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笑了笑,拍了下聂小娘子的肩膀,说道:“那你一定是为了学习,对吧。”
聂小娘子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季寥打个哈哈道:“我有事,先出去了。”
“站住。”聂小娘子这一喊,季寥跑得更快了。
眨眼的功夫,季寥便到了学宫外,有一条河水经过挨着学宫流过,河边种着杨柳。杨柳随风荡漾,好似舞女蹁跹。一株两人合抱的柳树下,正立着两个道士。季寥已朝他们走去,须臾间停在两个道士面前。他不是骗聂小娘子,而是因为发现了张道士在外面,故而出来瞧瞧究竟。
不错,两个道士里正有一个是张道士,他自称出身禾山道,在他身边的道士是个白眉青年,手里托着一柄雪白的拂尘,看起来颇是清傲。
张道士见季寥出现,微微惊讶,便对着身边的白眉道人说道:“师叔,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高人便是他。”
季寥笑道:“怎么,你打不过我,便找来师门长辈撑腰。”
白眉道人淡然道:“修士之间,偶尔意气之争,本是无所谓的,贫道也不是来替我师侄出气的。”
张道士道:“那日交给祝公子的黄庭经贫道想讨要回去,当然贫道也另有补偿给祝公子。”
季寥笑道:“你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想再讨要回来?”
张道士苦笑道:“如非那本书事关重大,贫道怎么会厚颜来讨要,我知道祝公子就在里面,想等他出来后跟他说明情况,哪知道你也在这里。”
季寥悠然道:“看来你们是顾忌学宫,不好直接进去明抢,才在外面等着吧。”
张道士正色道:“我们禾山道绝不会干这种劫匪的勾当。”
季寥道:“那若是祝义才死活都不肯把那本黄庭经给你们,你们又当如何?”
张道士不由支支吾吾。
白眉青年道:“那本书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季寥一笑,说道:“你倒是比你师侄实在。”
白眉青年道:“这样吧,咱们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做过一场,你若输了,便不许管我们禾山道的事,你看如何?”
季寥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惜如此做了,你肯定后悔无比。”
白眉青年道:“若是贫道输了,便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可后悔的。”
季寥笑道:“那好,若是我赢了你,你们便不要再来了。”
白眉青年轻轻点头。
随即季寥目光一冷,道:“若是再来,我只好亲自去你们禾山道走一趟。”
他深知这些修行宗门十分团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次便是明显的例子,所以对方若是再不知好歹,季寥便只好显露下雷霆手段,好好震慑对方。
白眉青年拿出一副江州府的地图,指着一个用朱砂标记的地方,说道:“咱们的比试,不必学江湖人那样拳来脚往,就比两样东西,第一样便是看谁先到这个谷口,第二样便是走进这山谷,从另一边出来,且毫发无损。我先给你说明白,这山谷是天然的阴煞汇聚之地,里面的山石受到阴煞侵染,长得如同山笋一样,铺满山谷,而且个个都比百炼精钢打造的宝刀还锋利坚硬,因为山谷汇聚阴煞,你要用法力也是十分困难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被那些尖锐的石笋刺死。”
季寥悠然道:“如果我们两人都毫发无损走出去,算谁赢?”
白眉青年负手笑道:“两样比试,只要是打平了,就算我输,若我输了一样,便也算我输。”
季寥淡淡一笑,说道:“那就开始吧。”
白眉青年道:“你先走。”
季寥笑道:“还是你先把。”
白眉青年轻哼一声,便甩出拂尘。那拂尘不断变大,白眉青年飞身上了拂尘,很快便化为一条白线,划破长空而去。
季寥走到河边,纵身一跃,只见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而季寥也不知所踪。
白眉青年的拂尘亦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到了空中,雪白的拂尘四散,千丝万缕,好似白云一般。
他怡然自得,看着脚下重重山水被自己掠过,不多时便看到一座峡谷。
白眉青年面上略有得色,近来修为渐深,飞遁的速度倒是比往昔快上一成。
他驾着拂尘往大地降落下去,稳稳落在地上没有惊起一粒尘沙。
忽听得有人悠悠道:“我都打完一个盹了。”
白眉青年往前看去,只见谷口一块大石上正躺着一人,正是季寥。
他神色微凛,适才在空中,却是根本没发现他的气机,好厉害的敛息手段。
白眉青年道:“道友遁术高明,贫道输了,第二场已经不用再比。”他虽然清傲,却不是赖皮的人物。
季寥微笑道:“不,还是得比,我要你心服口服。”
说罢,季寥便起身进入山谷,白眉青年有些好奇,便跟在后面。只见山谷石笋林立,密密麻麻,如同刀海。
季寥漫步其间,所过之处,石笋纷纷折断,而他居然毫发无损。
白眉青年看得仔细,那是石笋撞到了季寥身体,但显然季寥身体更坚硬,导致他身体无损,可石笋却尽数断去。
这人身体便是铁水浇筑的,也不该有这般强横。
白眉青年心内震惊。他试着用手指触碰石笋,立时出现了口子,鲜血流出来。
而谷内阴煞气比他从前来时,没有丝毫减弱。
不多时季寥便将山谷走完,白眉青年沿着季寥开辟的道路,跟着走出去。再回头,那些折断的石笋许多又长了回去。
原来山谷的石笋因阴煞气而生,随断随长,故而总能恢复旧观。
白眉青年神色阴晴不定,对着前面的季寥道:“你肉身已经堪比神兵利器了,究竟练的什么功法,是什么来头?”
季寥微笑道:“我的功法是自创的,说了你也没听过,现在你可服气了。”
白眉青年道:“贫道自是不及你法力高强,但黄庭经事关重大,后面仍会有人来,你继续阻拦此事,无论对你,还是对那位祝公子,都是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