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安归王在武学方面的造诣,那绝对是宗师级别的,就算当前澎湃的心情影响了她的判断力,但她仍然具备一眼能看出某个人能否拥有生命迹象。
她看到高飞的心口,竟然没有一点起伏的样子,心中一颤赶紧蹲下抬手抽了他一下,低声骂道:“快点给我滚起来,再装,信不信我真把你给扔河里清醒一下?”
陈果果根本没有发觉,她在说这句话时,语音已经带有了恐惧的颤抖。
最最重要的是,她在高飞脸颊上抽了下时,触手凉飕飕的,某人的皮肤根本没有活人该有的温暖。
陈果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伸手就捂在了高飞口鼻上,在没有感受到呼吸的迹象后,迅速把手指按在了他脖子一侧的大动脉上。
尽管陈果果搞不懂某人在装死猪时,为什么能让皮肤温度下降,却知道他能屏住呼吸来欺骗她,但脖子一侧的大动脉,却不是装死就能停止脉搏的。
陈果果的手指,按在了高飞脖子一侧的大动脉上--过了几秒钟,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大响:他怎么没有脉搏了,怎么可能!?
陈果果瞳孔骤然收缩间,随即清醒过来,想到了一个很吓人的可能:难道,刚才在我狠狠向后摔倒在地上时,无意中给他造成了致命伤害?
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很多开玩笑的动作,照样能害死人的!
陈果果全身血液冰冷,左手用力掐着高飞的人中,右手片刻不停的接连在他身上拍了十几下,掌掌拍在穴位上。
她在武学上的造诣,使她熟悉了人身体的每一处穴道,懂得这些穴道的所有功能,当下迅疾的十几次连拍,就算无法把刚死过的人拍醒,但足可以让尸体有本能的反应。
但高飞却没有,仍旧死猪那样一动不动。
“高飞,高飞!”
陈果果全身发颤,牙齿咯咯的打响,嘶声低吼出高飞的名字时,无边的悔意好像潮水般的涌来:他真死了,真死了!?
陈果果,你个混蛋啊,你既然确定那么爱他,为了他不惜跑来岛国帮他抢回经书,又处心积虑的吸引他来这儿,好不容易看到他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为了摆开他孩子般的无赖纠缠,竟然傻到用那种猛烈动作来摆脱他?
他死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得偿夙愿了,终于摆脱他了是不是?
陈果果,我恨你!
陈果果直直的跪在高飞身前,就像雕塑那样动也不动,愣愣的看着他,一颗心始终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那地方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黑。
风吹过岸边的花木,一朵残花落下,轻飘飘的落在河面上,随着水流打了个旋后,缓缓的向东飘去。
很远处的公路上,穿过警笛的呼啸声,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
一只小鸟飞过河面,超低空飞行时在水面上荡起一串涟漪,随着它箭一般的跑远,河面很快就恢复了它原先的平静。
风轻,水柔,陈果果浑身冰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果果慢慢趴在了高飞雄膛上,颤抖的右手不甘心的伏在了他嘴上,渴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高飞的嘴唇,脸颊都已经随着太阳西斜而变得冰冷,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呼吸。
慢慢的,陈果果的手抚在了高飞眼皮上,喃喃的说:“死了也好,死了也好,这样一了百了,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高飞,等我,别走太快,等我。到了那边,我们做夫妻,我才不管是不是你小表姨呢,就算是再死一次,你也得娶我。”
说到最后一个‘我’字时,陈果果猛地吸了口气。
神秘的武学中,有种自爆五脏六腑的邪门功夫,是武学高手自杀时的必备绝技,只要深吸一口气,猛地引爆储藏力量的丹田,丹田内突然爆出的力量,就会把五脏六腑爆碎。
五脏六腑都碎了,人自然也就会死了。
陈果果闭眼抬起头,猛地深吸一口气,就要引爆丹田时,一只冷冰冰的手,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僵硬。
陈果果自爆的动作僵硬,却能睁开眼。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家伙,这时候正得意的笑着,看着她很费力的说:“莫邪征东曾经告诉我说,只要我使出她所教授的‘修罗蛰伏’,就连你也能骗过去--果然是这样,不过装死的滋味很难受,老子下次再也不玩这种游戏了。”
陈果果愣愣的看着他,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后,才喃喃的问道:“你没死?你是用了什么修罗蛰伏的功夫,骗我你死了?”
“是啊,就是这样。”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当然听到了,要不然我会在你要寻死觅活时,能及时醒来吗?”
高先生很得意,只是不等他再显摆什么,陈果果就猛地掐住了他脖子,嘶声叫道:“这下你给我去死吧!”
“哎,别,别,你个臭女人,赶紧松开哥们,赶紧的,我数一二三--唔!”
一张温暖的嘴唇,把高先生接下来的叫骂声,狠狠堵进了他嘴里,蛇儿般滑溜的舌头,一下锁住了他搅饭用的口条。
特么的,为啥每次都让你采取主动,靠!
高飞心中大骂一声,顾不得刚‘活过来’身子很疲惫,一下子把陈果果推开,然后饿虎般的扑了上去,狠狠的。
就在两个人紧紧搂抱在一起,忘情的亲吻时,公园内远处的一根长凳上,铁屠骂着站了起来:“特么的,一对不要脸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乱来,以后别跟人说认识我。”
喃喃咒骂着,铁屠看了眼西边的太阳,觉得天色还早,完全可以再去做点什么,也不耽误晚上回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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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雅曾经告诉梅子,看在换天公子那俩女人可怜的份上,别再用男人来折磨她们了。
康友梅子当然得遵命行事,没有用男人来折磨那俩女人,而是用狗。
就在康友梅子想要玩点更刺激的时候,身后‘摄影房’的门板,却被人一脚踹开:砰!
摄影房内的所有人,都被这声大响给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前,看到场地中的那一幕后,眉头皱了下说:“对不起,走错房间了。抱歉,你们继续。”
男人说完,转身就走。
铁屠虽然看不起这种中兴岛国的行业,不过也不反对,毕竟岛国人民为世界上数亿青少年做出了卓绝的贡献,只要不是在神朝,还是值得他尊敬的。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能找到李男哲,北朝人的车子就在楼下,可能在和田中秀雅洽谈什么。
铁屠深夜就要回国了,临走前能搞清楚李男哲和田中秀雅有什么阴谋,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不过,他明明是按照墙壁上的楼层指示图找到了这个房间(这儿标着总裁办公室的),为什么踹开门板一看,却是这样一幕?
铁屠搞不懂,也没兴趣知道这些,道歉后转身就走,想要继续找李男哲俩人的屋子。
“你是谁?想走?哈,给我把他抓回来!”
看出铁屠并没有佩戴本公司的工作证,康友梅子立即就知道他是乱闯的了:你以为你谁啊,踹开门看了后就走,门都没有的!
拿着鞭子的黑人哥们,恼怒铁屠看起来比他还要强壮,颇有要抢走他饭碗的嫌疑,随即大吼一声举着鞭子扑向了门口。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哥们也都纷纷擦拳磨掌的扑了上去。
那两只受惊的猎犬,也发出了吓人的狂吠声。
猎犬狂吠声中,康友梅子就看到最先扑上去的黑人哥们,用比扑过去还要快的速度,嗖地向后飞来,重重撞在了摄影机的三角架上,捂着肚子在那儿打滚哀嚎。
其他几个人比起黑人哥们来说,也好不了哪儿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被铁屠打趴在了地上。
好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手,铁屠不屑的说:“道歉了还动手,怎么岛国人就这德性--你敢开枪?”
康友梅子双手握著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对准铁屠厉声喝道:“跪下,要不然就打爆你的脑袋!”
“你确定你敢开枪?”
铁屠皱眉,他真不喜欢被一个拍这类电影的女人点着,索性关上房门走向了梅子。
“你、你给我跪下,要不然我真开枪了啊!”
梅子看到铁屠毫无惧色的走过来,下意识的后退着,警告着,见警告无效后,尖叫着闭上眼,就要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声没有响起来,倒是梅子拿枪的右手手腕,被铁屠一脚踢折。
梅子的惨叫声中,铁屠已经伸手接住飞出去的勃朗宁,对着那两只感受到危险后,不停狂吠的猎犬,相继扣下扳机,直接把它们的脑袋打碎了。
虽然岛国人热衷于用别的物种来代替男人,不过铁屠却觉得这是对所有男人的羞辱,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索性杀掉那两只猎犬,顺便问问这些人:田中秀雅的办公室在哪儿?
枪声响起后,狗血迸溅,康友梅子的惨叫声嘎然而止,大家眼里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铁屠,担心在下一刻,就会步那两只狗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