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举起杯来,和车瑶装轻碰了一下:“不喝就亏了,他们没结账。”
车瑶装嗔道:“我们第一杯酒,你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
叶真柔声说:“你就委屈点,栽在我手里行不行?”
车瑶装蓦然变得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笑道:“我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像你老婆,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车瑶装又乖巧地说:“老公,我不知道你喜欢喝酒,这两天委屈你了……”
叶真一摆手截断:“我不喜欢喝酒,喝多少都没有感觉。”
车瑶装一呆,想起了萧山酒精过敏,喝多少都脸红,不禁心中暗叹,这真是两个极端,却都是独步古今的奇才,纵横世界的霸道。
就在这时,一个带墨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黑色大衣的领着竖着,从侧面都看不到脸,虽然酒吧里很暗,这人却没有摘下墨镜的意思。
中年男子都得叶真面前,微微躬身伸出手来:“叶真你好,我是花蛮。”
声音温润祥和。
车瑶装一呆,她万万没想到,花蛮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见叶真。
老公不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吗?
更意外的是,叶真仿佛和花蛮从来没有任何芥蒂,立刻起身握手笑道:
“蛮哥大名,让我仰慕已久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车瑶装。”
车瑶装也连忙起身,却不敢叫蛮哥:“领导您好。”
花蛮握了一下车瑶装的手,笑容可掬地说:“弟妹见外了,叫我蛮哥就好。”
“蛮哥请坐。”车瑶装感觉头皮发炸,不知道这善意的真假,她感觉和这两个男人不在一个格局上。
花蛮和叶真从容坐下,微笑道:“老弟,我的身份是不能进娱乐场所的,我就长话短说了。首先感谢老弟对我女儿手下留情,这是我当父亲的疏于管教,让孩子任性惯了,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我代
她向老弟赔罪了。”
“蛮哥说远了。姒鸾的病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早上我没准备好药,现在没问题了,她什么时候有时间,随时可以来找我。”叶真笑道。
花蛮心中大喜,他当然不信叶真还需要准备什么药,这都是圆滑之词。
而且,叶真拒绝了萧家的条件,却对他不提任何条件,这意思是我们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是一种联盟的态度,我先给你一个好处,你看着办。
花蛮也正是抱着联盟的打算,叶真绝对是一个够分量的盟友,而且,他们的联盟是最佳盟友组合。
所以,他坚信以叶真的高明,绝不会和自己真的成仇人。
所以,他和苗可欣说叶真是开玩笑。
此时叶真果然表现的老辣至极,花蛮也立刻拿出态度,干脆地说:
“老弟,钱家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车瑶装一怔,以为他说钱荣贵的麻烦,这事情还用你管?这回报可没有诚意。
叶真却轻松问道:“钱茂盛指使钱荣贵,越权动用武装特警来抓我,这事够不够双规?”
车瑶装吓一跳,顿时头皮发麻,老公居然要借用钱荣贵这事,直接搬倒钱茂盛?
“老弟,钱荣贵不可能承认是钱茂盛指使啊。”花蛮有些疑惑,他以为叶真是准备硬栽在钱茂盛身上,这难度就大了。
“不,他一定会承认。”叶真目光忽然一转,淡淡地道:“他来了。”
车瑶装转头一看,果然,钱荣贵和栾雨玲,带着四个武装特警,神气活现地走了过来。
花蛮心中暗叹,栾雨玲可惜了。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以为认识四个刑警就蒙混过去了?这四个特警你认不认识?”
钱荣贵趾高气扬地到了叶真面前,丝毫没在意戴墨镜的花蛮,鄙夷地道:
“现在,你再打我一下试试?你以为能打就可以嚣张啊?你会被当场击毙!”
然后双手一摊,非常有风度地说:“好吧,谁让我善良呢,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给我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开始吧。”
叶真淡淡地问:“磕头就放我走吗?“草!你还在做美梦呢?”钱荣贵恶狠狠地道:“磕头只是饶了你的死罪,不磕头当场击毙!磕头才有资格进监狱,才能老死在里面!这就是得罪我钱荣贵的下场,明白了吗
?”
简直嚣张的花蛮都目瞪口呆。
叶真叹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坨狗屎。你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钱茂盛。但钱茂盛也不敢让我磕头,你算什么东西?”
车瑶装心中一颤,这话里有个陷阱。
叶真说的是要搬倒钱茂盛,可听在钱荣贵耳中,就是顾忌。
果然,钱荣贵更加肆无忌惮,他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崽子,你现在磕头都晚了,我改主意了!”
说完,一指车瑶装:“你,给我跪下磕头,否则当场打死这小子!”
车瑶装脸色一寒:“你敢!”
栾雨玲却赶紧劝道:“哎呀,只是磕几个头就能救你老公一命,这多便宜的事情啊,你难道不爱你老公吗?你那么幸福都是假的吗?就当伺候你老公了,给谁跪不是跪呢,何不跪个值得跪的男
人呢?”
叶真脸一黑,却没有动,他不想碰栾雨玲。
车瑶装气得波涛汹涌,指着她骂道:“贱人,你给萧山丢尽了脸!”
这一提萧山更刺激了栾雨玲,她脸颊扭曲抽搐,也咬牙切齿地骂道:
“车瑶装,你才是贱人!大姑娘养孩子……”
啪!一记耳光,抽在栾雨玲的脸上。
叶真终于怒了,他越不想动栾雨玲,她就越不消停。
栾雨玲惊愕地看着叶真,她万万没想到,叶真在这个时候,还敢打自己。
她难以置信的摸摸脸颊,已经高高肿起,五个指印都能摸出来。
栾雨玲蓦然看向钱荣贵,却发现他一脸呆滞。
她气得尖叫:“你在干什么?一个奶爸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钱荣贵从听到‘萧山’的时候,就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等他听到‘车瑶装’的时候,瞬间如坠冰窟,他知道自己被这女人坑了。
这两人不是没有背景,而是背景太恐怖了。
这就是叶真和车瑶装啊。
谁能想到这两人也会进酒吧?
自己居然带着四个特警来抓叶真?
如果那么简单搞定叶真,钱荣升会躺在床上吗?自己老子会进去吗?
他简直不敢想象,就这么赤膊上阵,独自和叶真对上!
此时听到栾雨玲尖叫,钱荣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啪!
一记耳光,竟然抽在同一边脸上。
栾雨玲一下子就被抽转圈了。
她一把扶住座位,慢慢转过头来,完全傻逼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却又暂时想不明白。
钱荣贵转向叶真,刚想说几句误会之类的场面话,却已经晚了。
叶真抬手又一记耳光。
钱荣贵这次没有飞出去,只是原地转了三圈,简直像陀螺一样,停下来的时候,还是面对着叶真。
“你不是让我打你吗?我打了,你枪毙我吧。”叶真吩咐道。
栾雨玲突然明白哪不对了,那四个特警,从一开始就恭敬地站着,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管事的意思。
她的心慢慢沉到了深渊。
她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赌上的是全部,现在彻底输光了。
可钱荣贵却疯狂了,今天晚上连续被打了三次,这要不分出个公母来,回家也得吐血而死。
他眼睛血红地看着叶真,却冲着四个武装特警一摆手:
“把他给我带走!”
他还有一丝理智,没敢说枪毙。
因为这四个武装特警根本没有权利枪毙空手的人。
可让钱荣贵意外的是,即便是带走,这四个武装特警也纹丝不动,而且目无表情,好似站军姿。
刚才那四个刑警,好歹还找找理由。
可这四个特警,理由也不用找,就像不认识钱荣贵,就是站着。
钱荣贵的冷汗就下来了,自己根本不是叶真的对手。
叶真轻蔑的一笑:“跪下!”
栾雨玲浑身一抖。
然后发现,钱荣贵目光平静的,跪下。
栾雨玲惊恐地看着叶真。
叶真问:“钱荣贵,是谁指使你接近栾雨玲?”
“我大伯钱茂盛。”
花蛮终于动容,他明白了,那一声跪下,钱荣贵已经被催眠!
栾雨玲瞬间一阵眩晕,钱荣贵追自己,居然是钱茂盛指使?
“钱茂盛的计划是什么?”
“掌控栾雨玲,用借贷陷阱掏空天籁传媒,嫁祸给车瑶装,再把车瑶装抓起来,威胁叶真,给钱荣升治病。”钱荣贵在催眠状态,没有丝毫隐瞒。
栾雨玲简直惊诧的眼珠子差点飞了,费了这么大事,居然只是为了让叶真给钱荣升治病?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牛逼的医生?
叶真只是淡淡一笑:“拙劣的手段。”
“足够了。”花蛮终于起身,依旧带着墨镜,却威凌四射,霸气尽显,对那四个武装特警道:
“把钱荣贵和栾雨玲都押着,跟我走!”
栾雨玲蓦然脸如死灰,她认出这个人了。
但难以置信的是,花蛮居然和叶真坐在一起?
她知道花蛮抓人,可不是钱荣贵那种越权抓人。
花蛮不是武警的人,但他有权调动一切武警和警方力量。
就像——东厂可以调动锦衣卫。
这一瞬间,栾雨玲后悔到了极点。
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有多蠢,有叶真这么一个现成的靠山,却去跪舔钱荣贵这个别有用心的人。
反倒和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成了死仇。
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也彻底死心了,想想自己为了成功付出的代价,已经到了荒诞可笑的地步,她凄然一笑:“对不起,车姐。”然后被两个特警押着,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