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已经备好,画卷也放置在了平坦的通道上,只是没有打开,依然呈卷轴状态。
画先生活动了一下手脚,别看动作幅度不大,胳膊的各个关节处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噼啪声,显然他用一种很特殊的技巧将两臂的筋骨都做了适当的拉抻。
“不愧为画先生,这个锻体术有些意思!”
张大鹏饶有兴趣的做了一番评价,却引来了赵悠然三名青年的不满,尤其是身体相对弱小的千羽,差点没因为张大鹏的这句话哭出来。
想当初在大雪山的时候,封利曾经传授给他们一套锻体术,并让胡塞尔监督他们进行修炼,那段时间的魔鬼训练让三个家伙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在那之后,这套锻体术经过了褚雅婷、剑无尘和画先生的几经修改,尤其是画先生,在把他刚才所用过的技巧融合进去后,这套锻体术变成了摧残的代名词,哪怕是赵悠然他们现在修炼起来,也依然会疼
痛难忍到怀疑人生!
这样一种折磨人的恐怖手段,张大鹏竟然轻飘飘的评论为‘有些意思’,也就难怪他们三个会显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了。
不过张大鹏毕竟是张大鹏,堂堂的大陆长老会首席王子,就算恶心到你了又能怎样?
所以赵悠然他们除了臭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满外,屁都没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躲在自己师父身后,就连剑无尘都有些感到诧异,自己的三个活宝徒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了?
封利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女人身上。十余年未见,女孩子们都步入了人生最辉煌灿烂的季节,望着她们百花争艳的容颜,封利忍不住都有些痴了,即便是在眼前的情况下无法对她们诉说离别之苦,也不断摸摸这个的脑袋,摩挲一下那个的头
发,用爱不释手展现着自己对她们的思念和爱恋。
感受到他的宠溺,冷殇冰冷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温柔,郭珍玉石般的俏脸上升起了一片红晕,李嫣然娇憨的笑容里充满了甜蜜,褚雅婷则像一只沐浴在温暖阳光中的猫咪,舒服的把自己的眼睛眯成了弯月。张大鹏看了封利身边的众女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艳羡,不过和封利相比,他是个感情极为专一的人,尤其是在经过百年自我沉淀之后,早就到了‘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境地,所以望着众女的眼神,真
真正正做到了传说中‘单纯的欣赏’。看到张大鹏的举动,封利心里升起了无比的骄傲,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女人,无论哪一个都称得上是倾国倾城,有时候就连封利自己都会忍不住发出感叹,他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可以同时拥有这
么多深爱着自己的绝色美女。
说到滥情,封利绝对不承认,首先他对任何人都没有隐瞒,其次他对每一个人都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他爱她们,远远超过了自己。
有人说心是一个容器,装进一个人后就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缝隙;有的人说爱是一个定量,分出去一份就会减少一分。
封利却觉得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否则怎么会有‘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的名言,又怎么会出现博爱与偏爱的分歧?
他不是哲学家,不懂得用莫名其妙、晦涩高深的文字来修饰自己的想法,他只知道婷姐姐她们每一个都是自己的唯一,都是其他人所无法替代的,自己要一辈子,不,永生永世对她们好,这就足够了!
就在封利暗暗抒发自己情怀的时候,画先生不合时宜的伸出手来,向他勾了勾手指道:“好东西呢?赶紧给我拿出来呀!”
封利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画先生,心说你是否知道,你无意间的举动扼杀了一名未来的伟大诗人?
不过就算封利的心里再不爽、脸皮再厚,他也不敢把这种话真的说出来,而是在遗憾的长叹一声后,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了一个水囊。
水囊中装的是战石原液,足足有三斤沉,这是封利在龙岛上磨砺时郑午特意送给他的,当时一共给了五个水囊,不过都被封利给用掉了,最后只剩这半下。
画先生一脸狐疑的接过水囊,拔掉瓶塞闻了闻,随后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把瓶塞盖上。
“好东西!”
老爷子咧着大黄牙把脸笑成了菊花,这战石原液虽然赶不上自己当初用过的战石灵气,不过胜在数量多,自己养精蓄锐这么多年,加上这些战石原液,绝对可以画完那最后一笔了。
他盘膝坐在地上,把水囊放在砚台旁边,伸手展开卷轴,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凝神静气调整状态。
世人都说画先生一生只作一画,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画的是仕女图,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画的是谁,除了封利等人之外见过真正画作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
今天既然有幸见到真迹,张大鹏自然要欣赏一番,于是他毫无防备的凑了过来,并且很不客气的把剑无尘挤到一边,和封利并肩占据了最佳的位置,低头观摩起了地上的画卷。
画面栩栩如生,笔法却十分呆板,再加上过于写实而不注重异术效果的构图方式,让一脸期待的张大鹏多少有些失望。
“画先生的大作显然倾注了毕生的心血,可是我不得不遗憾的说,这幅画很一般,画先生充其量只能算是画匠,却没有达到画师的水平,就更不用说书画大家了!”
这番评价几乎把画先生评论的一无是处,即便是成天惹是生非的赵悠然他们三个都不高兴了,封利却不以为意,在点头表示赞同后,对张大鹏道:“你的话里面有毕生心血四个字,这对华先生来说足矣!”
张大鹏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豁然开朗的轻笑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总觉得画先生是在追求艺术的极致,或者是在睹物思人,却忽略了画先生是一名武者,而武者的执念只有一个,那就是修行、让自己在武道上走得更远!想通了这一点,张大鹏就完全理解了封利的意思,在自嘲的摇了摇头后,把对封利的称呼改回了在长老会总部时的状态,深有感触的道:“贤弟,为兄自负人杰,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