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怡没有回谢淮墨的消息。
她很清楚,越是理他,他反而越来劲。
一周的时间,正信投资的人都为拿到的共享项目而群策群力,为融资方案经常开会到晚上七八点。说实话,唐浅怡还是很喜欢的,只要一想到将项目促成,又能刷新自己的业绩,她便干劲十足。
唯一的不好就是,因为每天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累得像狗一样,稍微梳洗梳洗便睡觉了,晨练这件事只好又暂时搁置了。
唐浅怡忙得焦头烂额,谢淮墨作为一个餐饮连锁集团的老板,本身就事务繁重,再加上他投资的项目更是多如牛毛,自然是比她更忙。
所以,谢淮墨每次到唐浅怡面前刷存在感,都是忙里偷闲。
可,饶是这样,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是恶狠狠地记住了某个男人。
暗搓搓地静等了一星期,终于在昨天安排了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
“哥,需要我想办法让嫂……额,让浅怡姐看到吗?”林逸臣想了想,突然发现除了喊嫂子外,叫浅怡姐还是挺好听的。
谢淮墨不回应,反问这位最近时而春风满面,时而愁眉紧锁的老伙计,“最近住哪?”
林逸臣愣了下,俊俏白皙的脸庞泛起明显的红晕,嘿嘿地傻笑。
谢淮墨皱眉,“卫甜那里有你住的地方?”
林逸臣囧了。
就是没有他睡的地方才好吧?
那样,他去赖着赖着,就能睡到卫甜的身上啦!
林逸臣幽幽地看着他哥,眼里满是同情,“哥,我似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追不到浅怡姐了!”
谢淮墨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逸臣,微微眯起的眼睛透出危险之光。
林逸臣抱着手头的资料,边往外跑,边哈哈地笑,“哥,你就是那种嘴巴没把门,内心巨怂的传统男……嗷!”
“哈哈哈,后脑勺长了个犄角,晚上可以让卫甜小姐姐帮忙按摩啦,嘿嘿,太好了!哥,谢啦!”
谢淮墨:==
他大概是真的老了!
连逸臣的骚操作都比他多!
伸手扯掉领带,起身,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腕上,谢淮墨冷冷地扫了眼恭敬地跟在他身后的阿来。
瑟瑟发抖的阿来:“……”
“今天周五。”
“是的,谢总。”
“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是的,谢总。”
“令堂没安排你去相亲?”
“(⊙o⊙)…”阿来搔了搔后脑勺,“谢总,我之前好像和您提过,我有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了,我俩从高中开始谈的。”
“哦,她多大了。”
“她上学早,和我一届的,今年,嗯,才二十一。”
“谢氏给你的待遇怎么样?”谢淮墨垂下眼睛,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扣。
阿来吞口唾沫,“非常非常地好。其实,待遇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跟着谢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谢淮墨微笑:“那么,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阿来:==
他的老板真的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奇男子(奇葩)了。
“下周一,还想出现在我面前,麻烦带上结婚证。”
仰望老板潇洒背影的阿来:“!!!”
“等,等,等等,谢总,您这是何意?”
谢淮墨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地说,“冲喜。”
阿来脚下一踉跄,差点给老板跪了!
*
快下班时,唐浅怡接到卫甜的电话,问她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卫雨荷?
唐浅怡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结束假期前的那个晚上,她给了卫甜一个爱心电话,约她周末一起去做美容。
唐浅怡看看贴在桌面上的便利签,咬咬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必须宠之。卫雨荷,不要走!”
卫甜:“……”
因为和卫甜的约会,唐浅怡不得不留在公司加班到接近十点。
多完成一点工作,明天去放松的时候,也多一点底气,不是吗?
等她关了电脑,毫无意外地,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从写字楼出来,唐浅怡站在路口等出租车。
这两天,杨成又跑海市出差,负责一个上市案子,估计要去三四天。
其实,杨成出差,反倒让她轻松一些。
她又不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真不需要男朋友每天都车接车送,很有压力,还会让人觉得刻意。
或许是到了一定年纪,她更喜欢低调地发展和安静的独处。
被人视/奸真的很烦。
唐浅怡冷眼看着那辆眼熟的黑色辉腾在她面前停下,心道:“视/奸她的人若是自己的老板,这就更烦了。”
“上车。”
“不用了,谢谢。”
谢淮墨皱了皱眉毛,“我也回碧海花园,顺路捎你一程。你要是介意,给我发个红包。”
唐浅怡囧了。
难怪这人上回收红包收得那么顺手,原来是惯犯啊!
“快点。”谢淮墨压低眉眼,声音沉沉的,“忘记了上次等车时,遭遇什么事了?”
这个乌鸦嘴!
“你真住在碧海花园了?”唐浅怡还是表示怀疑。
“嗯。随便买了套装修好的房子,前段时间,请工人重新调整了我不喜欢的地方,这周天找人做安全测试,符合入住标准了。昨天搬了些东西,今晚就开始住。”
唐浅怡再囧。
不需要向他解释得这么清楚吧?
谢淮墨抬手看表,淡淡地开口,“你等了有十分钟了吧?”
唐浅怡郁闷地鼓起两腮。
正信投资所在的写字楼虽然也在主城区之一,却还是有些偏,白天人流量很大,晚上就冷清了很多,出租车向来比较难打。
“谢谢你。”
唐浅怡想了想,还是主动坐了副驾驶。
谢淮墨变成单身狗了。
她也比较善良,所以咯,还是坐前面吧!
谢淮墨眯了下眼睛,唇角勾起,英俊的面庞上笑意缱绻,路灯下,格外温柔。
唐浅怡上车后,就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打盹儿。
一方面是她不想和谢淮墨说话,一方便是眼睛很疲劳,很滚烫,让她只想闭着眼睛,好好地休息。
不知是女性体力和精力天生不如男人,还是快三十岁的她的个人问题,只要不锻炼,便很难承受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偏偏回到家,还是得加班,天知道,她多想向大床的诱惑妥协。
谢淮墨偏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女人,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等红灯时,捞了一条放在后座的薄毯,动作轻轻地给她盖上,眼神温柔而心疼,发出低低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