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默默地凑上去,从口袋里,掏呀掏,“喏,我给你吃,我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进口巧克力。你不要哭了!”
彤彤斜眼看他,“我是一颗巧克力就能哄好的吗?”
唐浅怡和沈峰:“……”
今天大概不用去钓鱼了!
看小学生谈恋爱,可比钓鱼有趣多了!
“好吧,这颗也给你。”陶陶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呀掏,闷闷地叹气,“我就带了两颗。”
两只口袋都翻到外面,证明自己的清白。
彤彤不客气地将另一颗巧克力也拿走,装进自己的背带裙前面的口袋里,拍了拍,抬起小下巴,傲娇地说:“好吧,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我和你讲,男孩子不能让女孩子哭,很没有礼貌。而且,”彤彤嘟起小嘴,“我们女孩子哭鼻子很累的。”
唐浅怡再度绝倒。
她生的这根懒骨头,绝对是能懒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啊!
不过,这些奇葩的言论,除了她嫂嫂,别人可教不出来!
*
“阿墨,我和你说,唐浅怡的那侄女,简直是瑰宝,哦,不,活宝啊!妈呀,可逗死我了!一个小萝卜头,戏比谁都多!长得还那么水灵,将来去当明星,绝对红透半边天!”
谢淮墨翻阅文件的动作微顿,嗓音低沉沙哑地开口,“你和彤彤又见面了?”
沈峰抽抽嘴角,“彤彤约陶陶一起去绿霞山庄钓鱼,我哥嫂都是空中飞人,陶陶最近跟着我生活,所以咯,我只好把小家伙送过去咯!万万没想到,我看了一场好戏呀!哈哈哈,彤彤那丫头居然要给陶陶买大胖次,我的妈呀!太逗了!哥,你不会连这种醋也吃吧?”
谢淮墨黑了脸。
彤彤给李明旭准备订婚礼物,还给陶陶买大胖次了?
他这个谢叔叔,刷脸这么久,一张不花钱的卡片都没有收到过!
“阿峰。”
“啥?”
谢淮墨双手交握成塔,对自己的好兄弟微微一笑,“派去海外开拓业务的人,我考虑好了。”
“谁呀?”
“沈峰。”
沈峰:“……”
“谢美男,为什么让我去啊?”
“因为你八面玲珑,善于交际。”就剩一张嘴了。
沈峰一脸怀疑地看着端起咖啡,优雅品啜的男人,“阿墨,你不会是公报私仇吧?”这绝对是迁怒!迁怒!
谢淮墨蹙眉,“我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你背着我,又做了什么?”
沈峰举起双手,“怎么可能!”
“所以,我的决定是出于合理的全盘考量。”
沈峰叹口气,“好吧!我去!嘿嘿,我去亲自证明,咱们中国男人遇到外国妞儿,不是人人都是竹签划水!”
谢淮墨:“……”
当年,他真是误交匪类。
“你那个还上大三的小女友呢?”谢淮墨蹙眉,“悠着点!”
沈峰怔了下,无所谓地耸耸肩,“分了。拜托!我玩归玩,每次都一对一好吗?行啦,我去交接交接手头的工作,准备滚蛋,不讨情圣的嫌弃!”
“他们去的是绿霞山庄?”
沈峰眨巴眨巴眼睛。
下一秒,办公室里回荡着沈峰狂野不羁的笑声。
这天,谢氏餐饮的员工都看到了一个嘴角淤青,笑容灿烂的沈总。
唐浅怡表示两个逗萌的小朋友,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
一人一根钓鱼竿,排排坐在小马扎上,还是很般配的。
唐浅怡管不住自己的手,偷偷地给小包子们拍了几张萌照,简单地处理了一番景色,发到朋友圈里,“今天带两个小宝贝去钓鱼!是不是很有夫妻相?”
发布成功后,唐浅怡将手机静音,拿起自己的钓鱼竿,坐在女儿身边。
谢淮墨单手抄着裤兜,边接电话,边走过来。
远山被日光照耀,笼上温柔的金红色。
近树高大蓊郁,投落下绿意盎然的倒影。
水天一色,心净,无限宽。
谢淮墨低声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远远地,他站在那里,抄着口袋,目光深邃地凝望前方一大两小,三个可爱的小家伙。
这就是他想要的世界。
一家四口,有儿子,有女儿。
每天去散步的路上,女儿牵着儿子,他牵女儿,她牵儿子。
每天散步回来的路上,儿子牵着女儿,他牵儿子,她牵女儿。
他负责炒菜做饭,她负责带着孩子玩耍。
他负责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她负责教他们做简单的家务。
他努力赚钱,为他们提供富足的生活。
她负责笑脸,这辈子不后悔和他走到世界尽头。
清亮的眼眸浮现一丝丝的伤痛,俊美的脸上也有了忧郁的表情。
他和董诗诗解除婚约,能给的补偿,他丝毫没有吝啬。
诗诗前天出院,辞去了助理一职。
可,即便他恢复单身,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努力这么多天,他妈死活不愿意接受浅浅。
而这女人,如她所说,并不是做做样子,真的从年前就开始和杨成在交往了。
是他自信了,是他以为她是在报复他……
她曾经那么那么爱他,怎么会突然接受一个暗恋她好多年的男人呢?
原来不是报复,而是人家真心打算涅槃重生了。
谢淮墨自嘲一笑。
“谢,谢叔叔!”
“谢叔叔!!”
谢淮墨拍了张照片,转过身,正要悄悄走开,听到彤彤激动的呼唤。
他回过身,就看到小姑娘扔掉手上的钓鱼竿,朝自己跑来。
“谢叔叔!”
“谢叔叔!”
蹬蹬蹬,蹬蹬蹬,彤彤迈着小短腿,朝突然出现的谢淮墨,奋力奔跑。
砰!
唐浅怡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毫不犹豫地栽到地上,亲吻大地,她:“……”
不愧是她亲生的闺女。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唐浅怡放下钓鱼竿,赶紧朝女儿跑过去。
谁知,她还没跑几步,彤彤已经爬了起来,继续奋力朝大步迎上来的男人跑去。
唐浅怡哭笑不得。
这就是一颗小蝌蚪的力量吗?
这个小开心果!
“彤彤,摔疼了吗?”谢淮墨提了提裤管,蹲了下来,轻轻地拍打小姑娘裙子上的灰尘,紧张地问没心没肺,摔了一跤,也不哭的小不点,“有没有摔到哪里?彤彤!”
彤彤扭脸,“呸呸呸!彤彤吃到土了!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