得封利言之有理。
“走?”
出乎大家的预料,画先生这次并没有和封利争辩,而是在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众人疑惑不解,心说张大鹏已经放弃了敌对的姿态,此时又没有其他人阻拦,大家怎么就走不得了呢?
张大鹏也有些意外,尽管他知道大长老正在赶来这里,可画先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却又要说出这样的言论?
思前想后,张大鹏觉得画先生虽然实力低微,但是能够让他忌惮的好像也只有大长老一人了,所以有些疑惑的问道:“画先生,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谁呀?”
封利脸色不悦的开了口,先是‘来不及’,现在又来了一个‘他’,要说封利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什么事把自己蒙在鼓里,如今看到画先生和张大鹏在自己眼前打哑谜,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把话给我讲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在这云山雾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