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这些没用的,赶紧说正题!”
“没错,你当你们吴家是正规拍卖行呢?”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有危险,哪有闲心听你玩虚的?”
吴家家主的话音刚落,屋里就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催促着他加快拍卖的速度。
这时一名干瘦的中年人引起了封利的注意,因为这家伙不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不可耐,甚至还对催促者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急有什么用?今天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既然在这里现了身,就早晚会让黄金堡和青山城查到。”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一名虬髯老者道:“瘦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告密不成?”
“我才没那份闲心呢!倒是你们……”他扫视着屋里各方势力的代表,用冰冷的语气道:“你们都生活在南州和西州,敢说和黄金堡与青山城一点瓜葛都没有?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当中一定有那两方势力派来的奸细,正在记录着每个人的一举
一动呢!”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虬髯老者沉着脸道:“我是生活在西州不假,也确实属于青山城的阵营,可我只是它的盟友,不是它的附庸,像今天这种机密之事,又怎会报给青山城听?”
“这种话谁都会说,你觉得我能信吗?”
瘦子轻笑起来,在虬髯老者愤怒的注视下,他不想和对方闹得太僵,于是稍作让步的道:“就算你说的是实情,也只能代表你自己,你敢保证其他人中没有黄金堡和青山城的附庸势力吗?”
这一点虬髯老者自然是不能做出保证的,不过无需他做出反应,其他人就不干了。
“你什么意思啊?是想挑拨离间吗?”
“我觉得他是在故意闹事,想把这场拍卖搅黄!”
“我认识这小子,你是西州人。如果说咱们里面真有奸细,他的嫌疑最大!”
瘦子见犯了众怒,连连摆手道:“别冤枉我,在所有人中,我是最不可能成为奸细的人。”
众人不约而同的问道:“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光棍儿一个,不像你们受到家族的拖累,在拿到配方后我完全可以拍屁股走人,去别处讨生活,又何苦受青山城的驱使?”
瘦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对着吴家家主抱拳一礼道:“所以我是所有人中最有诚意求购配方的,希望阁下可以将配方转让给我!”
众人大怒,难怪这小子之前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在做铺垫呢!
可是你想表现自己的不同有无数种办法,为何偏偏要构陷我们?这手段也太恶心人了吧?
封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瘦子刚才的话也许目的有些不纯,却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眼前这些人虽然号称隶属于其他势力,可既然他们生活在这附近,就不可能不受到黄金堡和青山城的影响,甚至被完全控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这里面一定有黄金堡和青山城派来的奸细。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黄金堡和青山城提前已经得到了吴家要拍卖配方的消息,为什么不出手阻止,而让拍卖会顺利召开呢?
更进一步的讲,亓萌给了封利那么多的战石和天材地宝,委托他们来求购配方,结果到这里就赶上了吴家召开拍卖会,这是不是说亓萌早就得到消息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吴家在两面受压下被迫出售配方,是不是也和黄金堡与青山城达成了某种协议,才会刻意为之呢?
封利发现,整件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这里面的水又深又浑,可能永远也无法把它彻底弄清。
“人这辈子,就像是活在一大团迷雾里,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找到答案的。甚至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看清了某件事情的本质,其实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片面,更大的部分依然隐藏在迷雾里。”
画先生显然也想到了这些方面,突然说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话,然后对着封利说出了地球和神武大陆共有的至理名言:“难得糊涂啊!”
封利笑了,正如画先生所说,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呢?做事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其他方面想得太多,除了自寻烦恼外没有任何意义。
吴家家主见众人越吵越凶,无论自己如何摆手也没人搭理,干脆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简,大声道:“诸位请看,这就是小金丹的配方!”
屋子里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枚玉简上。
吴家家主见自己的办法起到了效果,连忙再次开口道:“这种丹药的功效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咱们就闲话少说,大家自行出价,价高者得!”
“等一下!”
那个瘦子又跳了出来,就在大家想要呵斥他的时候,他却说出了一番众人都在考虑的事情:“在下愿意花大价钱拍下这单方,但是我希望它是独一无二的,吴家又如何保证你们手里没有备份呢?”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顾虑,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果吴家手里还有复制品,那配方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是毫无价值了。
“诸位有所不知,这玉简除了记载着小金丹的配方外,里面还设置了一个十分复杂的法阵。以当今阵法师的能力,是很难把它复刻下来的。”
吴家家主向众人介绍道:“小金丹的原材料虽然简单,但是材料的新鲜程度、含水量、炼制地的气候、温度,这些都会导致材料配比发生变化,而这个法阵就是用来计算各种原材料加入比例的。”
众人哗然一片,像这种稀奇的事情,他们还从未听说过。
“只要是等级稍高的丹药配方,都有这样的辅助法阵。而且这类法阵虽然复杂,却并不高级,在外域随便找个阵法师就能刻画出来。”画先生却没有丝毫的诧异,他低声对封利讲解了一番,紧跟着有些得意的道:“老朽虽然不是阵法师,年轻时却也曾学过几年,这东西连我都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