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瓶时,唐浅怡眯起眼睛笑,像个捡到宝贝的淘气孩子。
“我看过的书上只提到,超过50年的红酒,注入醒酒器后,要立即饮用,这瓶40年的,我倒不确定了。”唐浅怡笑盈盈地看着钱总。
钱总的心酥麻麻的,满怀自信地说,“40年和50年没什么区别。”
善于看眼色的服务生上前,为在座的三男两女倒上昂贵的雪莉酒。
一直乖巧地装小透明的薛琳琳,看着面前的琼浆玉液,吞了口唾沫。
有钱可真好!
这一口下肚,就是好几万呢!
难怪这位唐经理宁愿做小三,也要抢走董学姐的未婚夫!
好酒好菜,推杯换盏。
钱总丝毫不提公事,乔天杰也老神在在,倒是让性格还是焦急的唐浅怡心里直犯嘀咕。
唉唉,她单独陪老板出来谈生意,也就兼职了秘书的责任,还是她先谈谈口风吧!
“钱总,关于正信的这个项目,您意下如何?”
钱总一直将手臂放在薛琳琳的椅背上,这会儿,他笑道,“我就是个粗人,看不懂这个项目到底能不能赚钱,这不等林总帮我分析分析么?”
几杯酒下肚,钱总飘飘然地想:薛琳琳是怡光酒店的正规职员,这位林总能够放任他胡闹,便是给他面子了。
这位唐经理,照董美人的说法,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女人,能成为正信投资最出色的业务经理,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张开腿么?
唔,就算谢淮墨对初恋还有点想法,也断不会忍受头顶绿草原,也就念念旧而已,除非疯了,才会把公交车娶回家!
他应该能玩玩的吧!
钱总自认为想得很明白,笑眯眯地看着林逸臣。
这时,那位薛琳琳倒是先开嗓了:“刚刚陪钱总打球,倒是听他提起这个项目,其实就是采用了国外的创意吧!”
唐浅怡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林逸臣拧开自己带过来的保温水瓶,抿了一口清淡无味的白开水。
“项目肯定能赚钱,不过,你们每一次肯定要几万,甚至几十万辆地投放市场吧?像单车这种东西,很容易损坏,修理的费用,可比换新的贵多了。若是直接回收,当废品卖,也才十来块,可收回去,也没什么用,哪有那么多的废品厂愿意回收呢?最后肯定是造成成堆的垃圾,无人处理!”
唐浅怡的脸色微变,攥紧水杯,让自己飞快地冷静,淡淡地看着薛琳琳,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钱总翻看手头的文件,诧异地看向乔天杰,“你们这项目好像没有提出有利于投资方的善后措施啊!”
兀自喝水的林逸臣皱了下墨黑的浓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唐浅怡皱了皱眉,淡淡地说,“若是每个商人,做事情,都要瞻前顾后,那么,只会错失先机。我认为,在生意场上,没有善后,只有与时俱进的创新。这位小姐提出的疑问,那是两三年后,或许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薛琳琳看了眼没打算帮腔的林逸臣,又见唐浅怡放在桌面上的手,交握在一起,不安地来回交握,心中得意。
她底气十足地说:“现在不提前考虑好了,那要是等到问题出现,受到社会关注后,你们却无法解决,只能任由垃圾成山,最后投资方也逃不了责任呢!”
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呢!
拼命帮一个暴发户,只怕是有所图咯!
可惜了啊,今天碰到的人是她!
她刚刚在林逸臣面前露了一手,现在会被薛琳琳打脸么?不存在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林逸臣端起保温瓶,又喝了口寡淡无味的白开水。
乔天杰默默地抽了抽嘴角,似乎并不担心被刁难的唐浅怡,他的心思早就歪到了谢氏三位当家的身上。
谢大佬是个奇葩,要死要活喜欢一个年近三十,能不能给他生个继承人都是未知数的老初恋。
这位林副总也是个人才,保温瓶随身,啧,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感人啊!
那位沈总也是个极品,换女朋友的速度,连他都自叹弗如。
“关于薛教练代表钱总提出的这个问题,我当然做过功课。不过呢,薛教练刚才提到的废车处理办法,只是站在普通消费者的角度!”
唐浅怡笑了笑,眼神犀利地看着薛琳琳。
薛琳琳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开始紧张不安。
唐浅怡微笑地看着钱总,“钱总,一个项目成功的关键,其实只要保证制造成本、收集成本的可控,经济效益的可持续等!这些,在我们的计划书里已经很好地展示。关于您在乎的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废物处理,若是由大公司来做,自然是成本高昂。可若是将废物利用类的项目,交给咱们国家支持的充满创新精神的大学生作为创业项目来做呢?前几天,我去超市购物,就看到举办的创意交流会,我发现,公主车头,在有想法的手上,可以是很美的鹿角工艺品。车轮子涂上颜料,便是藤类植物的篮子,甚至也可以改造成沙发的支架,简直神奇!”
唐浅怡双手撑在桌面上,清丽白皙的脸庞绽放自信明媚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看着薛琳琳,“薛教练,这个世界只属于敢想的人,而不是盲目的消费者。”
一个敢想的人,他的眼里才有江河皓月,也有民生疾苦。
啪!
啪!
啪!
清脆的掌声来自包厢门口。
唐浅怡站直身体,看过去,对上一双狭长漂亮的笑脸,错愕之下,整个人都懵掉了。
可,身体的反应却非常迅速……且实诚。
轰地!
秀美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热度让唐浅怡为自己感到羞耻。
“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听一场精彩的演讲。”谢淮墨直勾勾地看着成熟迷人如同水蜜桃般芬芳可口的女人,火热直白地渲染了漂亮的眼睛,唇角无法控制地上扬。
唐浅怡更加不自在,摸着发烫的耳朵,强自装出镇定的模样,心里全险崩溃:“要死了,要死了,谢淮墨他怎么也来了!啊啊啊,刚刚的那些话,被他听到了,太尴尬了!嘤嘤嘤!他说精彩,一定是变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