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湖在永安城的东南角,离北山女院极近,沈碧月在女院里失踪,又突然出现在同心湖,难道是有什么人潜进了北山女院,恰好被沈碧月发现,于是那人起了杀心,将她掳走,扔进同心湖打算毁尸灭迹?
玉先生想到这种可能,浑身突然一阵后怕,北山女院几乎都是朝臣权贵的姑娘,若是能让人这样随意闯进来,先不说对北山女院的名誉有损,怕那人的目的不是姑娘们,而是无人能擅闯的禁地,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足以掀起一场风雨。
那女先生见玉先生的眼里浮现忧虑,便道:“人倒是没什么性命危险,是一直昏迷着,应该是在湖水里泡得久了,呛了太多水,府尹已经赶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摔在湖里的姑娘是沈家的姑娘,搞得许多人都围在同心湖边围观。”
女先生说到这里禁不住一阵唏嘘,她刚刚跟着其他人在院里找了整整两圈都没找到人,想着会不会是出去了,刚出女院想去问问,结果听到外边人在议论纷纷,说的都是沈家姑娘的事情,她这才知道。
人没死,这样的消息已经是万幸,玉先生的眉头却依旧紧锁。
“先生,小表妹现在呢?还在湖边吗?”孟姝面露出担忧之色,她不懂了,小表妹是去找个东西,怎么人失踪了,还进了湖里。
“听说沈家已经派人接回去了。”女先生道,沈家的嫡女落到湖里,被人捞了来,这样狼狈的模样怎么能让人轻易看到,而且现在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然是要接回去好好照顾着了。
“我要去看看她!”孟姝说完跑了,拦都拦不住,只是此刻也没人有心情去拦她,江冬见她那样,连忙也追了过去。
“三妹,我们要不要也回去看看?”沈碧慈小声问着沈碧欢。
“先不急,先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会儿再向先生告假回府是。”
“听三妹的。”
玉先生暗自叹了口气,扫了眼还围着的学生,“你们都先各自回楼里吧。”
“玉先生,院里发生了这种事,我们是不是能先回去?”一个人失踪了,然后凭空到了湖里,怎么想都有点毛骨悚然,让人觉得后怕不已。
“先回楼里再说,至于你们刚刚听到,全都给我放心里,事关女院名声,你们若还想在这里继续待着,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了吗?”
“可是先生,沈……”有个姑娘看了眼沈碧欢的方向,小声道,“沈碧月落湖的事情,刚刚也说了,外头已经都知道了,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你们若是不想要命的话,尽管说出去。”
说话的不是玉先生,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修长若竹的身影自远处走过来,苍白如纸的皮肤,漆黑如墨的眼睛,殷红轻薄的嘴唇,只看一眼,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有种心魂俱裂的感觉。
俊美似画,雅致如神,魅惑胜妖,每一种词放在他身都能形容得贴切,糅合得完美。
“姑娘家的是爱嚼舌根子,孤还从没见过长舌妇的舌头都长什么样?你们好吗?”
孟姝曾经用长舌妇来嘲讽过她们,可那时候还能争辩反驳的姑娘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白得像是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粉,僵硬得可怕,连同刚刚私底下议论过沈碧月的,一个个都低着头,吓得浑身发抖。
姑娘们瞬间安静得像只待宰的鸡,邵衍也不爱搭理她们了,没劲。
“天风。”
“属下在。”
“去告诉右郎将黄志,让他火速调集三列人马,包围北山女院,另外传令进宫,告诉皇兄,说北山女院进了小贼,需要全城戒严,抓捕小贼。”
黄志是金吾卫麾下的右郎将,调集金吾卫过来,还要全城戒严,如此兴师动众,甚至要惊动皇帝,看来豫王是决定追究此事到底了。
邵衍看向玉先生,淡淡道:“玉先生,让她们都回去,放心吧,没人敢多嘴,若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孤不介意替她缝。”
姑娘们身子皆是一颤,下意识抿紧了嘴唇。
“沈家三姑娘。”
被豫王当众点名,沈碧欢陡然一惊,心跳如鼓点,“臣女在。”
“你们沈家的姑娘也一样,当然,也包括了那位躺在床生死不知的,告诉魏国公爷,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孤自会亲自去沈家问话,还请国公爷做好准备。”
“臣女明白。”
“明白好。”邵衍的声音里仿若带着笑意,却冷漠非常,“孤喜欢听话的姑娘。”
既然豫亲王发话了,还有谁敢不听,在永安城里,与豫亲王作对,那是自寻死路。
姑娘们一个个心情愉悦地来,然后脸色惨白地离开,有几个还哭哭啼啼的,看去被吓得不轻。
沈家马车
“三妹,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沈碧慈顿了一下,轻声道,“豫亲王确实有些吓人。”
“我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祖父要紧。”
见沈碧欢的眼神已经转向别处,真的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沈碧慈不说话了。
街拥堵,马车放慢了速度,沈碧欢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有些出神。
她亲眼看见沈碧月往天禄阁的方向去,她跟着去了,却跟丢了人,然后沈碧月消失了。
父亲叮嘱她要时刻盯着沈碧月,要她不能做出给沈家丢脸的事情,母亲也叮嘱她要盯紧了沈碧月,若是发现了什么异样,要及时和母亲交代。
可豫王今天的那番话,让她有些犹豫了,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件事牵涉到了天禄阁与禁地黎山阁,影响非同小可,那可是先帝亲封的禁地,如果沈碧月真的与这件事有关,那么……
她下意识捏紧了指尖的帘子,那么,对沈家来说,她决不能留。
沈家
泊云居外站了一群人。
沈岐,沈植,沈州,甘苓,陈氏,沈家的主子几乎都到齐了,他们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身体绷得笔直。
这么多主子齐聚在这里,害得泊云居的下人奴婢们人心惶惶,一个个紧闭口鼻,不敢发声。
“行春,你进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沈植等不住,走到一旁低声吩咐行春。
行春点头,推开门进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了。
沈植迎去,“怎么样,人醒了吗?”
“姑娘一直高烧不退,邱大夫还在给她针灸,看情况有些不妙。”
看出行春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植冷声道:“还有什么情况,你说。”
“这……其实婢子发现姑娘的身有些擦伤和淤青。”
甘苓站在沈植身边,听得是一清二楚,面色立马一变,“你说什么?她身怎么会有这种伤?”
“邱大夫针灸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婢子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在姑娘的双肩和背都有淤青和擦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那淤青和擦伤是一小块的,还是一大块的?”
“应该是一大块的吧,婢子没看清楚。”
甘苓松了口气,“那好。”
沈植察觉出不对劲,沉声道:“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甘苓的表情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什么叫随便问问,你刚刚拿那话是什么意思?”作为她的枕边人,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样。
甘苓见其他人已经看了过来,索性横下心,拉着沈植到一边,低声道:“夫君,你小点声,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伤口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月姐儿在女院里好好的,怎么会差点淹死在同心湖呢?这件事指不定是有人害她的。”
“你的意思是?”沈植的表情有些僵硬了,甘苓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再不明白是傻子。
“如果是有人掳走了月姐儿,那很有可能……”她这回说得更直白了。
对于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不是性命,而是清白。
------题外话------
推荐,《刁妻恶夫之娘子有毒》纯洁的妖精
前世,她是梁朝的公主。因错嫁狼夫,误信堂姐,家破国灭,痛失双亲。在沉入明月湖的那一刻,她执念若有来生,她誓要让那对奸夫**妇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魂附猎户之女,失去所有记忆,成了小小知府家身份尴尬大公子的妻。
外人说她,面相凶悍,天生一副克夫相。
外人道他,貌西施,天生一副薄命相。
她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人美心毒!”
男人丝毫不让:“面丑心善,天生一对!”
她牙根微咬:“说谁丑呢?”
“夸你呢!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相信我,你是我的万里挑一!”
“所以,这是你死也不肯给我休书的原因?”
“不,休妻再娶太麻烦,而且还要多给一份聘礼,多不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