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转着笔,靠向座位靠背,悠闲得轻轻转着椅子,眉角眼梢,全是抑制不住的幸福的笑。
“想吃你……”他不真不假道,而她并不生气,笑容更甚。
“除了我之外……”
“那全都没有胃口……”
“那要不……养胃去?”
“不用吧,只要有你,我就胃口大开了……”
“不是吧,有可能别人,比我还要开胃……”
两人打情骂俏着,迟御还从来没觉得原来这样子通话,会让人如此心动。
他朗朗笑出声:“我来接你吧,等在那里,可别像昨天一样放我鸽子……”说着起身,抓起车钥匙朝门外走去。
这次不敢放他鸽子,而是乖乖等在公司楼下,迟御的车子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苏婧和季清绫道再见。
“单牧爵没来接她?”看到苏婧坐入车子里,迟御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问道。
苏婧的动作顿了下,转过头去望他:“单牧爵?”
“你上司……”他瞟了她眼,边开车边说道。
“单先生回国了吗?”苏婧很惊讶,都没有听说过,这保密工作可做得真好。
迟御又望了她眼,没有作声。
“看我干什么?我真不知道……”
苏婧莫名其妙,他却忽地笑出声:“没什么,不知道好……”知道就麻烦了。
苏婧直翻白眼,也没再问什么。
一路上,为了去哪吃饭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苏婧下了决定,去以前他们学校边上的那家小吃店。
可是到了那边,看到进进出出的学生装,两人又望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的一眼,愣是没有勇气进去,结果又掉头,去了意大利餐厅。
从餐厅出来,原本想去海边吹吹风,苏婧说是冷,于是直接回了家。
为了不让自己有昨天那样的冲动,迟御硬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可某些人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他知道,她一定是存心的。
“要喝牛奶么?我给你去倒……”她探头入门内,眨着大眼笑得一脸无邪得望着他问。
他直觉得她有何阴谋,却又控制不住点了头,一会儿,她袅袅婷婷得进来,他险些就摔下了座位。
她已经洗好了澡,穿着件真丝吊带睡衣,将她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他觉得一下子脉动加速,呼吸困难,血也直往上冲。他居然……也会到这种地步……
忙别开视线,故作镇定道:“放边上……”
而她却并不想那么轻易放过他,绕到他身后,柔软的手缠上他的肩膀:“我帮你揉揉……”她的手还没有行动,早已被他一把握住:“小东西,你想干什么?”他猛一拉,她一个趔趄,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啊……”她吓了一跳,忙伸手推住他欲凑下来的身子,“迟御,说好了三天呢……”
“可是是你先惹我的……”
“可是,没说我不可以惹你啊……”她索性在他怀里调整了舒适的位置,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只规定你不可以碰我……”
迟御沿着她颈侧的发丝,一路向下望去,眼微微眯起来,眼里的色彩也逐渐深沉,他暗哑着声音:“你忘了么,没有书面合同的签署,我一向不承认我说过的话……”他说着,一下子凑下头去,攫住了她满嘴的惊呼声。
她推挡着他猛烈的进攻,却无法抵挡他满腔的热情,似要将她融化了。她由原先的抗拒,到后来一点点的迎合,差点就要醉倒在他的怀里。然而,当他情不自禁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推开了他,如条软滑的蛇般,从他的怀里逃脱出。
“还没到三天哦……”她满脸嫣红,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如只精明的小猫,将面前的老鼠耍得团团转,而他早已焚身,却不得不拿冷水来浇灭自己那一腔的热火。
“存心的是吧?”他脸上一副欲求不满,眼危险得眯起,犹如捕食的鹰般。
“什么存心的,我可没有招惹你,我只不过给你倒了杯牛奶而已啊……”苏婧走到门边,转头对着他笑,他定定望了她会,倏地就窜起身子,朝她追过去,她尖叫一声,忙奔向客房里,在他到达之前,关上了房门。
迟御对着面前的房门笑:“喂苏婧,别玩了,出来吧……”
“不玩了,我要睡了,晚安,坏东西……”她的声音从里面出来,透过厚厚的门板,却是异样的风情万种,让他又听得心笙荡漾。
“唉,这样子体罚可是要罚出病的……”
“那正好,我还没听到过这种病,让我也长长见识……”她在里面笑,他却在外面哭丧着脸,罢罢罢,再忍吧。
这一夜,总算比上一夜好过多了,原因是他学乖了,一直到深夜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头就睡,结果,效果特好,一觉睡到大天亮,早晨起来时,还真有点云里雾里,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的。
起床下楼时,苏婧早已起床,只是今天一身的家居服,他纳闷:“今天不上班吗?”
“周末你还要上班?”苏婧反问,迟御才恍然大悟,他还真睡糊涂了。
周末吃完饭,快要到中午时,两人才一起回了迟家。每周固定回家是他们的规矩,不管多忙多累,总不会拉下。
迟仲伯自从那次美国修养回来,气色好了很多, 又从心底里接受了苏婧,也更坦然了,没负担的生活,让他的身体也慢慢调整了过来。
岑忆岭还是单身一人,迟仲伯有好几次想要替她找个伴,都被她婉拒了。她说,这一辈子,除了承俊,她再也不会嫁第二个人。
苏婧当时听得心里直发疼,到底爱到怎样的一种程度,才会在失去了那么多年之后,还是毅然绝然得决定单身一个人,如果是她,会做得到吗?
看到一边沉默的迟御,她又想笑,如果没有真正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也就不会有疼痛,不会有感受,更不会在望着那个人时,怎么都舍不得移开眼,希望是一辈子,就这样望着他,他永远在她的视线里,最好。
晚饭吃到一半,迟御接到了东方的电话,问他出不出来。还没等他回答,即听到那边有人替他答道:“他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了,东方你打错电话了……”
一听便是纪冷翔的声音,估计是刚到听到东方的电话,迟御在这边笑骂:“纪冷翔你说什么哪?你也不是孤身人,还不是照样出来?”
那边的纪冷翔夺过电话:“迟二,你可得搞搞清楚,我和你,能相同么?”
“行了行了,你们在哪?”
“三缺一,你过来吗?”
“等我半小时……”迟御的话才刚落下,迟仲伯早已吹胡子瞪眼起来。
“你媳妇儿在一边,你又要跑出去,我说你倒是什么时候能收收心?”他对着他大吼,臭小子太不像话了,才收心了多久,现在还没结婚就又将老婆摆在一边,一心想往外跑了。
“爷爷,您孙子我早收心了……”
“那就在家好好陪你媳妇儿,还出去干嘛……”
“是啊御儿,难得回来一次,也陪陪你爷爷……”岑忆岭也忙说道,一看到老爷子大吼,怕又要动怒伤及身子。
“哦没事,他难得出去一趟,让他出去吧……”苏婧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迟仲伯火大起来。原本说了她陪他下棋,结果吃完饭迟仲伯就回了房间,说是没有兴致了,让她跟着迟御一起去。
苏婧也没有兴趣跟着迟御去看他们打牌,一屋子人乌烟瘴气的,她在一边慢性自杀,着实犯不着,于是便叫他送了回去。
迟御也没说什么,把她送回家,自己又去赴了东方夜他们的约。
苏婧才回到家,即接到了瑞克的电话:“ever?”
“瑞克??”
“是我……我是想告诉你,我中午的飞机,明天会到达你那里……你要按排好来接我……”瑞克在那边一字一句说着,不太纯正的中国话,还是让苏婧忍不住笑了出来。
上次就说要来,这下一耽搁,又有两星期了,而她当然高兴,想想和瑞克,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那时在波尔多,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lacy,他们三个,算是最谈得来的。
“当然了,你放心吧,明天我一整天都有空,我可以替你接风洗尘……”苏婧笑着说道。
“啊?什么风?什么沉?你们那儿风很大么?”瑞克惊讶的声音让苏婧大笑出声。
“不不不,我的意思,我会来接你的……放心吧……”
“那就好,我还会给你一个surprise哦……”
挂了电话,苏婧一直在想瑞克的surprise到底是什么?带着他的新婚妻子?或者是波尔多几百年的红酒?还是什么?
一直到迟御回来,她也还没有想到。
“怎么还没睡?”迟御一看到窝在楼上客厅里看电视的苏婧,忙凑到她身边去,“在等我?”
他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点迷朦,嘴里有轻微的酒气,苏婧微皱了下眉:“你喝酒了?”
“一点点……”他伸手揽过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哈着热气,她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颈绵延而下,一直传达到她的心里。
“不是打牌去了吗?怎么喝酒了?”她伸手制止住他不规矩的手,凑过头问着他。
“是啊,输了的喝酒……”他更凑近她,在她颈间呢喃,“洗澡了吗?”
其实很明显,她身上已经穿着睡衣,外面套着宽大的睡袍,而照他的酒量来看,他应该是不会觉得有何醉意,但或许是碰到她,他就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