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王两家的人,便一起进了宫。
原来,玉丽曲昨日誓不罢休的带了玉流照去王家大闹了一场,王老太爷让人通知了儿子。
之后,他们瞒着惠嘉大长公主,答应了玉丽曲一个很过分的条件。
反正在他们看来,玉丽曲这女人太狠毒了。
可在玉丽曲看来,她还是太仁慈了,如果她够恶毒,就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人去毁了顾晨曦的容。
西陵楚是下朝后,来赵皇后这里正准备蹭顿饭,尝尝他家十六婶的厨艺呢!
结果,赵顺德就听了一名小太监来报,说是玉王两家的人递牌子求见圣上,其中还有镇西侯府玉家那位姑奶奶——玉丽曲。
啧!得!这下是饭吃不上了。
他这位堂嫂,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瞧他那位桀骜不驯的风流花心世子堂哥被训成什么样儿,不就知道了?
要知道,他那个堂哥,连皇叔打都打不服他,七叔和七婶被这个独子是气的呀!三天两头着急上火传大夫。
可在玉丽曲进门后,硬是把人给打怕了,此等手段,如何不让人闻“玉”而色变?
说实话,他也怕玉丽曲,因为他当初在国子寺读书时,骑射助教就是他这位堂嫂啊!
那些年的训练,真像是把人丢地狱里训练一回似的。
如今,他少年时期的噩梦来找他了,他是真不想去见她,可是不见也不行啊!
玉家和王家一起递牌子进宫面圣,定然是出大事了。
唉!希望,别又是他那个亲姑姑闯什么祸,被人告到御前来了吧!
顾相思在西陵楚一脸可怜兮兮的离开后,她便是很不解的看向赵皇后问了句:“皇上似乎有点害怕见这两家人?”
赵皇后与顾德妃执帕相视一笑,转头看向她解释道:“皇上以前的骑射助教,便是这位镇西侯府玉家的姑奶奶,也就是如今的华王府世子妃。”
“那个狂训渣男的华世子妃?”顾相思对此人可是敬仰已久啊!这姐妹儿,绝对是大众女性的楷模。
当然,也是有点可怜的,要是能离婚,还是离婚的好。
跟着那样一个气死人的渣男,天天打人,也能打烦了。
“狂揍……渣男?”赵皇后倒是头回听到这么新鲜的词儿,更加觉得这位眼放异彩的镇国王妃可爱可亲了。
顾相思真想跟上去看看热闹,说实话,她很好奇这位华世子妃杀进宫来,是为了什么事?
……
徽音殿
这是西陵楚一向接待皇亲国戚的地方,也只有他们没什么正事,就跑来烦他这个一国之君了。
玉丽曲带着玉流照,与王子章一起进了徽音殿。
“臣等拜见皇上!”
“平身吧!”西陵楚坐在雕龙描金的龙案后,望向下方的他们三人,见玉流照竟然也在此,便是神情威严问道:“到底是出何事了?”
玉丽曲第一个站出去,跪地行稽首大礼道:“皇上,臣妇的侄媳妇,在昨日差点被人锁进柴房活活烧死,虽是得人相救死里逃生,可身子……还请皇上为我玉家做主,惩治此等恶毒之人。”
“什么?玉世子的……”西陵楚也震惊了,玉流照的未婚妻,不就是宁国公府的三小姐吗?婚期都定好了,就是来年三月底啊!
与他皇叔和十六婶的大喜之日,也就是前后。
可如今,却有人如此恶毒的烧伤了人家未来的世子妃,这事儿,绝对不可能善了了。
王家人也出面了,该不会……这事是他那个令人头疼的亲姑姑干的吧?
王子章也走上前一步,跪地拱手叩头道:“回皇上,此事乃是臣那个任性妄为的外孙女干的,臣也是心中十分愧疚顾三小姐,是臣没让蓉儿教好晨曦那孩子,才会铸成今日之祸。臣有失教之错,还请皇上惩罚!”
玉丽曲见王子章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还对此认了错,她也多少有些满意了。
玉流照上前撩袍拱手跪下,连叩头三下道:“皇上,臣可是好不容易才订下一门亲事,可在成亲之前,臣的未婚妻却被人如此毒害,若不是她命大,如今早已是被活活烧死了啊!还请皇上为臣做主,为无辜遭人毒害的顾三小姐做主啊!”
西陵楚也是对此无比愤慨,世上居然有如此恶毒的女子,竟然火烧亲妹?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怒而拍案,随之望向下方三人问道:“湘江郡夫人对此有什么话说?”
“回皇上,湘江郡夫人之前有说,顾三小姐虽说还是顾家女,可却也已是玉家即将过门的媳妇,她对此事不做任何说辞,一切皆由我玉家决定如何了结此事,便可。”玉丽曲这番话,算是将湘江郡夫人完全摘出去了。
“既然湘江郡夫人对此无话可说,那你们两家商议后,又达成了什么决定?”西陵楚算是看出来了,玉丽曲逼着王子章来御前面圣,就是要他这一国之君给他们玉家做主的。
该死的顾晨曦,竟敢胆大妄为的欲烧死镇西侯府的未来世子妃,是谁给她的胆子?竟敢要毁了镇西侯的嫡长媳!
王子章已是满头冷汗潺潺,他跪地俯身低头道:“回皇上,只要能让玉世子和顾三小姐息怒,臣的外孙女……但凭华世子妃处置!”
西陵楚不想知道玉丽曲是如何逼王家舍弃了顾晨曦这个外孙女的,他只想听听玉丽曲要王家和顾晨曦付出什么代价。
玉丽曲拱手又行一礼,恭敬拜道:“臣妇斗胆,请皇上给顾晨曦小姐赐婚。”
“赐婚?”西陵楚眉头一皱,看向她问道:“你所指的是何人?”
“户部尚书,吕家嫡次子——吕梁!”玉丽曲低头淡冷的说出这么个人。
西陵楚可不知道一个官员的次子是如何德行的,既然是玉丽曲要求的,王家也明显是答应的,那就一切都好办了。他看向身边伺候的赵德顺,淡冷吩咐道:“命中书省草拟圣旨,今日便赐婚两府小姐公子吧。”
“是。”赵德顺领命退下,皇上不清楚这位吕二公子是什么人,他却是略有耳闻的啊!
毕竟,皇上的后宫里,那位吕昭容,便是吕梁的亲姐姐啊!
王子章认命的闭上了双眼,等大长公主得知了此事,定然是又要闹得他王家永无宁日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他王家不答应此事,镇西侯一本奏折自西域关送达西兰城,皇上不还是会为了平息镇西侯玉光的怒火,而下旨赐下这门婚事,如了镇西侯府的愿吗?
如果真到那时候,就像玉丽曲说的,他们玉家绝对和他们王家不死不休!
为了王家一门兴旺,他也顾不得他那个自作孽,不可活的外孙女了。
至于他那个妻子惠嘉大长公主?她要是有本事,就到皇上面前来闹吧!
反正,再怎么闹,皇上既下了圣旨,就断不可能因为她的胡闹,而就此轻易的收回圣旨。
“谢皇上!”玉丽曲和玉流照叩谢皇上这个举动,对于王家,可真是极大的讽刺了。
王子章心中苦笑,被皇上恩典赐婚的他们家一片愁云惨雾,而他们的仇人却因为他们家得皇上恩典,而如此的欢欣鼓舞。
真是可笑,讽刺味十足呢!
西陵楚也不想深究他们两家的恩怨,反正,镇西侯府必须要安抚,至于王家嘛?哼!因为他那位亲姑姑给撑腰,这些年来,王家之人,也确实是有点放肆了。
用今次的事给他们一些教训,也不错。
两家人请皇上为他们主持了公道后,便告退离开了。
西陵楚随之也离开了徽音殿,他还想尝尝十六婶做的三鲜水饺呢!
“皇上,大事不好了。”赵顺德行色匆匆的跑回来,躬身行一礼禀道:“皇上,太后下旨给华阳长公主赐婚了!”
“太后给小七赐婚?这也算是好事吧?你紧张什么啊?”西陵楚对于他那个任性的妹妹一向头疼,如今听说太后那老妖婆给他妹妹赐婚了,他还心情不错的好奇问了句:“太后给小七指了那家的公子?只要不是身份太低,人品也还过得去,朕也就当做莫不知了。”
赵顺德亦步亦趋的跟在皇上身后,苦着一张脸皱眉道:“皇上,这懿旨要是出了宫,事可就麻烦大了。”
“哎,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太后那老妖婆要害小七不成?”西陵楚眉毛一挑,眼眸一眯,勾唇冷笑道:“先和朕说说,太后把小七指给了谁?”
赵顺德低头回话道:“老奴之前听人说,赐婚懿旨是华阳长公主去亲自向太后求的,而那个人他……他就是镇国王妃的亲传弟子。”
“呃?什么,十六婶的徒弟?”西陵楚这下是笑不出来了,疾步便向悠长的汉白玉台阶走去,边走边一脸阴沉的吩咐道:“立刻派颜末去把传旨太监给朕拦回来,若有谁敢违旨反抗,一律杀无赦!”
“是!”赵顺德领旨后,立马派了他的小徒弟去向禁卫军总指挥使传旨,务必要拦下太后的懿旨,万不可让赐婚懿旨出宫啊。
西陵楚满身怒火的离开徽音殿,杀气腾腾的去了宁寿宫。
赵顺德又偷偷的让个小太监去了宫,这事还得告知镇国王妃一声才好。
……
宫
顾相思还在训宝珠,这丫头又闯祸,不知道从哪儿捉来的一只兔子,非要让她给做红烧兔子。
这黑兔一看就是有主的宠物兔好吗?没看到人家脖子上还挂着小玉牌吗?
西陵君都习惯妹妹进宫就要猎奇的事了,反正都是皇兄惯的,出了事,也自有皇兄出面赔礼道歉。
嗯,皇兄的色相挺值钱的,宝珠贪吃解馋一回,皇兄出卖色相陪妃嫔一晚,第二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就是有点担心皇兄的腰,回头还是要和阿娘说说,必须要给皇兄开个方子补补。
赵德顺派来的小太监,在门口被拦了下来,只得等人进去通报再说。
外头伺候的太监宫女,一层一层上报,最后才由殿外伺候的大太监禀报道:“禀皇后娘娘,顺德公公派了小徒弟来,说是有要事相报。”
“宣!”赵皇后抬手示意赵嬷嬷不必再伺候她用膳了,她接过宫女奉上的水漱了漱口,执帕拭了拭嘴角,抬眸望向了躬身疾步进殿的小太监。
小太监进殿后,头都没敢抬,躬身走过去跪地叩头道:“拜见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镇国王妃!”
“平身!”赵皇后让小太监平身后,皱眉问了句:“到底是出何事了?”
“回禀皇后娘娘,华阳长公主请太后赐婚与她和……和镇国王妃的徒弟了。”小太监低头跪地回道。
“什么?”赵皇后和顾相思一样发出惊讶之声,这个西陵傲梅是疯了不成?
顾德妃看了震惊不已的赵皇后和顾相思一眼,便向小太监问道:“如今是如何了?太后懿旨可有出宫?”
“回德妃娘娘,皇上闻听此事,龙颜大怒,已派颜指挥使去拦截传旨之人了。”小太监低头恭敬回道。
顾德妃松了口气,看向赵皇后温声道:“这事虽有皇上插手制止,可太后毕竟是……”
赵皇后当然明白顾德妃的顾虑,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继母,若皇上与太后因此起了争执,传到了朝堂上,甚至是传入了民间,必然会遭人诟病。
西贺国以仁义礼孝治国,若是为君者都不上孝继母了,那下头的无知百姓,还不得有样学样,上行下效啊!
顾相思气的肺都快炸了,她起身向赵皇后行了一礼,目光冰冷且含怒道:“皇后娘娘不必为此事费心伤神,我与王爷也不会让皇上为这点小事有损名声。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且稍坐,我这边去会会那位太后皇嫂,便是!”
“阿娘,孩儿陪您一起去。”西陵君起身走了过去,伸手牵住了他母亲的手,眼神很坚定。
“不必,阿娘自己能搞定,放心吧。”顾相思摸了抹儿子的小脑袋瓜,回头又瞪向要起身的女儿,严厉道:“你也不许去!犯了错,就得在这里给我反省!槿娘,你告诉她顺手牵羊是什么错,我先走了。”
“好。”温晏伸手拉住宝珠,哄她坐下来,和她说去这个“顺手牵羊”,是多么不对的事。
赵皇后和顾德妃都是一脸愁容的样子,这个华阳长公主,真是越来越任性妄为了。
她也不想想,一旦懿旨已下,那位夜公子宁死不娶她,皇家的颜面,岂不是要被她丢尽了?
到时候,顾相思绝对不可能看着她徒弟去死,这违抗太后懿旨所牵扯的人,会有多少啊?
皇叔是个护短的人,为了皇上这个侄儿,他都不惜与满朝文武为敌护了这么多年了,更何况是他的妻子?他恐怕更会不惜一切代价相护了。
若真到了那时候,皇上要么为此与镇国王爷反目成仇,要么就得与镇国王爷一起背负骂名了。
继母是母,长嫂亦如母,他们叔侄为了一个平民百姓,竟然如此违背太后懿旨,天下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又该会如何指责他们叔侄啊?
西陵傲梅,当真是好糊涂,当了太后杀人不见血的刀,尚且还不自知。
估摸着,这位刁蛮任性的长公主,此时此刻还得意于她此番计策极妙呢!
蠢货,真是宽容她宽容的,越发让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古今一来,公主享受与生俱来皇家给的荣华富贵,便要有随时准备为皇家利益牺牲的觉悟。
皇上念及他上头兄弟姐妹没一个能活到成人,下头又只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才会从不曾想过拿他们的婚事做利益交换。
可西陵傲梅却一点不明白皇上的苦心,今日竟还做出这样的愚蠢之事来。
“皇后娘娘,你且先别着急,皇上与镇国王妃都去了,赐婚懿旨也被拦下来了,想来最多也只会生一些口角,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顾德妃仔细想了想,这位镇国王妃瞧着是有些要强,可也不是个没有心眼儿的人。
昨儿个她对西陵傲梅说的话,不就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吗?
赵皇后细想下也是,她那位十六婶,可不是个好惹之人。
宝珠被温晏教育一番,她也有点明白了。
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这不是好孩子,而是坏孩子才会干的事。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还有就是,捡到东西不能据为己有,而是该找到失主,还给失主。
如果等不到失主,就要把东西送去衙门备案,衙门捕快自会帮忙找到失主。
赵皇后和顾德妃听这位温姑娘教导宝珠之言,嗯!是个明理知是非的好姑娘,真是不错。
而另一边,顾相思已经已揪住一个人给她带路,杀到了宁寿宫去了。
西陵楚正龙颜震怒的在殿里训斥他这个任性的妹妹,以及怒火中烧的应付他这个没事找事的继母呢!
忽听外头人来报,说是镇国王妃杀进来了。
西陵楚头疼的都想一头撞死了,这是要干什么?准备三个女人搭台唱戏吗?
顾相思一路上也没伤人,就是点了一些人体穴位,让他们一个个都浑身无力,无法再来阻止她闯进来罢了。
而这些太监宫女,又有哪一个是真敢冒犯的去阻拦这位镇国王妃的啊?
也是因此,他们一群人,才会被一个女人撂倒了一大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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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唐宝抱住个肌肉硬邦邦的小伙子,觉得自己要是吃了他,肯定能变聪明。
面对娇软易推倒的唐宝姑娘,兵哥哥表示:等到了晚上,宝宝,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