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越向前行,两人的视野越开阔,付晴看清了,那些彩虹门上覆着的,全都是雪青色的太阳花。
“什么花?”
听付晴默默地念着,陶虹好奇的大声问了出来。
付晴又抬头确认了一下,随即转身向陶虹轻笑着解释:“太阳花,习性跟向日葵差不多,所以才得的这个名字。不过奇怪了,哪有人求婚会用太阳花的?”
太阳花,是付晴最喜欢的一种花。它不娇艳,甚至有些普通的可怜,但付晴喜欢它的性情。永远向阳生长,阴天早晚则花朵自动闭合,有着对阳光偏执的爱,除日光垂怜外,绝不迎合其他。
“imightneverbethehandyouputyourheartin…”
音乐声骤然响起,声音来源不明,却似笼罩环宇。付晴在第一个音阶流出时就分辨出来,那是她曾唱给孔孑的歌。
“orthearmsthatholdyouanytimeyouwantthem…”
第二句话起,船队当中所有的姑娘都开始翩翩起舞,在小船狭小的空间中,绽放出的裙花显得美得惊心动魄!付晴这才彻底看清,每条船里都站着一个穿着打扮完全相同的姑娘,轻柔白纱拂面,裙身的饰色与头顶的太阳花交相辉映。
“butthatdon’tmeanthatwecan’tlivehereinthemoment.
causeicanbetheoneyoulovefromtimetotime…”
浑厚深沉的男声响起,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众年轻的男子。那些男人上身赤裸,戴着太阳花环,同一时刻从水下冲出水面,荡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生出了七彩的光芒。
付晴和陶虹完完全全陷入了呆滞的状态,视线牢牢的锁在了那些年轻男女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另一条船的船头上手捧太阳花束迎面而来的孔孑。
直到孔孑的声音在付晴身旁响起,她才猛然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孔孑。此时太阳虽已经快要落山,但气温仍旧居高不下,孔孑却身着一身笔挺肃穆的西装,用隐忍的闷热和挺直的腰板来向此刻的庄重致敬,付晴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额角滴滴坠落的汗珠。
“阿孑……”
付晴似乎在那一瞬间失却了所有言语的能力,只轻呼出了孔孑的名字,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只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是要看穿那撼人心魄的笑意之下所掩藏的所有真相。
陶虹也被惊得不轻,她的目光在对视的孔孑和付晴身上扫来扫去,好像仍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事实。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陶虹终于清醒了过来,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由着性子脱口而出:“孔孑,你怎么出来的?什么时候开始,代理局长审查时期还能允许出国了?”
孔孑笑笑:“不能!但世事无绝对,如果是为了来找付晴,无论有多困难我都还是要来!”
付晴差一点就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她忍不住颤抖着问道:“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
孔孑额角的汗珠更加密集,他只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激动而又害怕过。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船头,明明与付晴的船只有几步之遥,可他却不敢轻易迈出腿去。
只是美人近在咫尺,孔孑已把自己逼到了极点,这件事他今天必须要做,那句话他今天也必须要说!孔孑缓了缓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向着付晴的那条船迈了出去!
付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脸上又添了几分呆滞,孔孑轻轻把手里的太阳花束双手捧到付晴眼前,接下来的这句话答的越加温柔:“我今天来,是为了补上我一直以来欠你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