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施耐下性子,从网上仔细地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眯了眯眼睛,起身上楼,直奔卧房,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走进浴室,打开洗手台上的柜门。
她的护肤品都是一整套一整套地囤着,用来炫耀。
所以,哦呵呵,还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比如某个品牌的化妆水就没了!
徐若施嗤了声。
她老公还蛮聪明的嘛,用拉开瓶子和瓶子之间距离的方式,掩饰自己的罪行。
徐若施双臂环胸,望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眯了眯妩媚生姿的明眸。
关上柜门,徐若施去放着洗衣机的阳台,寻找“死者”的遗骸。
徐若施囧囧有神地看着泥土明显刚刚翻新过的花盆,实在绷不住,噗呲——“哈哈哈哈哈哈!”
她真的找了个活宝!
周若年剁好肉馅,放到一旁,就开始准备晚饭了。
三菜一粥,做好吃完,也才六点多。
周若年收拾好厨房和餐桌,马不停蹄地和面团。
面团和好,需要扣上盆,饧个三十分钟。
“穿上。”
徐若施看看男人手上的外套,明知故问,“干嘛?”
“散步。”
徐若施鼓鼓脸,“唉!一点都不想走路。”
“散步对身体好。”
徐若施撇撇嘴,“好吧!”
周若年看着娇妻不情愿地起身,拿过外套穿上,主动牵着娇妻的手。
徐若施愣了下,低头,勾唇浅笑。
走到门口,周若年拿了把黑色的长柄伞。
“下雨还散步?”
“没下雨。我的习惯。”
徐若施眨巴眨巴眼睛,“老公,现在的你距离法国绅士,只差一个帽子!”
周若年弯腰打开衣柜,取了一双灰粉色的棉靴,递给徐若施。
徐若施惊呆了!
“我什么时候买了这种鞋子!”丑哭她了!一定是她梦游买的!反正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她的审美!
“我今天买的,用手试过,非常保暖。”周若年淡道,“反正你不穿到大众面前,丑点无所谓。”
徐若施绝望了,小小声地问,“多少钱?”
“89。”
徐若施:“……”
别人都是找愿意富养自己的老公,她却给自己找了特别接地气的老公,这眼光也是没谁了。
还好,还好,还好她赚的钱,她自己做主。
周若年见娇妻一手拎着一只,明显不想穿。
他舔了舔唇,小小声地道:“我喜欢这种风格的靴子。”
徐若施:“啊?”
周若年别开脸,淡道:“又丑又萌。”重点是萌。
徐若施:“……”
所以,他老公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考究又精致,却让老婆走丑萌风格???
这么恶趣味真的好吗!
“老公。”
“嗯。”
“我发现,我们越相处,我越坚信,老公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藏男孩!”
宝藏?
“谢谢。”
周若年提了提裤管,蹲下来,拿走徐若施手上的棉靴。
徐若施点点鼻子,默默地配合,由老公为她穿上鞋子。
周若年正要起身,脑袋被女孩抱住。
一瞬间,女人身上清雅的花香,冲击了他的感官,有些凉的手指贴着他的后颈,软软的,柔柔的……
原来,他的心脏会融化。
“周若年,你这个大坏蛋!”
周若年正享受着,懵了。
“呜呜呜,你对我这么好!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呜呜呜,让我去哪里找一个像你这么好的人,如此包容我,如此忍耐我,如此怜惜我!虽然没有必要的时候,你从不废话,更不怎么说情话,可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周若年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犯的罪,被发现了……
“咦?”
徐若施看着周若年手臂伸进鞋柜里,又掏出一双灰蓝色胖头棉靴,眼睛亮了,“老公,原来你买的是情侣款呀!嘻嘻嘻,要不是我对你表白了!你是不是还不好意思穿呀!”
周若年低头换鞋,淡道:“嗯。谢谢。”
徐若施:“……”
两人手牵手,安静地走着。
徐若施低着头,瞅瞅被周若年放在他的口袋里的右手,心里美滋滋的。
“老公,我想倒着走。”
周若年嗯了声。
徐若施转到周若年对面,将两只手都递给自家老公,“你拉着我!”
周若年顿时了然,脸色平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非常识趣地将娇妻的两只手都放进口袋里。
“老公,你不拍电影,我是说,你不工作的时候,都干什么呀?”
“看书,健身,做饭,散步,旅行。”
“好无趣哦!”
“嗯。”
“老公,你不问我休假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吗?”
“吃鸡,外卖,披头散发睡到自然醒。”
“讨厌的老公!哼,我假装没有听见披头散发这四个字!”不该废话的时候,废话还挺多的。
“老公,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我不贤惠,而是我天生就没有做饭的细胞,并且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周若年淡淡地“哦”了声。
“老公,你就不想听我的辛酸故事吗?”
“听。”
徐若施扁扁嘴,“好冷漠哦!好吧,我还是讲讲吧!我要让老公相信,我不做饭,真的是有自己莫大的委屈。”
周若年淡淡地“嗯”了声,表示自己真的有在听。
“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当我还是一个小萝莉的时候,大概就是谢淮墨的女儿彤彤的年纪吧,我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可爱。”
“嗯。”
“有一天,我见我爸妈没有正常下班回来,做饭给我吃,我就自己做了。”
“嗯。”
“你不应该问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
“我就用电饭煲煮米饭呀!”
“嗯。”
“你猜怎么着?我煮成了夹生饭!”
“一回生,二回熟,正常。”
“重点不是夹生饭,而是我怕被爸妈骂,就用锅铲把滚烫的夹生饭埋到花盆里。”
徐若施幽幽地看着周若年,“然后,我烫死了我爸妈种在盆里的珍贵花种。虽然具体是什么花种,我忘记了。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周若年的心脏突突地跳,作为直觉敏锐类型的导演,他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徐若施微微一笑,道:“重点是,我吃了一顿鸡毛掸炒肉。”
周若年别开脸:“哦。”
“大概是童年的创伤吧,现在的我啊,每次看到家里有空的花盆,就喜欢往里面埋几颗花种。”
周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