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与杨轩结为忘年兄弟,以后你们见到当以长辈尊敬。”
当沐建军说出这句话后,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沐家姐弟外,其他人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要不是看沐建军精神健硕,只怕会怀疑他老迈糊涂。
注意到子女眼中的抗拒,以及各种低声议论,沐建军当即就黑着脸,不悦的训斥,“你们成何体统,现在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见兄弟姐妹求助的看向自己,沐展国硬着头皮说道,“爸这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太突然一点?”
如果杨轩与沐建军的年纪相仿,那众人心里到也稍微能接受一点。
可是看着面白无须的年轻了,沐家人心里的腻歪可想而知。
这位结拜的兄弟,可不是口头称呼,随便敷衍就能过去。
这是祠堂,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写入金兰谱,那就意味着沐家正式承认杨轩的身份。
以后但凡辈分低于杨轩的沐家人,不仅要早晚请安。
甚至杨轩还能以长辈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们,他们还要说教训的好。
沐建军冷着一张脸说道,“如果你觉得有失你的体面,可以离开这里。”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坐实这层关系,家族多了一位武道高手,那就等于一张保命符。
一看老爷子动真格,想起沐雷的遭遇,沐展国苦笑道,“爸,你消消气。我们答应还不行吗?”
“哼。”
沐建军冷哼一声,随后将杨轩请入太师椅坐下,“老哥管教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哪里。”
杨轩笑着摆摆手,并不介意这点小事。
“你们还不上前。”
杨轩很清楚沐家人的想法,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从来没想过利用这个关系,为自己谋取私利。
如果不是为了给沐建军面子,杨轩早就走了。
沐清雅父母对视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杨轩面前。
沐建军笑着介绍,“这是我大儿子儿媳,沐展国,王淑芬。”
“还愣着干什么。”
沐清雅父母头皮发麻的端着红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真心拉不下脸跪下。
“老哥,既然是一家人了,那些俗礼就免了,大家互相认识就可以。”
先前本意是整蛊沐清雅,所以才顺水推舟,看着两人的年纪,杨轩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就听你的。”
沐建军这次到没那么顽固,毕竟儿子儿媳一位是副国级,一位是正厅级,传出去对他们名声有损。
“既然这样,那拜礼就免了。但是茶一定要喝,正式认识一下,从此就成一家人。”
“这样最好。”
杨轩松了一口气,要是沐建军继续坚持,他还担心下不了台。
尽管逃过一劫,可沐清雅父母还是满心抵触,但是碍于沐建军的威严,不得不满面笑容的说道,“杨叔叔,请喝茶。”
杨轩点点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这次到是没有掏出见面礼。
这个场合若是继续拿出硬币当见面礼,那就不叫装逼而是傻逼。
“这是我的二儿子,沐……”
……
介绍完沐家第二代后,杨轩对沐家的情况大致有了些了解。
沐家大儿子成熟稳重,儿媳端庄贤淑。
在请茶过程中,杨轩发现虽然两口子心里有抵触,但过程中的礼仪却没有丝毫马虎。
尤其是当知道两人的职位后,杨轩不禁更加高看一眼。
扪心自问,这种情况换做杨轩自己,恐怕都会违背。由此可以看出,沐家长子夫妇的修养品行。
长子退走后,沐建军开始介绍二儿子一家,两人并没有从政,而是选择经商,创办了一家金融公司。
沐建军的二儿子桀骜不驯,儿媳妇鼻孔冲天,敬茶的态度敷衍随意,甚至说有些傲慢。
看着沐建军不发声,以及微微摇头的小动作。杨轩大致猜出一些事。
大概是沐建军拿小儿子没办法,毕竟是血缘关系,唯恐场面更僵,也就随他们去了。
“沐家核心一代必定是长子沐展国,也是说是以后要关照的对象。”
突然之间,杨轩对沐建军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这时杨轩想明白了,为什么不在敬茶之前,将杨轩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如果知道杨轩是一名武道强者,沐家人就不会仗着优越的身份,产生这么强的抵触。
人情淡如水,沐建军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就算能用忘年兄弟的名义,将杨轩捆绑在沐家。
可时间一长,尤其是随着沐建军逝去,杨轩与沐家的情分更定会越来越淡。
与其说是认亲喝茶,实际上是一场考验,沐建军将机会给予自己的子女,让他们自己去选择。
沐建军这样做也侧面尊重杨轩,他不想进行道德捆绑,借这个机会让杨轩自己找顺眼的人帮忙关照。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果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沐家人还能做到恭敬有礼,无疑会引起杨轩的好感。
亲戚都有内外疏分,更何况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想清楚这些事后,杨轩饶有兴致的观察每个人的神情。
第三个上茶的人是沐建军的小女儿沐玉婷,年纪与沐清雅差不多,在读博士生,为人比较清冷,
敬茶时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似乎只是奉命行事。
对沐玉婷的感官,杨轩到说不上好坏,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随后轮到沐建军弟弟那一脉的后人,或许全家富贵寄托在沐建军身上,这些人的态度还算认真,可骨子里的轻蔑与敷衍,却瞒不过杨轩。
接下来轮到沐家第三代的小辈,沐清雅与沐雨不用说,毫不犹豫的下跪上茶。
余下的人,打算学着父母叔伯,随便敬杯茶就算了,
可一下子隔了两辈,这次沐建军说什么也不肯。
除了几个年幼的小辈,碍于爷爷的威严,恭恭敬敬的磕头奉茶。
其他年轻人,杨轩算是把他们得罪光了。有些桀骜不驯的,甚至挺着背脊不肯弯腰,还口口声声的狡辩道,“心意到位就行,不用拘于虚礼。再说他和我们年纪一般大,凭什么要我们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