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起来吃点饭,再睡。”
连妈妈做好了饭,轻轻地拍醒女儿。
小悦揉揉鼻子,迷糊了一会儿,往被子里钻了钻,“不想吃。”
“快起来!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水煮肉片,辣子鸡!”
水煮肉片?!
辣子鸡?!
小悦咽了咽唾沫,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咕的了,胃更是空得她心慌!
“我马上起来。”
“快点啊!”
连妈妈又催促了一声,捂着嘴,偷笑离开。
月笼沙花屋这边,因为小悦突然请假,唐浅怡只好和谭静静一起出去跑。
谭静静的花艺经验比小悦成熟,两人各做各的,一上午便跑完了。
唐浅怡做东,请谭静静去是吃了一家比较有名的蒸菜馆。
“小静,你家人的身体还好吗?”
“就那样吧。”
唐浅怡抬起头,见谭静静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便也不问了。
饭后,一起回花屋。
因为不用出门了,唐浅怡让谭静静打开外卖商家版APP,更新花材,自己则继续复习。
复习了一个小时后,唐浅怡起来活动筋骨。
活动结束,唐浅怡打开购物袋,将毛线摆到桌子上,拿起手机,疯狂拍照。
五分钟后。
章明惠神奇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媳妇将她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
因为她刷到了儿媳妇发的朋友圈了。
——想给女儿买件毛衣,去商场逛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便想着亲手给女儿织一件我小时候穿过的那种超保暖的绞花毛衣,奈何手残无药医。呜~
配图:九宫格。
谢淮墨坐在候机大厅里,刷到老婆的这条朋友圈,内心OS:“……”
他媳妇儿的行动力也是够了!
得,他不用伤脑筋去想如何把那本书给章太后,找什么理由让章太后给孙女织毛巾打发时间了!
谢淮墨笑了笑,身心轻松地拎起行李箱,准备登机。
章明惠撇撇嘴,“不就是织毛衣么?有什么难的!笨死算了!还跑到朋友圈里哭?嗲里嗲气的!”
种好豆子,唐浅怡放下手机,平心静气地复习。
半小时后。
叮咚,叮咚。
“欢迎光临。”
唐浅怡抬起头,看到章明惠,诧异地说,“婆婆,您又来啦!”
章明惠:“……”
“路过,进来看看。”
唐浅怡点点头,“哦”了一声,指着自己身后的沙发,对章明惠说,“婆婆,您坐。给您泡玫瑰花茶,还是?”
“我不喝。”章明惠看看桌子上放着的毛线团,又看看钩针上缠着的毛线,“你要织毛衣?”
唐浅怡摸摸鼻子,“嗯。不过,我看了几个视频,怎么都学不会,打算晚上去趟我妈那,让她帮彤彤织。”
“我来吧。想要什么样,你告诉我。”
“啊?”
唐浅怡吃惊地看着章明惠,“婆婆会织毛衣?”
“废话!我们这代的人,十个八个都会织毛衣!”章明惠冷着脸,在桌边坐下,直接将钩针上起的头撸掉,手指缠了缠线,手法熟练地钩了起来。
唐浅怡眼里闪过一丝小得意,看着章明惠,笑着说,“婆婆您会打毛衣,那就太好了。毛线买得有点多,您要是有时间,给谢淮墨也打一件吧!”
章明惠嫌弃地说,“我不要。”
唐浅怡:“……为什么?”
“我们阿墨现在是大总裁,哪能穿自己打的毛衣,会被人笑话的。”
“怎么会呢?有道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牌毛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不穿出门,在家里穿,也是极好的。”
章明惠低着头,盯着手头的动作,傲娇地说,“再说吧。”
唐浅怡转过身,吐了下舌头,亲自去里屋,给婆婆倒了杯最解渴的白开水。
一旁的谭静静默默地将这对婆媳的互动看在眼里,放下剪刀,离开花屋。
“我想看电视。”
唐浅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地从包里翻出iPad,微笑着问,“您想看什么?我帮您搜。”
“就看那个《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
“哦。”
唐浅怡搜了半天,无奈地说,“这个网上没有现成的资源?要不……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个韩剧是讲美人鱼的,您看不看?”
章明惠撇撇嘴,“这个剧好长,我一直没追到结尾,看看也行。”
唐浅怡搜了一下,这个倒是有。
唐浅怡下载了能播放《人鱼小姐》的APP,搜索,打开第一集,将iPad屏幕对准婆婆,调整亮度和音量,心里美滋滋地继续复习了。
一下午,婆媳俩相安无事地度过。
最后在章明惠别扭地邀请下,唐浅怡同意晚上去谢宅过夜。
因为店里只有谭静静,平时都需要将花屋好好整理,才能下班,唐浅怡便没有和章明惠一起去接彤彤放学,而是逗留到六点,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小静,明天我有事,就不过来了。要是小悦不在,就辛苦你了。”其实还好,因为周末两天,是不用出去跑的。
谭静静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和谭静静在路口分手后,唐浅怡刚好拦了辆出租车。
谭静静站在路旁,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牙齿却将下嘴唇几乎都咬进嘴里,目眦狰狞。
为什么有些人如此幸运?
长得好看,家庭幸福,还受老板器重,允许停薪留职数月!
老公长得帅,女儿聪明可爱,就连婆婆也开始愿意亲近……
而她呢?
谭静静抬起头,望着即将下沉的夕阳,嘴角勾起惨淡的弧度。
过一天,是一天。
完全不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不会为自己升起!
自从男友生病后,她就好怕好怕,只有自己睁开眼睛,迎接黎明后的遍野曙光。
要是她有足够的钱,就能够带男友去美国治疗。
她之前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提到的一位得了癌症的女病人,在美国接受医治,完全痊愈了。
谭静静掏出手机,查看短信,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嘴唇哆嗦得像风中摇曳的树叶。
杨成不需要她了?!
那她去哪里找钱?
靠月笼沙花屋发的薪水,完全入不敷出!
谭静静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到路边,神情凄惶地看着匆匆来往的路人,突然捧住脸,“哇”地一声,崩溃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