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很清楚了,只是交易。”洛映水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南宫寒野握紧了拳头,关节咯吱作响,手背青筋暴起。
“砰—”
南宫寒野的拳头落在了墙上,一声闷响。
走到楼梯拐角的洛映水却听得清楚,停下脚步,强忍住冲回去的念头,一步一步走下楼,挪动的每一步都痛到撕心裂肺。
晚饭时,洛映水眼角的余光落在他的手上,方才那一声撞击,让他的手上多了几道伤痕,渗着丝丝血迹,周围有些红肿。
视若无睹的埋头吃完饭,拉着思儿回了房间,反锁上房门,将南宫寒野拒之门外。
两个房间的人皆是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洛映水便带着思儿离开了南宫家。
南宫寒野听着隔壁卧室的房门打开又关上,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心里更是烦躁。
坐在车上,思儿偏过头望着她问道:“爸爸也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话音刚落,洛映水的泪水抑制不住的磅礴而下,侧过头望着车窗外,伸手捂住脸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思儿也察觉到她的悲伤,往她身上靠了靠,软糯的声音道:“妈妈,是思儿不好,不该惹妈妈伤心的。”
洛映水擦了眼泪,回过头轻抚着思儿的小脑袋道:“妈妈没事,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家,靠在妈妈身上睡会儿吧。”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月,但是自始至终,不管是南宫寒野对她,还是她对南宫寒野的感情,在她的心里早已成为烙印一般的存在。
挥之不去,欲说却是口难开。
刚回到家,便见到站在门口处的黎硕,洛映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上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为了合约的事来的。”黎硕直言不讳。
洛映水不解的问道:“难道是南宫寒野并没有将合约给你?”
“那倒不是,只是他也说过,是你让他将合约重新交给黎氏的,所以我只是来亲自登门致谢而已。”黎硕温和的开口道。
洛映水拉着思儿的手开口道:“谢就不必了,我只是因为当初黎妍肯跟我合作,这次就当是还了她的人情,以后也就两清了。”
说完,洛映水便拉着思儿的手往大门走去,黎硕站在她的身后,想要叫住她,却也看出了洛映水脸上若隐若现的悲伤,这一个月,也许对她来说也是煎熬。
一周后,洛映水早上刚起床准备洗漱去公司,胃里阵阵翻腾,冲进洗手间一阵猛吐。
夏芝看着她的异样,拧了毛巾递过去问道:“映水,你该不会……”
洛映水缓了过来,接过毛巾擦擦脸皱眉道:“不可能的,自从当年那次流产之后,蓝墨就已经说过,我再也不可能……”
似乎想起了什么,洛映水有些紧张的跑进房间抓了包包出门,夏芝跟上去开口道:“路上小心点,别着急,有什么事还有夏姨在呢。”
洛映水点点头,开车往医院赶去,赶到一半却又掉头往蓝墨家的方向驶去。
“映水,你……”凯琳看着验孕棒上的中队长瞪大了双眼,洛映水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走到蓝墨身前问道:“蓝墨,能不能替我拿掉这个孩子?”
蓝墨摇摇头道:“不要说我现在双目失眠,即使是我还和以前一样,我也无法为你手术,毕竟你之前受过伤,如果再做这样的手术,切除子宫事小,丢了命事大啊。”
“难道要我生下这个孩子?”洛映水皱起了眉头,凯琳看了蓝墨一眼,转头看着她。
“这孩子是不是你在南宫家的时候……”凯琳试探性的问道,却没有将话说完。
洛映水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原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可是现在,老天爷就像是跟她开玩笑一般,让她再一次有了南宫寒野的孩子。
而蓝墨直接的拒绝了她,洛映水只能无奈的回家。
之后两天,洛映水硬着头皮迈进了医院的大门,但是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没有医生肯冒险为她做手术,她的唯一选择,就是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再一次失望的回到家,洛映水将自己扔在房间的大床上,看着手里的报告单,愤然的揉成团丢了出去。
思儿蹑手蹑脚的上楼,站在房门口,看着洛映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脚边皱皱巴巴的纸团,捡了起来,却看不懂上面的意思,只好拿去找夏芝。
“夏奶奶,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思儿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问道。
夏芝看了一眼检查报告,无奈的一声叹息:“她身体没病,只是心里病了,唉。”
检查报告显示,洛映水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也难怪她会这么难过了。
第二天,南宫寒野刚结束一场会议,秘书走到他的身前开口道:“总裁,今天接到了几家医院的加密传真……”
“什么事?”南宫寒野微微侧目问道。
秘书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您还是自己看看吧,我放在您办公桌的抽屉里了。”
南宫寒野看了她一眼,往办公室走去,从抽屉里拿出几页加密传真,放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什么?”上面显示的内容都是一致的,洛映水去过这几家医院,而她去的目的,竟是为了要拿掉孩子?
当年蓝墨说的话都还历历在目,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一家医院是误诊,可是这几家医院都是有南宫寒野几成股份的,虽然他一直都是匿名股东,但是高层却是知道的。
这种事,他们绝没有胆量敢骗他。
第二天,南宫寒野从秘书口中得知,洛映水已经去了公司,这才开车赶去了洛家,如果是真的,那夏芝和思儿也一定知道。
借着带思儿去看望南宫鹰的名义将她从洛家带走,嘱咐了夏芝不要告诉洛映水,怕她知道了会担心。
夏芝清楚洛映水的性子,她本就不希望思儿和南宫寒野有过多的接触,便也听之任之了。
带着思儿到游乐场玩了一天,傍晚时分,南宫寒野才开车送她回家。
路上,南宫寒野试探性的问道:“思儿,最近妈妈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