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下来,唐浅怡拍着胸口,无奈地叹气。
“真是的!急什么!说好的拍黄瓜也没做,竟然好意思去拿我的行李。”
“冰箱里的黄瓜不新鲜了,被我吃了。”
唐浅怡回头,就见男人拎着个贴满皮卡丘的大行李箱,出现在门口。
谢淮墨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你这么想吃,晚上给你做。”
唐浅怡点头,“好。”
谢淮墨看着女人头顶微微翘起的几缕呆毛,微眯了下眼睛,说,“哥让你晚上过去一趟。”
男人的音色低沉,显露严肃的意味。
唐浅怡假装没感觉出来,巴巴地看着他,说,“我可以暂时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吗?”
谢淮墨:“……”
唐浅怡扁扁嘴,闷头吃东西。
谢淮墨抱着胸,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等唐浅怡吃得差不多,他拎起行李箱,转身走了。
唐浅怡撇撇嘴,三两口解决了其实挺醇香的全麦面包,快步跟过去。
走进房间,唐浅怡就看到男人已经打开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现在要穿的衣物和平时的用品。
她冷冷地看着男人将衣服扔了满床,没好气地说,“我的衣服都很贵的,你就这么扔!”她买东西重质不重量,也不在意别人说的过时不过时,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年,因为珍惜和喜欢。
谢淮墨没抬头,语气平淡地说,“扔坏了,我给你买。”
质量是挺不错,不过,基本不是大牌,反倒彤彤的衣物都是牌子货。
谢淮墨垂眸,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唐浅怡转移话题。
“不去。彤彤放在爸妈那——”
“那是我爸妈。”唐浅怡暴躁地打断谢淮墨。
谢淮墨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皱眉说,“你是不是日子到了。”
唐浅怡:“……”
谢淮墨打开衣柜,搜刮了一些衣架,丢到床上,背对着唐浅怡说,“我们去商场,添置家里缺的东西。”
唐浅怡哼了声,说,“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谢淮墨捡起一件米白色长衫,正要往衣架上挂,被人劈手夺走。
“这种薄衫往衣架上挂,要被抻成驴脸了好吗!”唐浅怡皱着眉头,嫌弃地说,“走开!”
谢淮墨默默地让到一旁,看着女人手脚麻利地将衣服叠成豆腐块,淡淡地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唐浅怡:“……”
“你慢慢收拾,我去列个购物清单。”
唐浅怡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转了一圈,抓起一件雾霾蓝色的长裙,深吸口气,轻轻放下。
毕竟是当妈妈很多年的人了,唐浅怡收拾的动作很快。
她先收拾了谢淮墨扔到床上的衣服,能挂的都按照长短和颜色分类挂好,不能挂的,就叠叠好,放在衣柜里。
过程中,唐浅怡的脸越来越烧。
她看着自己的衣服和男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衣柜里,莫名地觉得甜蜜。
甜蜜又发酸,可是,感觉还不赖。
就是——
“谢淮墨的眼睛是瘸了吧?这包内衣是我不要的,他还拿过来干嘛!”
“你都放在一起,我怎么知道?”
唐浅怡吸了口气,抬头瞪眼,说,“你走路就不能发出点声音。”
谢淮墨拎了张A4纸,朝用发脾气掩饰不自在的女人走去,拖鞋蹭着地面,发出擦擦擦的声响。
唐浅怡捂耳,叹着气,说,“你够了。”
谢淮墨立马不擦了,将纸递给她,“你看看,还缺什么,慢慢添。我去打个电话。”
男人偏头,俯下身,亲了下女人的耳朵尖儿。
唐浅怡鼓着脸,瞪着男人的背影。
“不跟我吵的谢淮墨,真没劲儿!好像一夜之间,长了十岁,让人受不了。”
明明曾是个一块肥皂洗全身的糙汉子,嘴唇却软得让人受不了。
唐浅怡抖抖手里的A4纸,看着看着,就笑了,“神经病啊!现在哪还有人手写购物清单!”
擦擦擦——
擦擦擦——
唐浅怡冷冷地看向大概真的有毛病的男人。
谢淮墨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幽幽地说,“夫妻俩一起去商场购物,一笔一笔划掉清单的感觉很好。”
唐浅怡:“……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两分钟前,就打完了。”谢淮墨说,“你刚刚又发呆了吧!”
唐浅怡赏了谢淮墨两个硕大的白眼。
谢淮墨低下头,深黑的眼睛盯着男士衬衫下两条又白又直又细的长腿,舔了舔唇,抬起头,说,“要不下午再去?”
这个大色狼!
她的腰还酸着呢!
空中滑过一道弧线。
谢淮墨伸手,稳稳地接住那包退休的女士内衣,小声说,“明明你也很喜欢的。”
“谢、淮、墨。”
唐浅怡叉着腰,瞪着空荡荡的门口。
“出门前,你最好将头发扎起来,翘了好几缕呆毛。”
“……”
“我记得你的头发很有个性,一旦翘了,是不会轻易妥协的。当然,你要洗头的话,我再回几封工作邮件。”
唐浅怡气沉丹田,“谢淮墨,你可闭嘴吧!”
门外靠壁的男人,翘着唇角,说,“哦!”
这对男女甜蜜废话说得太多,出门时,已经十点多了。
因为是七夕后的周六,步行街上,还是行人如织,交通拥塞,是以,从碧海花园到达市中心的商场,两人可以直接去吃午饭了……
“你想吃什么?”谢淮墨趁着等绿灯,偏头对身旁的女人说。
她今天穿了条秋香黄色的连衣裙,无袖的,明丽动人,纤细的胳膊儿,像刚刮过皮的雪藕,鲜白鲜白,嫩得能掐出水来。
谢淮墨眼热地挪离视线,嗓子眼有些发紧。
唐浅怡说,“十三香小龙虾。”昨天彤彤一提,她就馋了。
绿灯亮起。
车子缓步起步,谢淮墨说,“不行。”
唐浅怡:“凭什么?”
谢淮墨:“凭你现在归我管。”
唐浅怡:“那我非要吃呢?”
谢淮墨:“改天吧。你那个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又疼晕过去……”叹了口气,“我会心疼。”
唐浅怡心里泛甜,撇撇嘴,说,“我就是想吃龙虾!”
谢淮墨不说话,将车拐进商场地下车库的入口。
唐浅怡偏头,冷冷地看着昏暗里,男人轮廓更加英俊的侧脸,“喂,你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