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在,清平院里头安静得很,珠儿坐在前院的台阶发呆,离她不远处一个婆子正佝偻着身子清扫院里的落叶。
院里的其他几个丫鬟这个时候都被打发去吃饭了,只有扫地的婆子还不知疲倦。
她手里的扫帚与地面有力地摩擦,发出一阵又一阵极有规律的唰唰声,声音不轻不重,在静谧的院里回响得十分清晰,珠儿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成功,若能成功,连带着她也一起富贵,但若不成,那她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珠儿想着不禁后背发寒。
耳边似乎有风声吹过,珠儿眨了两下眼睛,忽然翻了个白眼往边一倒,无声无息地滚落到台阶下,扫地的婆子察觉到异样,还未来得及转身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你敢发出声音,我割断你的喉咙!”
那人用b-i'sh0u抵住扫地婆子的咽喉,一个闪身将人带到了一处隐蔽的位置,此时天色渐暗,即便有人经过也不容易发现他们。
“我是个下人,什么都不知道。”扫地婆子还算镇定,她将扫帚紧紧握在手里,但手指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情绪。
“你的主子呢?她在哪里?”
听声音是个男人,婆子吞了吞口水,“你找颜姑娘?她出去了,不在院子里。”
那人冷笑,“去找她的老情人幽会了?”
“壮士,我是个扫地的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去问珠儿!她是颜姑娘的婢女,一定知道颜姑娘去了何处。”
“甭说什么婢女,你当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不……不知道,壮士,我的性命握在你手里,哪里敢撒谎。”
“哼,她不在也罢,你们大少爷住在何处?带我过去。”
“你是来找大少爷的?”婆子忍不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扫帚攥得死紧,但对方手有刀,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这条命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那人刀锋逼近,惊得婆子连声讨饶。
“壮士饶命,我在这个院子扫了十几年的地,没怎么出去过,对外头的情况一概不知,随便抓个丫鬟都我知道得清楚,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一概不知?那留你的性命有什么用,等着告发我吗?”
“不敢不敢,婆子瞎了眼,天朦朦的什么都看不见。”
“少跟我在这里装蒜,你们沈家背地里玩的什么龌龊勾当,真当外人不晓得,速速带我去找沈庭轩,不然我拿你开刀!”
扫地婆子真要挤出眼泪来了,平白无故扫个地都能遭此横祸,她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应当说从十年前开始,她没怎么走运过,这几日也是,总是梦见冤魂索命,但她害人并非本意,着实冤枉了。
来人哪里会管婆子什么心思,只冷冷说:“这院里的主子跟沈庭轩有几分私情,你们沈家瞒着也不过是替他求个活路,我倒要看看能勾得他神魂颠倒的是个什么来路的女人,届时送他们一道路,也好去地府传宗接代,算是替你们沈家积德造福了。”
婆子大惊,这人定是来要沈庭轩性命的,不然好端端找甘颜做什么,只是那件事情被人捂得紧,连沈岐和沈植父子俩都不知情,这人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里,婆子脑瞬间转过各种猜测与下场,咬牙道:“胡说八道!颜姑娘是清白姑娘家,怎么会跟少爷们扯关系!”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清楚,快带我去找人!”
对方已经没耐性了,刀锋抵在喉间深入一分,立马传来痛意,婆子吓得立马噤了声,手里的扫帚也扑通一下掉在了地。
方才还强装镇定,紧握着不放,现在说掉掉。
有人的窸窣脚步声传来,应该是去吃饭的那几个丫鬟回来了。
婆子的心脏砰砰跳,眼看身后的人将扫帚踢进了隐蔽的阴影里,心头猛地一跳,随即重重沉了下去。
“珠儿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那几个丫鬟纷纷围住珠儿,还以为她晕倒了,结果轻轻一摇人醒了。
珠儿揉揉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一阵风吹得舒服,竟然睡着了,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胡婆子呢?”珠儿不经意一瞥,发现她睡过去之前还在认认真真扫地的人不见了。
“不知道,也没看到她,估计扫完回屋睡觉去了吧。”
珠儿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听其他丫鬟这么说也不在意了,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吃饭。
人都零零星星走远了,唯一能够求救的机会也失去了,胡婆子觉得惋惜,但也十分庆幸,脖子的刀尖抵得很重,稍微一动弹可能插进咽喉,她相信没等自己张嘴,已经咽气了。
刺客逼着胡婆子说出青鸣居的位置,她是真的不知情,心里暗暗叫苦,数次逼问都得不到答案,刺客终于没了耐心,掌心抓住她的下巴往一抬,冰冷的刀尖要抹过她的脖颈,打算shā're:n灭口。
感觉到脖子一凉,胡婆子彻底慌了,急急挣扎着,“等等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没什么耐心。”
“一桩秘密换一条命,只要壮士不杀我,我告诉你。”
“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换。”胡婆子咬咬牙,索性心里一横,说,“和颜姑娘有关系的不是大少爷,是三少爷,壮士要是想对大少爷动手,还不如去找大姑娘,他们是兄妹,怎么都颜姑娘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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