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玉若有所思,开口问道:“阿母,那个鬼室流云向您前来要索要先祖留下的那个锦盒,这一点又同助他百济复国有什么联系?”
闵玉这番话一出口,就见阿母的目光瞬间闪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来。
“玉儿,你确实很聪明,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阿母先是淡淡的赞了一句。
随即,阿母的目光又扫过了几名长者,最后落在了闵玉那里。
“先祖所留下的那个锦盒,其中也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阿母沉沉的说道。
七名长者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着阿母,默然不语。阿母看着闵玉接着说道:“刚才我便说过,我们的先祖乃是扶余国内的一大宗族,专注于通商贸易和海运,乃是扶余国内首屈一指的富家大族。先祖率众渡海而来,在这崖州定居下来,也为我们族人留下了
一笔财富,以备日后世况有变,族人可以靠着这笔财富渡过难关。”
闵玉震惊,看着阿母问道:“您的意思是,先祖为我们这些后代族人留下了一笔宝藏?”阿母点了点头:“没错,先祖是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宝藏,但这笔宝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以动用。先祖也将这笔宝藏藏在了这莽山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宝藏埋藏的具体地点,包括历代的族长和族中
长者在内,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锦盒。而这个锦盒,也是世代由当家族长来保管。需要找寻那笔宝藏的时候,也必须族长和族内的长者全都在场,才能打开那个锦盒。”
听完之后,闵玉更是震撼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先祖,也就是自己一直所称的那个祖先婆婆,为自己的族人留下了如此精心的安排。闵玉也明白了那个鬼室流云向阿母要那个锦盒的用意。先祖乃是扶余国内首屈一指的富家大族,为后人所留下的那笔财富宝藏定然丰厚。那些流亡到日本的鬼室后人,就是想要找到这笔宝藏,从钱财上来
助他们复国!这莽山绵延数百里,密林森森,峰岭洞河众多,地形复杂多变,若是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或是地图的话,想在这山里找到那笔宝藏真的如同是大海捞针一般。只有从阿母手中得到那个锦盒,才能最终找到
那笔宝藏!
阿母的目光又扫过了那七名长者,面色阴沉。
“那锦盒和宝藏的事情,乃是我们栗赫族的最高机密,只有历代族长和族中的七位长者知道。那个鬼室流云居然直接找到了我,向我讨要那个锦盒。这样的绝密之事,又是谁人传出去让他知道的?”
这话一出口,包括闵玉在内,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大变。
阿母的这句话意思也很是明白,那个出卖自己部族机密的人,就在这个宗祠之内,就在这七名长者中间。
“当着先祖遗物和历代族长的灵位,是谁出卖了我们部族安身立命的最终保障,向外泄露了这个绝密之事,现在自己站出来还不算晚!”阿母的目光扫过七万长者,面色严厉的问道。
闵玉现在明白了阿母要连夜在这宗祠之内召集七位长者议事的原因了,也是想在先祖遗物和历代族长的牌位之下,当着她们的面进行质询。
这七名长者相互用震惊的眼神看了看,神情也很是复杂。
“族长,我年纪这么大了,从不说假话,我绝不会出卖自己部族的机密,绝不是内奸!”一名长者看着阿母急忙郑重说道。
“是啊族长,那宝藏乃是我们栗赫族赖以生存的最后保障,我身为栗赫族人,又是族中长者,怎么会背叛自己的族人,做出那种事来!”又一名长者肃然说道。
“向先祖和历代族长起誓,绝不是我!”
其他的几名长者也全都当着阿母的面表态,神色肃然,义正言辞,每一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那个出卖部族绝密之人,都不像是那个内奸。
闵玉的心中也很是纠结和煎熬,眼前这七位族中长者,也是自己平日所喊的婆婆,平时都是和蔼慈祥之人,也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她也绝不希望这七人之中有背叛部族之人。
可阿母所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现在除了自己和阿母之外,知道宝藏和锦盒秘密的应该只有这七位长者了,泄露机密之人应该就在其中。
这人又到底是谁?
神堂之中又一瞬间变得安静无比,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忽然间,就听这宗祠神堂的门外传来一阵冰冷的男声。
“族长,我看今晚就别费心思找你们之中的内奸了,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情考虑的如何了,五天的时间可已经到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阿母的神色大变,她也立刻认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五天前暗中同自己见面的那个鬼室流云!
此时此刻,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宗祠的神堂门外?
紧接着,就听“咔”的一声,紧闭着的神堂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重击了一下子,门栓瞬间断裂,木门带着一股风被人从外骤然推开。
除了阿母之外,那七名长者都猛然间站了起来。
一个灰色的身影缓缓的走进了神堂,站在了阿母、闵玉和七位长者的面前。
这人一身灰袍,一头暗灰色的头发披散着垂于双肩。此人年纪轻轻,五官很是英俊,可面色煞白,眼神之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正是鬼室流云。
在鬼室流云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身灰衣紧短打扮,手中握着一柄黑色长刀。这长刀也很是奇怪,漆黑的刀身之上带着一丝丝的红光,就像是慢慢退火降温的锻打刀条一样。此人正是赤炎。
就在这神堂外面,在这宗祠的围墙之外,那些负责守卫的栗赫族少女们都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要害部位都有着刀刃砍刺的伤口。可这些伤口都像是被灼烧过一样,皮肉焦黑,也没有鲜血流出。
这些栗赫族的少女,全都死在了赤炎的这柄黑色长刀之下。赤炎抬头看着屋顶,冷冷说了一句:“木隐郎,你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