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虎的动作快如狂风暴雨,毛玉屏兄妹都没来得及让那小弟放手,就已经被放倒了,眼看着铁虎举起相机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用脚踏的稀烂,尤其是存储卡,还捡起来
揣兜里。
毛玉屏兄妹瞬间脸色难看至极,刘进宝却尴尬至极。
萧山若无其事地拍拍刘进宝的肩头:“希尔顿的菜不错,我们去尝尝。”
“好的好的。”刘进宝都不敢看毛玉屏了,直接拉着萧山上了车,然后车队迅速远去。
毛玉屏兄妹毕竟见过大阵仗,在上港呼风唤雨的人物,哪吃过这么大的瘪?
两人阴沉着脸,先让两个小弟把受伤的送医院,然后便回酒店房间中合计起来。
“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这场子不找回来,我们在上港没法混了。”
毛河平阴鸷地说。
毛玉屏脸上肌肉跳动了几下,目光露出瘆人的阴毒,半晌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
“让我老公安排,让萧山死在上港!”
说完,直接拨通了周证毅:“老公,你什么时候到家?”
“快了,萧山来了没有?千万好好招待啊。”周证毅的声音很低沉。
毛玉屏怒道:“招待个屁啊?他来了就把我们的相机砸了,不就是拍个照吗?至于吗?那么多人看着,这是要和我们不死不休啊!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仇啊?”
周证毅吓一跳:“什么?你个死狍子,你拍照了?没经过人家同意,你拍什么照?”
“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是哪头的?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眼瞅着变天了,你那些靠山倒了,谁给你收尸?你以为你的小老婆能管你啊?”
两口子都是小学毕业,私下里说话从来都是连打带骂,而毛玉屏尤其强悍。
有一个例子可以证明她的脾气有多火爆,周证毅在香江包养了一个亚姐叫杨龚如,而且公然在香江最贵的半山别墅给她买了一套豪宅,这事触怒了毛玉屏。
终于在意大利餐馆,被她堵个正着,她完全不顾周围无数人的目光,冲上去就一个耳光,打的杨龚如完全不敢动,被她指着鼻子臭骂了半天。
一时间成为最轰动的娱乐圈新闻。
不过毛玉屏最后一句话还真是肺腑之言,真正能管周证毅死活的,只有她这个老婆。在周证毅被捕之后,她为了不让丈夫在监狱中受苦,把监狱的每一个狱室都装上了空调。这不是她在炫富,而是监狱说了算,你不都装就不让你装,凭什么你丈夫就特殊
?
但她却没想到装完自己也用上了。
再看杨龚如,在周证毅被捕之后,立刻就划清界限,表示不认识周证毅。
而且毛玉屏被捕之后,她还开派对庆祝,狂欢了一夜。
但此时杨龚如却是周证毅的心头肉,他顿时大怒:“你个泼妇,你这叫为了我?你特么是想让我早点死啊!快去给萧山道歉!”
“我道你大爷!要道歉你自己去!丢我的人你好看是不是?你今天必须给我出气,你要不把萧山弄死,我就自己来!”毛玉屏彪悍地叫骂。
周证毅却忽然静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对。”
毛玉屏瞬间气就顺了,“那你快点,弄不好萧山就跑了呢。”
话音刚落,周证毅却挂了电话,毛玉屏正想再骂,却忽然发现门开了,周证毅匆匆走了进来。
原来说话的工夫,他已经到家了。
毛玉屏问:“你准备怎么弄死萧山?”
周证毅严肃地说:“你跟我一起去道歉,一个人没有诚意。”
毛玉屏一呆,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这还是她丈夫吗?
毛河平瞬间就炸毛了,大声叫道:
“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山再牛逼,也只是个什么职务都没有的商人吧?就算他是猛龙过江,也斗不过我们地头蛇吧?你要饶他一命我无话可说,可道歉有必要吗?”
周证毅森寒地看了大舅哥一眼:“闭上你的鸟嘴!”
毛河平心中一寒,这目光让他明白,周证毅是真火了,他顿时不敢吭声了。
毛玉屏也有些害怕,她不怕丈夫跟她吵架,就怕他该吵架的时候却非常平静的说话。“你们给我记住两件事,第一,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我们和萧山又没有深仇大恨,只要放下身段,肯定能化解。你们以为萧山真的只是一个商人?荒谬!先不说他的巨
大影响力,知道内定的二老板是谁吗?就是云松的父亲!而云松和萧山什么关系?”
周证毅说完,毛玉屏和毛和平都不寒而栗。
“第二件事,萧山砸了相机,不是冲动。他这种人会为这点小事冲动吗?”周证毅瞪着眼睛问老婆和大舅哥。
两人越发心中发毛,不是冲动,难道是有预谋的?
周证毅缓缓说道:
“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利益驱动。每个人的行为,都在趋利避害。要阻止照相,就一句话的事情,可他砸了相机,这是为什么?他喜欢到处竖敌吗?他像傻逼吗?
他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想想吧,为什么要划清界限?如果没有人想动我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毛玉屏兄妹顿时冷汗顺着后背流下,连萧山都要避讳,可想而知,他们面临的危机有多么恐怖!
毛玉屏怯怯地问:“他都已经划清界限了,我们去道歉有什么用?”
“有用。”周证毅深沉的目光,仿佛穿透无数虚妄,“他一定知道很多内幕。”
……
希尔顿的餐厅中,刘进宝收了电话,笑道:
“妥了。吴仁伟晚上会参加一个慈善拍卖酒会,我们也去。”
萧山一听酒会的形式,就知道是高端慈善拍卖会,他很感兴趣地问:
“吴仁伟是提供拍卖品,还是单纯去参与竞拍?”“他提供一件拍卖品。一般都是没人竞拍的话,他自己再买回来。这种规格的慈善拍卖是不允许流拍的。到场的都是上港名流,而且一把手也会去。”刘进宝有些兴奋地说
。
这拍卖会能获得邀请都是一种荣耀,毕竟是和一把手坐一起,一些小企业家尤其珍惜这种机会。
就在这时,刘进宝的电话响起,他拿起一看是周证毅,略一犹豫,直接按了扬声键。
“进宝,我才回来,刚知道照相的事情,我想当面向萧山道歉,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
刘进宝看向萧山。
萧山一笑,这周证毅懂事多了,没有直接闯进来。
他索性接过电话,说:“周总,我是萧山。”
周证毅立刻万分诚恳地说:“萧总,实在对不起,今天是我回来晚了,我和老婆想当面向您赔罪,希望您给个机会。”
这个姿态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刘进宝听了都有些替他脸红。
堂堂上港首富啊,四家上市公司的掌控者,股市期货市场翻云覆雨的大鳄,居然真能放下身段。
哪知道萧山却摇头说:“你们不需要道歉,我不是要针对你们,所以你们不必放在心上,见面更没必要。”
周证毅心中一凛,萧山果然不是针对他,只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他赶紧说:“萧总,我知道您肯定不是针对我,但赔罪也是必须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能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会,请务必给我一个机会。”
这话说的就高明了,他没说要拿钱买萧山的消息,而是说让萧山参加拍卖会,大家明打明的来,没有任何私下接触,不影响萧山的立场。
萧山一笑,索性直接挑明了:“我还真准备参加这个拍卖会,因为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但你什么都不必做,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周证毅一听萧山去参加拍卖会,哪管他为什么,立刻说:“多谢萧总,晚上见。”
他赶紧挂了电话,不给萧山再拒绝的机会。
旁边的毛玉屏胆颤心惊地问:“你要给他多少钱?”
“你说我们的自由值多少钱?”周证毅反问。
毛玉屏忽然有些伤感,风光一世,到头来狗都不如,她心灰意冷地说:
“老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把财产都变卖了,走吧。”
毛河平却急了,都变卖了,他这个总经理岂不是失业了?
他赶紧说:“还没到那一步,别自己吓自己!也许萧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年少气盛呢。”
周证毅鄙夷地看了大舅哥一眼:“年少气盛能赚下那么大的产业?能和李泽开合作?能干过太刀大佬?看过他在哈佛的演讲吗?那种深谋远虑的人,会年少气盛?”
毛河平无言以对,脸色难看。
周证毅又叹道:“老婆,你说的对,我们是要变卖了财产。萧山是不参与正直的,他告诉我们内幕的可能性不大。”
“那我们没必要送钱了。”毛玉屏赶紧说。给萧山钱,她实在太憋屈。
可周证毅却摇头:“不,钱必须给。他这人不会白拿人好处,一定会指点我们一条退路。”毛玉屏兄妹呆滞,退路还需要他指点?卷钱跑路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