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婆子还没接受自己的儿子咋就成了小偷的事儿呢,这一转眼的功夫,咋又变成了这样呢,“你瞎说啥呢?”
“奶奶,我可不敢瞎说啊,二叔先前来了家里一次,说了些话,我就害怕的不得不把院墙加高,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二叔是个不爱干活的,我家砌墙的时候他却主动过来帮忙,连工钱都不要,好在当时家里头有人,可没想到,院墙加高了,还是没拦得住二叔……今天要不是我醒的及时,我怕现在就没办法活了,呜呜……”
陆小溪哭的委屈,大家看了也是心疼,不过陆老二来找陆小溪,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是总有人看到过的,他三番两次的来找陆小溪,这事儿可是没撒谎的。
“我也觉得奇怪,最近这段日子总能见到他来找小溪,原来小溪买了青砖,加高了院墙,就是为了防着自家人啊,真是想不到。”
陆小溪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坐实了陆老二不怀好意的言论。
“这丫头是有苦说不出,真是委屈了。”
陆小溪也看向了说这话的人一眼,然后边哭边点头,“原本我想着二叔能够收敛些呢,可是没成想他还是……呜呜……”
“死丫头,你别诬赖我,我没有,闭上你的嘴巴。”陆老二被打的不轻,但是嘴巴还是可以讲话的。
陆婆子也在陆小溪和众人的叙述中,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死丫头居然是说儿子对她有非分之想啊。
“我呸,死丫头,白眼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毛都没长全的人,谁能看上你?”
虽然之前陆婆子对陆小溪有了改观,不过在儿子跟陆小溪之间,她肯定是选择站在儿子那头。
乔氏可不怕陆婆子,“那这大半夜的,当叔叔的翻墙也要进来,是干啥?明知道墙上有山枣枝都不顾,不是起了坏心思还能是什么?”
陆婆子支支吾吾着,她多半相信是为了钱,肯定不是陆小溪说的那样的。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偷钱也不能承认啊,承认偷钱,那是要被送到衙门去的,那样的话,儿子,孙子可就都毁了。
这个时候陆婆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小溪,她怎么不知道,死丫头竟然藏的这么深啊。
“说啊?”乔氏步步紧逼,“再大的事儿,也可以等到天亮再说,而且侄女都这大的了,就这冒然的闯进来,我是真的想不通,他这个当叔叔的来干啥?今天要是不给个解释,我们这些人是不会走的,小溪命苦,爹娘走的早,没人给做主,我们大家是看着她长大的,可不能这么狠心。”
“婶子……呜呜,我害怕。”陆小溪继续哭着,她这会儿表现的越害怕,就越能激起众人的同情心。
她知道把陆老二送到衙门去很难,但是她要的是彻底的跟陆家脱离开来,以后,自己的事情,不会再受陆家的干扰,不然她总担心婚事被陆婆子拿捏着。
乔氏摸着陆小溪的头,把她纳入怀里,陆小溪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莫名的觉得安心了起来。
“别怕,有我们大家伙在呢,没人能欺负的了你。”
“今天闹成了这样,我害怕以后……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陆小溪道。
“说啥傻话呢,以后也不怕,咱们把坏人送到衙门去,大老爷自然有公断。”
“不行!”陆婆子沉声打断。
她恶毒阴狠的看着陆小溪,“死丫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一条毒蛇,这是你二叔,你还想把他送到衙门去吗?好,好的很,你要是毁了你二叔,我就不信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婶子……我还是不活了吧……”
陆婆子恨不得冲过去打死陆小溪,但是这个时候,她肯定是不能出手的,不过她也瞧见了,儿媳妇陈兰芝并没有要帮腔的意思,陈兰芝是真的相信了陆小溪的话。
这两天她主动地求欢,男人都是对她爱答不理的,原来是对这个丫头存了这样的心思啊,这会儿她都恨死陆老二了。
陆婆子暗骂这是个蠢货,摆明了是陆小溪设局,可是她还能相信,这会儿也指望不上她帮忙了的,只是一个人冲锋陷阵的跟一群人掐架,着实有些力不从心啊。
“陆小溪,你要是敢把你二叔送进衙门,我就让你下半辈子后悔……”陆婆子知道这个时候说别的也没用了,好话,求情,都是多余的,还是直接用威胁的管用。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二叔这么做,难保以后不会再上门来,奶奶又用以后的婚事说事儿,我看我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陆婆子真的是恨死了陆小溪了,装柔弱可怜,骗取大家的同情,“你们大家伙别被这个死丫头骗了,她一点儿都不可怜,不值得你们同情,她就是一条咬人的毒蛇。”
不过陆婆子的话没人会相信的,在大家的眼中,陆小溪一直是被欺负的那个,而且这次不是明摆着的吗?
如果陆老二没有坏心思的话,那么大的人,还能被谁威胁着来吗?
还有陆家老太太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当着大家的面都这么肆无忌惮的威胁着人,谁知道背后怎么欺负她呢。
只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陆小溪的下半辈子还握在陆婆子的手里呢,大家也不好多参与,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乔氏看着是在帮着陆小溪做主,但实际上,这些话都是陆小溪教她说的,她只是按着陆小溪的意思在引导着舆论。
“陆家老太太,您当着我们的面都尚且如此,可见平日里小溪丫头在你们家没少被欺负,小溪,要我说就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拉着贼人去见官,管他那么多呢,坏人就是要有报应的。”
陆婆子狠狠地瞪了眼乔氏,“我们家的事儿,用的着你在这里瞎插嘴吗?咋地,是不是看上小溪了,想让小溪嫁给你们家黑娃?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就是要把这个死丫头嫁给糟老头子……”
她越是这么说,越是让大家都同情陆小溪。
陆小溪为的就是要回自己的婚事的选择权,“奶奶,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二叔这么做,我怕不给他一些教训,以后他还会找上门来的,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想这么做,要是你能保证他以后都不上我们家来,我也不去拉他见官了。”
陆婆子看了又看陆小溪,心里在想着,这丫头又在捉摸什么坏主意呢?
“破家谁爱来啊。”陆婆子道。
“还有,奶奶,您总拿我的婚事吓唬我,我怕以后我做的稍不如您的意,您就再用婚事压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你给我立个字据,往后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嫁鸡嫁狗,都不用您来操心的话,我也可以放了二叔,这事儿就不追究了,咋样?”
“小溪,别怕,我们给你做主,拉他去见官。”
陆小溪摇摇头,“陆家把我养大,就算别人不念旧情,我可不能忘恩负义,只是要看奶奶答应不答应我的事儿了。”
“好啊,陆小溪,折腾了这么一大气,你为的就是这个吧。”
“奶奶,您这话可真是要冤死我了,我好好的在家里呆着,怎么就招惹了二叔呢,他人高马大的,难不成是我让他来的?”
“说不定就是你个小妖精勾着他的呢?”陈兰芝愤怒的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勾搭他,结果事情败露了,你就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
“二婶,我要是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又怎么会让二叔爬墙呢?应该是敞开大门迎接才对啊?”
“……”陈兰芝闭上了嘴巴,她实在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陆小溪看着陆婆子,态度没有很强硬,但是对于陆婆子来说,这就是一种逼迫,“奶奶,您同意了我刚刚说的话,并且保证二叔不再踏入我们家一步,这件事儿我就既往不咎了,毕竟大堂哥也是要考科举的人了……”
陆婆子咬紧了后槽牙,该死的丫头,还敢拿小豪的前程来威胁自己。
“你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了,你这辈子就毁了?”陆婆子在赌,她觉得陆小溪不敢声张。
但是她错了,陆小溪可是不怕的,嫁不出去那就不嫁了,反正她有本事自己养活自己,还能照顾弟弟,前世的她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已经让她对男人感觉到了厌恶和恐惧。
“我不怕,大不了就剪了头发去做姑子去。”
陆婆子知道,如果一旦答应了陆小溪,她就再也没有拿捏她的东西了,可是儿子被人拿住了短处,这多人看着,她要是不点头,儿子孙子就毁了。
“陆小溪,好样的,你够狠,我老婆子都比不过你。”
“奶奶,我可是陆家的人啊。”言外之意,她这些都是跟陆家人学的。
为了保住儿子和孙子,陆婆子不得不当众答应了陆小溪说的,而陆小舟则开开心心的说着要回去写字据,然后就拿着一张墨迹半干的指出来,笑呵呵的看着他奶奶,“奶奶,您按手印吧,以后我姐的事儿就全都她自己个做主了,没人能插手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