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年少时在家中院子里见到的那个风度翩翩、淡定儒雅的四爷完全不一样。
年氏愣在原地。
四爷趁着这个空档赶紧跑了。
虽然逃跑时的样子没减少他丝毫的气质,可那种避之不及的速度还是让门口守着的奴才们格外深思。
年侧福晋这是进府头一天就被弃了?
主子爷这是得有多不待见她啊,新婚之夜,连洞房都不圆,跟虎口逃生似的,大半夜的跑了,这难道是……年侧福晋有什么隐疾?
除了这个,还真想不出能有什么原因让一个男人避之若浼。
四爷大半夜的出来了,怕打扰顾悠然睡觉,就直接歇在前院儿了,没往后罩楼去。
想起自己这一晚上受到的惊吓,四爷狠批苏培盛。
“怎么办事儿的!?”
苏培盛委屈啊,一句话都不说,低头乖乖挨训。
他怎么办事儿的?
分明是年侧福晋惹恼了四爷,怎么这事儿就摊他身上了呢?
……
第二天一大早,四爷就上朝去了。
康熙爷成年后,就沿袭明制进行“御门听政“,冬春季早上六点,夏秋季早上五点,兢兢业业地在乾清门后听取官员汇报。
除非下雨下雪天在殿内上早朝,其他都在外边听取报告。
近年来,为了能让官员们少走些路,又将听政的地方从乾清门改在了太和门。
四爷昨晚睡的不算好,一早起来就有起床气,再加上酒气上头稍微有些头痛,脾气就更不好了,将伺候他的奴才们阴着脸训斥了个遍。
大早晨的前院儿的奴才们就过得如履薄冰。
四爷沉着个脸,也没怎么吃东西,只垫吧了两口,就去上朝了。
苏培盛隔着一段距离,在后边战战兢兢的跟着,心想死也得知道是怎么死的啊,回来后一定得问昨晚在北院守夜的奴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四爷晚上半夜从北院含着怒气出来,大清早的又阴着脸走了,顾悠然打着哈切起来梳头,就听到了这样的八卦。
对着镜子里的杜鹃笑了笑:“你可真有精神啊……”
“那是!只要是关于年侧福晋的事儿,奴才都灵着呢!不对,其他人那儿也是,不过年侧福晋是咱们现在的大敌嘛!”
顾悠然又是笑笑。
有这么贴心的奴才操着心,她这个做主子的有福气啊……
“不过我还真没把年氏当回事儿。”
昨晚上四爷去的时候,她还挺紧张的,毕竟年氏后台大啊,四爷就算想要对她怎么样,也要顾及着她背后的娘家。
可后来又一想。
年遐龄是何许人也,能做官做至高位还两袖清风,活到八十五岁高寿,期间即使年羹尧被赐死他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因为年氏在四爷后院儿过的不舒坦,就舍弃四爷这个主子,转去抱其他阿哥的大腿的。
他谋的是远利,图的是整个年氏家族百年的命运,与这相比,女儿所受的委屈简直微不足道。
只要四爷没对年清蝶做什么惨无人道的巨大伤害,以年遐龄的格局,绝对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