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你敢打开箱子让大家看一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个第三个箱子里撒了毒药,而且是曾经让我祖父中毒,害死我二叔的毒药。”
穆云溪的话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哪,难道穆老家主的毒是皇家所为?”
“也就是说皇家是控制穆二老爷的幕后之人,皇家想要霸占整个穆家。”
“所以穆二老爷死后,他们没有了办法,又来和穆家联姻。”
“卑鄙啊,简直无耻至极!”
……
“你们休得胡说,一定是穆云溪这个丑八怪危言耸听,故意捣鬼,我们皇家岂会做这种有损颜面之事。穆家算什么,只不过东华一只狗罢了,还真以为我们皇家瞧得上?”
一条狗?若穆家是东华国的一条狗的话,他们这些小世家以及散修之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刻,所有人都怒气冲冲,恨不得走上前将这个颐指气使,目中无人公主打趴下。
此时,箱子也都被打开,里面的杂草枯叶和石块都现了出来。
“这不可能……”夜离邵呢喃着。
“穆云溪,你到底做了什么?”
“穆云溪,是你,就是你换了里面的东西。你竟然如此……歹毒?”夜离邵吞回了即将出口的无情两个字,用了歹毒代替。
穆云溪一声冷笑,道:“太子殿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捣鬼了?我是平民,不像你们皇家身居高位,但是平民也是有尊严的。你们皇家退婚侮辱就算了,现在又拿烂草石块当聘礼,真拿我们平民当泥捏的?”
穆云溪的话激昂亢奋,一句话就调动了人群。
“是啊,皇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平民怎么了,娶平民就用烂草石块当聘礼吗?我们平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不是任你们皇家随意侮辱的。”
“就是,我们平民生在东华国,每年都要上交生税,说起来是我们平民养着你们皇家,你们凭什么侮辱我们?”
“你这是欺压!”
“对,欺压……”
夜离邵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些人不是一直将他捧高为神吗?他们不是特别讨厌穆云溪吗?而这一切都是穆云溪搞的鬼,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怎就被言语的狂轰滥炸所包围?
这个穆云溪,到底施了什么妖法?
他刚要反驳,却被身边的男子制止住。
那人的一个眼神,夜离邵的怒气便突地散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沉稳了许多。
穆云溪是真没想到,这个看似存在感不强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的本事。不仅夜离邵,就连脾气高傲无比,桀骜难驯的夜凰玉都对他恭敬有加。
今日凤非漓在此,男子自知已经无法翻转,只是将刚才第三个箱子里的毒解了之后,才解释道:“穆大小姐,这件事绝不是皇家所为。聘礼辗转经过许多人手,也难免不会被别人偷天换日。总之,皇家还不至于做如此卑劣之事。”
话落,他空荡荡的衣袖中突现一把灵刀,袖袍轻扬,那手中的灵刀脱手而出,便向一侧站立的看宝箱的几个侍卫横劈了过去。
只是一瞬,那几个侍卫便血溅当场。
这是推脱责任,找人替罪?
穆云溪双眸微眯。那男子的动作看似随意,攻击也毫无煞气的致命气息,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要了几个人的性命。
“穆大小姐,会长大人,今日的事情,皇家必定会给穆家一个说法。皇家也会重新备好几倍的聘礼,给穆大小姐一个交代。那么今日便不叨扰了,还请会长大人将玉佩和婚书还给在下,在下好向皇上交代。”
男子的脸上毫无惧色,不卑不亢看着凤非漓。
麻麻批,这人真不要脸,若不是她,那个劳什子太子和刁蛮公主早就被她气得破功开打,她也好有理由收拾他们不是?
穆云溪没再说话,转眸看往凤非漓,却发现……这厮竟然坐在她房间那把特质的软椅中,饶有兴致地看戏。
丫的,这是她花巨资让人在一天之内做的,用了玉坊数块温良暖玉,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几次,就被这厮弄走了。无良主子凤扒皮!
凤非漓看了气鼓鼓的穆云溪一眼,扬着唇角瞥向那面向阴柔的男子,“哦,婚书和玉佩?你们皇家为了接近本尊的侍女真是无所用而不及啊。”
“会长这是什么意思?”那阴柔男子的双眸微凛,一抹阴鸷自眼底划过。
凤非漓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扶手,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盯着手中的婚书道:“婚书是假的,玉佩……随处可以买。”
“这不可能。”凤非漓的话音未落,夜离邵便连忙出口。
“呵……”凤非漓嗤笑一声,随手一甩,那婚书就立了起来,有字的一面正对着人群。
“原来东华国太后的金印是一只野鸡的形状。”
“怎么可能,这明显是假的,怎么会是野鸡?”
“对啊,他们皇家竟然拿假婚书来要挟穆大小姐。”
“无耻啊无耻……”
夜离邵暴怒,“凤非漓,你竟然破坏我祖母金印,别以为你是帝尊本宫就怕你,本宫的背后还有飞山学院!”
“飞山学院?”凤非漓凤眸微微眯起,一抹笑容从唇角溢出,至邪至美却又极度危险。
他抬了抬右臂,拂袖一闪,杀气伴随着一抹灵光忽地闪过,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早已击中了夜离邵的胸口。
“啊!”一声惨叫,夜离邵的身体倒飞了出去,直撞在身后不远处的聘礼箱上,立刻吐血昏迷。
凤非漓似笑非笑着说道:“正好本尊还没有灭掉飞山学院的借口。”
穆云溪倒吸了一口气。这厮好生狂妄,不过她喜欢!
凤非漓缓缓站起身,银色的衣袍泛出的银光如流星一般闪过。
他凤眸微微眯起,“回去告诉皇家上位者,穆家以后不再受皇家管辖,也不必再向皇家纳贡缴税,从今日起,穆家归属本尊。”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帝尊大人了。”那长相阴柔的男子暗了暗眼神,示意夜凰玉带人清理了穆府门前的尸体,便再不停留。
临走之前,夜凰玉狠狠地瞪了穆云溪一眼,她没有再嚣张跋扈地大喊大叫,眸底的阴霾如在冬天蛰伏的毒蛇,似在等待春暖回归,给致命的敌人一击。
能让胸大无脑的凰玉公主做到如此的,那男子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