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也被香气吸引了,等到回头想要夸夸桑栀的时候,才想起一件儿事儿来。
白子期不吃蒜!
这下尴尬了。
他不仅不吃蒜,还讨厌别人在他跟前吃。
“江行止,你女人诚心的跟我过不去是吧?”但是这味道真的很香啊,白子期觉得自己的口水就要留下来了。
其实他不吃蒜,主要是觉得吃了蒜后,嘴里的味道很大,影响他的玉树临风,潇洒俊逸的形象。
桑栀刚进来,就听到了白子期的咆哮声,她不解的看向江行止,“怎么了?”
江行止鄙视的看着白子期,“别里他,他不吃蒜。”
“拿走,拿走,不许吃,不许在本王眼前吃。”
桑栀翻了个白眼,还特意让白子期看见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吃拉倒,我还舍不得给你吃呢,你凭啥不让我们吃,你,不吃就闭嘴,看着我们吃,要吃的话,本姑娘就分你一个。”
“我……”
“闭嘴,不许说话,没人教过你,不要扫兴吗?”桑栀霸气的指着他,“云翎,快来尝尝,这个扇贝真的很肥,我做的时候就要流口水了。”
她也是这几天去街上转悠的时候看到的,大概是京城临海,所以吃海鲜什么的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只是她听云翎说,这里的人只是吃原汁原味的海鲜,打回来就煮着吃,因为那样味道就已经很鲜美了。
“不吃,就不吃。”白子期倔强的说道。
这里面没有外人,桑栀又没有拿云翎当下人看待,所以也让她一道坐上了桌子,白子期这个人脾气怪异,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太阳是圆的都能惹着他。
他开心的时候,你骂他,他都会夸你有个性。
云翎头几次还觉得不自在,但是这么几天接触下来,她发现桑栀是真的让她跟自己一起吃饭,她也就不在客气了。
“嗯,姑娘,这个真的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云翎笑得眉眼弯弯,满足的样子很是可爱。
桑栀又看了眼江行止,“怎么样?”
“不错,你的手艺怎么会差?”
“现在正是这些扇贝便宜的时候,而且我听说京城的达官贵人是瞧不上这些东西的,觉得这是穷人家吃的东西。”桑栀觉得很有意思,在现代这些东西不知道多少人爱吃呢。
江行止没有反驳她,”你做的,我都爱吃。“
“啧啧啧,虚伪!”白子期撇着嘴说道。
“这么大的望京楼,我觉得应该充分的利用起来,我打算在三楼……”桑栀瞥了眼白子期,欲言又止,“算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臭丫头,你当我没看见呢,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怎么,你这么害怕我知道吗?”
桑栀笑了笑,“我是怕你伤心,在你手里没什么客人的望京楼,在我这儿生意兴隆,你多没面子啊。”
“切,你看到没,就那家,我把你对面那家买下来了,不服咱们就打擂台。”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桑栀豪气的说道,“翎儿,别光看啊,多吃点儿,反正有些人不吃。”
白子期光听着江行止和云翎二人猛夸那道扇贝做的好吃了,他就不信真的那么好吃,都是穷人家才吃的东西,难等大雅之堂。
“等等,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本王就舍身成人,尝尝这玩意,真的有那么好吃?”
都知道他的脾气,也没人真的跟他计较,等着他说完后,大家都默默的去吃饭了。
白子期是抱着挑刺的心情去吃的,然而,他却不得不说,真的是人间美味啊。
他用一种惊悚的眼神打量着桑栀,这丫头的手艺真的这么好?
“哼,有菜无酒,多没意思啊!”
“酒?有啊,我以为小王爷您不敢再喝酒了呢!”桑栀笑着道。
云翎从身边搬起酒坛子,“小王爷,这是我们家姑娘大老远带过来的呢,就这么一坛,您可得好好尝尝。”
“什么稀罕东西,本王什么没见过?”
云翎觉得吧,人呢,不能说太多大话,不然打脸真的太疼,不过好在小王爷脸皮厚,不疼。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个颜色?”白子期看着白玉酒杯中摇晃着的红色液体,“你想毒死我啊?”
桑栀噗嗤一声笑了,“唉,那就先毒死我吧。”
“我陪你一起。”江行止也跟着喝了一杯。
云翎笑眯眯的道:“还有我,还有我。”
看到三人面上那种惬意和满足,白子期又开始怀疑人生了,“这是什么酒?”
“葡萄酒。”桑栀道。
她也不怕告诉白子期,即便他真的要跟自己对着干,葡萄酒如何酿造他是不会知道的。
白子期轻抿了一小口,眼珠流转,随后一仰头,杯子就见了底,“再来一杯。”
“王爷,您不怕被毒死了?”
“去!”白子期瞪了云翎一眼,“快点儿,满上。”
一连三杯下毒,白子期的目光才冷静下来,他看着桑栀,“你到底是什么妖孽?这酒是你酿的?”
桑栀笑着点头,“妖孽不敢当,民女就是个乡下没见识的村姑,这酒嘛,的确是我亲手酿的,王爷有何指教。”
白子期摇着头,“给我一坛。”
他直接用要的。
“真是抱歉,王爷,不能给。”
“为什么?”
“这酒本来就不多,剩下的也有限,我还有大用处呢。”
“你再去酿不就得了,反正你不是会酿酒吗?”
桑栀摇摇头,“王爷,酿酒可没那么容易,而且现在这个时节,是酿不出来的了。”
白子期这顿饭吃的,惊讶连着惊讶,不过也让他对桑栀有了新的认识。
这丫头,好像没自己想想的那么不中用。
打着饱嗝,满嘴的蒜香也已经不在乎的白子期,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所剩不多的葡萄酒,“这酒不错。”
总算是夸了一句。
是真心实意夸的。
“好酒是好酒,就是少了点!”白子期叹息着道,江行止那个小抠,都不给他多喝,也就尝尝味道而已。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把这酒给偷来,他才不信桑栀就只有这么一坛子呢。
管她有什么大用呢,这酒他非要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