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问你了,是你自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你自己点头的。”
正是因为那几个他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她才会那么的绝望,狠心要跟他分手,不想要做别人的第三者。
那些问题,难道不对吗?
“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而你问我的,都只是表面上别人看到的事情,未必都是真的。”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莫名的让她信服。
半晌苏七月仰着小脑袋看着他:“表面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表面就是沐笙说的那些。”
“那就真的咯?”
话音刚落,她的额头就被重重弹了一下。
苏七月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疼,你干嘛?”“我都说了是表面,当然是假的。”他不满的睨了她一眼,撇到她那白皙额头处的红痕,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白家和靳家的事情比较复杂,许多事情,不能摊开来让所有人知道,因此,暂时只能这么误会
着,而白止萌,她的确是经常留宿在靳家,但那正是所谓的表面和假象,只是让别人以为白家和靳家关系很好,其实不然,白家的人,除了子谦,其他的,我一概可以说是不认识。”
“京都的情势很复杂,在你看来,白家应该很强大很有底气,毕竟是个悠久的家族,但是实际,白家曾经的确是很有声望,但是后来,白家和叶家闹翻了,白家的地位,便大不如前了。”
“白家和叶家闹翻?为什么??”苏七月不解的看着他,白家和叶家,不正是叶枭和白子谦吗?
她看叶枭和白子谦的关系,也没那么不可开交啊。“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靳凉城那暗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幽光,“当初,叶家的二少爷,也就是叶枭的二叔,跟白止萌的母亲订婚了,但是是家族联姻,因此,白止萌的母亲不同意,叶家二少也不同意,后来,白止萌的母亲逃婚了,生了白止萌之后回家,过了几年,就去世了,而叶家的二少,则是一直抽身世外,白家人认为自己小女儿的死,是叶家逼婚的责任,也因此,叶家二少一直被白家四处诟病,
终身未娶。”
“简直笑话!”苏七月都觉得白家人脑子都是浆糊吧?
这事,从头到尾,那位叶家二少,有什么责任?“婚事是两个家族决定的,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同意的,自家女儿不愿意嫁,他们不也是逼着她嫁人吗?到最后女儿离家出走,回来之后去世,那也是病逝,管叶家什么事?婚事又不是叶家决定的,一个巴掌
拍不响,明明是自己家族的责任,非要在背后诋毁人家,还逼着人家终身不娶?开什么玩笑!”
你的女儿死了,凭什么要人家终身不娶?
人家挺多就是跟你的女儿谈了一场来恋爱而已!
准确来说,恐怕连恋爱都算不上,毕竟两个小辈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长辈在自作聪明,最后,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反倒在这里污蔑叶家了?
苏七月忍不住替叶家叫屈了。
这白家的人,怕是脑子都不正常吧?
“可惜,白家的人,不是你。”靳凉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白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来就宠的很,女儿一死,白家人还顾得上什么?就是一个劲推卸责任,自我催眠说是叶家的问题,其实呢?”
“两方都有错,但是归根究底,更错的,是白家,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让叶家二少一辈子不娶,也是强加之罪了。”
“那叶家二少,就真的终身不娶了?”苏七月这才想起来这么一个关键的点,白止萌的母亲已经死了,叶家二少,有必要守着所谓的约定吗?
叶家的势力,也不弱与白家啊。
“这个……”靳凉城抚着她脑袋的手顿了顿,继而叹息:“当初因为逼婚的事情,叶家二少当时的女朋友认为二少背叛了他,一气之下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而二少,就一直在等她,等了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
即使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苏七月听到这个沉重的数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鼻尖酸涩了一阵子。
二十年前的二少,正值盛年,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要的女人,估计那些女人都是前仆后继的过来。
而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女朋友,拒绝了所有人。
巧妙利用了白家……
等了她二十年……
也怪不得,白家那种无礼的要求他能接受,原来,他自己已经心里有人,而那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不知道那个二少是怎么想的,但是等一个人的滋味,很不好受。
这二十年来的漫长岁月,每到夜深人静,他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无比煎熬难耐。
终究是别人的事情,她没办法去劝诫,半晌,她才不高兴的瘪瘪嘴,“叶家和白家的恩怨,真的挺深的。”
“是啊,京都的家族,都是有一些纠缠的,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
“那靳家又为什么帮助白家打掩护?你们跟叶家,不是关系更好吗?”她眨巴着清澈的瞳孔,十分不解。
靳凉城身子僵了僵,微扬的唇角保持着那个弧度僵持住,然后,逐渐的抿成了一条缝。
见状,苏七月心里“咯噔”一下。
她,是不是触到了他的雷区?
许久,就在她心如死灰决定再也不过问这件事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
平淡到波澜不起的语气,泛着一丝不易擦觉的怀念:“这是我和白止萌的妈妈的约定。”
闻言,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沉了几分,揪做了一团。
她怎么忘记这个人,忘记这件事了。
好像,他们的问题,又回到了原地,中间,永远隔着这么两个人。
白止萌,白止萌的母亲。
本来的好兴致,一瞬间,荡然无存。
苏七月看着他的侧颜,唇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
良久——
她缓缓移开了视线,狠心不去贪恋这最后一丝温暖,从他怀里走了出去:“我回学校了。”“我送你。”几乎是同时,他伸出手,强硬的握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