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家雪被梦莲抱着,轻灵平稳的向楼上走去。
后面明秀和院长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两人心中暗暗震惊,叶真的妹妹都不简单啊。
“梦莲,你也是学医的吗?”鱼家雪被一个小姑娘抱着,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我哥哥也不是。”梦莲随口说道,根本不假思索。
鱼家雪呆住,后面两人一个趔趄,差点失足骨碌下去,叶真是业余爱好啊?
“那你哥哥的医术,来自家传了?”鱼家雪只能这么理解了。
“也不是。我哥哥天生就会。”
“啊?”鱼家雪感觉到有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心,叶真不会是屠夫吧?开膛谁都会,拿出孩子也没问题,关键我得活啊!
梦莲好似根本没察觉三人的震惊,忽然压低了声音,却让三人都能听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哥哥是达芬奇转世,不要说出去哦。”
距离别墅五百米之外,顽石三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假山,毕竟这是冬天,也就这能看了。
可忽然之间,齐齐浑身一震,互相对望了一眼。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睛的惊疑。
“达芬奇转世?”顽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她说达芬奇转世。”枫叶接了一句。
凌霜愕然道:“达芬奇为什么要杀傲雪?”
枫叶不确定地喃喃道:“也许他丢失了前世记忆?”
“可梦莲说他天生就会医术。”凌霜皱眉。
枫叶也皱眉:“也许不是他杀的呢?”
顽石凝思半晌,缓缓道:“应该是真的,也只有达芬奇才能直接感应到指导灵的灵魂,所以他才来这里当私人医生,守护指导灵。”
……
梦莲走进餐厅,直接把鱼家雪放在铺着褥子的餐桌上。
这让鱼家雪感觉无比的怪异,她想到了岛国的女体盛,这些人不会是变态到这个程度吧?
关雅却满面笑容的和叶真握手,着实恭维了一番,又和可欣几个女人寒暄一番。
整个手术流程都变了味道。
叶真看着惊慌的鱼家雪,微笑道:“你是医生还害怕?”
鱼家雪脸颊僵硬地笑了一下,像哭一样难看:“叶真,你这里好像没有任何手术设备。”
“噢,我有一把手术刀。”叶真直接从怀里抽出,给鱼家雪看了一下,以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关雅和明秀的笑容立刻就变成了油画,凝固在脸上。
明秀没想到叶真用的刀,是她一直用来削水果的……手术刀。
关雅忽然想起达芬奇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人了,那时候的医术……太原始了吧?
鱼家雪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声凄厉的尖叫:“叶真!你就用这种刀?而且没消毒?吸液器呢?羊水怎么抽出来?缝合线呢?无影灯呢?止血钳呢?麻药呢?备用血浆呢?无菌手套呢?口罩呢?帽子呢?掉进头发怎么
办?你想让我死啊?你是屠夫吗?”
可欣众人都尴尬起来,她们都相信叶真,可叶真也太随便了吧,什么都没有,你给人做手术?
叶真却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向明秀:“你没告诉她吗?”
明秀顿时尴尬不已,赶紧对鱼家雪说:“家雪,叶真手术从来都是一把刀,别的什么都没有,但他从来没出过差错。”
鱼家雪不可思议地问:“叶真,你做过多少剖腹产?”
“你是第一个。”叶真干脆地说。
明秀暗暗叫苦,怎么可能第一个呢,至少还有一个宁冰啊。
但她知道叶真的脾气,这肯定是生气了,我就没做过怎么了?
关雅顿时一阵眩晕,额头冷汗直冒,难道明秀说的那个是假的?
鱼家雪气得浑身发抖,尖叫道:“水明秀,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死我?”
水明秀刚张了一下嘴,叶真截断道:“不做就走,梦莲给她抱下去,明秀以后不要再找我做手术,关院长走好不送了。”
说完,直接走出餐厅,去画室了。
这霹雳决断,让众人都呆滞在那里,像石雕一般。
梦莲却没有呆滞,直接抱起鱼家雪,依旧那么轻柔,飘然如流水一般下了楼,水明秀和关雅想挽回都没有时间,急忙追了出来,却是叶真也不见了,梦莲也不见了。
水明秀和关雅脸色难看的对望了一眼,还是回来跟可欣等人打了个招呼,表示沟通工作没做好,绝不是不信任叶真,希望代为解释一下。
可欣知道她想挽回,便微笑道:“萧家是叶真做主,我们说了不算,抱歉了。”
关雅头更大了,叶真都能做萧家的主?那医术肯定不是假的。
想想也是,叶真这种地位,怎么会允许人如此质疑?
她只好告辞,然后和水明秀快速下楼,先把鱼家雪送回去再说。
梦莲已经把鱼家雪放在了座位上,鱼家雪感觉有些不安,这么看来叶真似乎别无说图,那自己做的有点太过分了,便拉着梦莲的手道:
“梦莲,代我和你哥说一声,我刚才有些冲动了,对不起,让他别放在心上。”
梦莲灿烂地一笑,却毫不客气地道:“你太小瞧我哥哥了,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说完,径直转身走了。
鱼家雪好似挨了一耳光,心中一阵气恼,恨恨地道:“什么达芬奇转世?骗子而已!”
可下一个瞬间,叶真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你的孩子是遗传性脑瘫。”
“什么?”鱼家雪勃然大怒,叶真居然敢诅咒自己的孩子?
她正准备开骂,可转圈一看,车外没人。
除了驾驶位上的司机没别人。
她愕然问:“小张,你刚才听见说话了吗?”
“什么话?刚才那位美女说的吗?”小张疑惑地问。
鱼家雪呆滞,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便弱弱地道:“那是我听错了。”
但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把她套在里面,怎么也无法摆脱。
她不记得自己家族有脑瘫史,那丈夫呢?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慌,急忙从大衣兜里拿出电话,拨给了丈夫。
“米君德!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说实话!”鱼家雪怒气冲冲地叫道。
“老婆,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在做手术吗?怎么还能打电话?”米君德惊疑不定。
“你告诉我,你家到底有没有脑瘫史?”鱼家雪尖声问。
医院中的米君德,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感觉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他本能的觉得,孩子已经生出来了。
因为胎儿在肚子里,是检查不出脑瘫的。
时间每过一秒,鱼家雪的心就坠落一分,足足过了一分钟,她已经泪流满面。
米君德终于满腔悲伤地开口:“对不起。我有一个哥哥,小时候因为脑瘫被我爸爸掐死了,我也没想到会遗传,我也不想啊——”砰,鱼家雪的电话滑落在地,自己却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