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觉得卫甜突然变得怪怪的?
自己灌自己白酒,很好玩吗?
“卫甜,吃点菜,压一压。”唐浅怡拍拍她的后背,低声道,“就算老板对你委以重任,你自己要把自己当女人啊!”
噗!
卫甜捏捏唐浅怡的脸,笑得眼里泪花闪烁,“过了这么多年,小猪,你似乎一点都没变。”
“因为你是我永远的亲爱的,我的这一面,只给你看哦!”
“恶~”
卫甜作势欲呕。
唐浅怡开怀不已。
这对阔别多年的旧友,在别人都关注主角的时候,克制地低声交谈和互损,仿佛从未分开过,昨天还手挽着手去小吃街溜达。
不像恋人,多年后重遇,不管还爱不爱对方,彼此都难免感到尴尬和不自在。
曾经多亲密多深爱,偶遇后,就会多尴尬多疏离。
唐浅怡觉得这也是爱情伤人的一个地方——有人将之归结为时间的无情,她则认为是像东野奎吾说得那样,“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只是,太阳和人心。”
所以,唐浅怡用余光去瞄谢淮墨……
不瞄还好,一瞄就看到董诗诗在体贴地给他布菜。
几天前,那个温柔地对她说话,温柔地对她微笑,温柔地为她准备早餐,温柔地不经意地暗示她,他从未忘记过过去的男人,只是一场昙花一现的美梦。
现实是她所坚持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小猪,我觉得吧,人和人的缘分都是上辈子修来的。”卫甜压低声音,与好友耳语,“上辈子,谢淮墨欠了你,董诗诗欠了谢淮墨。”
学生时代,流行不成文的约定,谁交了男朋友,是要请全宿舍吃饭的。
那次,谢淮墨请了卫甜她们去吃了重庆火锅。
全程,谢淮墨又是负责煮东西,又是帮她布菜,自己都没有吃什么。
可……
她不也心疼他了吗?
将卫甜她们送回宿舍后,找了个由头,带他去吃了十三香小龙虾。
唐浅怡妩媚地斜乜卫甜,似笑非笑道,“那,我们小甜甜可是找到了上辈子欠了你的那个人?”
卫甜耸耸肩,故作神秘地说,“人都是先找到自己的讨债鬼。”
唐浅怡震惊地瞪大眼睛,“他是谁?我认识吗?”
“无可奉告。”
“你这个讨厌鬼~”
这个戏精!
卫甜好气又好笑地轻拍了下唐浅怡的肩膀。
唐浅怡适可而止,只是心里还是好奇被卫甜看上的会是何方神圣。
卫甜,名字取得甜,本人的性格却雷厉风行,很御姐范儿,做人处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对她来说,爱情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
她喜欢一个人,就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好,不喜欢一个人,则不会给对方任何遐想的空间,最讨厌玩暧昧。
唐浅怡很欣赏这样的卫甜,所以,特别希望卫甜能遇见一个真心喜欢她这种钢铁直女个性的男人。
卫甜端详吃相文雅的彤彤,低声道,“你哥哥嫂嫂把彤彤教得很好。”
因为对方是卫甜,唐浅怡不无得意地说,“也没有特意去教,应该是耳濡目染吧!”
“姑姑,卫阿姨,这个菜好好吃。”彤彤用公筷给唐浅怡和卫甜分别夹了一点,笑得甜甜的,“你们尝尝。”
卫甜:“好好好!谢谢彤彤。”
彤彤:“不客气。”
唐浅怡:“……”这个人精!
若不是偶遇了卫甜,唐浅怡带着彤彤参加完订婚宴,就打算回去了。
要知道,每个月末和月初都是她最忙的时候。
可,毕业后,大家山南海北的,已经很难见一面,唐浅怡自然乐呵呵地同好朋友去K歌了。
考虑到带着一个孩子,两人都没有点那种需要彪很高音很喧嚣的歌。
唐浅怡喜欢唱古风歌,给自己先点了《单身狗之歌》和《我与自己唱相守》。
对此,卫甜:“……”
卫甜喜欢唱经典老歌,给自己先点了《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和《征服》。
对此,唐浅怡:“……”
“姑姑,我也想点一首歌。”
“好。姑姑给你点,还是你自己点?”
“姑姑,你教我点。”
“好呀!”
唐浅怡将彤彤抱到腿上,耐心细致地教她怎么点歌,眉眼沉静温婉,在卫甜看来,仿佛散发着母性的温柔。
卫甜看看彤彤,又看看唐浅怡,眉心微皱。
侄女和姑姑当真能像到这种程度?
简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不好?
而且,若是细看,她总觉得彤彤五官的细节处更酷似谢淮墨。小丫头这是五官还没长开,粉嘟嘟的,看不明显。
“姑姑,我想唱洋娃娃和小熊跳舞,可以吗?”
“可以呀!”唐浅怡转头对卫甜笑了笑,“卫甜,轮到你的歌了。”
卫甜心里沉沉的,笑道,“让彤彤先唱,咱俩说会悄悄话。”
“也好。”
唐浅怡又帮彤彤挑了几首儿歌,设置好了,她和卫甜坐在包厢角落的一组单人沙发上。
两人磕着瓜子,喝着冰红茶,聊起彼此的这些年,情感自然是无法避免的话题。
唐浅怡打趣卫甜,“我单身就算了,碰见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成家立业,你每天到处飞,各国美男都有,到底是咋想的?”
卫甜撇撇嘴,“喂喂喂,同是天涯单身狗,相煎何太急啊!就因为各国飞,我看来看去,还是喜欢黄皮肤的。外国男人的味道,对我来说,太重了。”
唐浅怡白她一眼,“噗!说得好像你交往过似的!”据她所知,卫甜也是一条发光发热的单身狗。
“睡过几个。”卫甜垂下眼睛,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噗!”唐浅怡放下冰红茶,没好气瞪着她,“你开玩笑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老古董,想不开?再说了,如今啊,早就不是只许他们男人风花雪月,不许我们女人良宵苦短的时代了!只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为自己找点乐子,有何不可?你大惊小怪什么哦?我祸害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各取所需罢了!”
唐浅怡咽了口唾沫。
七年的时间,她以为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隔阂。
其实,怎么可能啊?
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