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水虽未殃及到伯爵府,可伯爵府也是不得安宁。
原因是——驸马爷被打烂的屁股本已经快要好了,却又开始溃烂,发黑,甚至哪怕是每隔一个时辰的勤换药,还有些发臭。
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仿佛快要露出骨头来,看着慎人的很。
伯爵夫人担心不已,每日虔诚的跪在佛像前为儿子祈福,可儿子的伤势就是不见好,反而愈加厉害了。
这也太反常了,明显有问题啊!
可近日发大水,连大夫都不好请,府中的府医又恰好在三天前告了假……伯爵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得快要掀了屋顶。
府里的人每日都是战战兢兢,
伯爵夫人这辈子都是压在别人头上,从没被人这么害过,尤其还是害了她最心疼的儿子!
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这府上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儿,偏偏娶了公主,他儿子就接连受罪,不是这阴毒的公主,还有谁!?
伯爵夫人就算是忌惮皇上下旨灭门诛九族,也要跟这位背后暗算的公主算算账了!
公主住在乌喇那拉伯爵府的东院儿,儿子被打后,伯爵夫人怕公主再找茬儿告状,便把儿子的东西从东院儿移了部分出来,搬进了她和伯爵所住的正院儿。
如今,公主算是鸠占鹊巢,不知理直气壮,心眼儿还坏。
伯爵夫人来势汹汹,脸色难看的很,凶巴巴的一副吵架的架势,甚至那脸上的刻薄劲儿还没动手,就让人觉得她想伸手扯对方的头发,扇对方的脸。
公主气人不浅,她身边的丫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事情又是她去做的,看着伯爵夫人这副样子,难免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正视这波气势汹汹的人。
伯爵夫人当了一辈子的主母,气场确实威慑力够强,但涵儿那颗心算是早就在油锅里滚过了的,并不畏惧她这副凶恶的样子,反而还气定神闲的将自己刚经过了几道程序才沏好的茶放在唇边,唇瓣轻轻的贴上去,抿了一口,细细的品着。
一边火山霹雳,一边风月雅致。
伯爵夫人被她这副淡定的样子气得肺疼!
不禁忘了贵妇的品德,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贱人!我们伯爵府那点儿亏待了你?什么上等的佳品都往你这儿送!生怕怠慢了你!明明是做媳妇儿的,我连晨昏定省都给你免了,你竟还不知足!?”
“本想着你身份尊贵,是皇家公主,我们惹不得,我儿就算是一辈子没有正妻,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保个平安也就罢了,可你却如此过分!竟使出如此阴损的手段来!果然是什么样儿的娘就有什么样儿的闺女!听闻当年李答应也是手段腌臜,才被皇上由侧福晋贬了下去,如今你别的没学到,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倒是学得彻底!不知此是闹到了皇上面前,公主你又该如何交代!?”
钮祜禄氏胸口憋闷,被她此番下作的手段气得差点儿一口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