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除了卧室客房,就是一个书房。
“你们翻翻书架。”曲一鸿吩咐,顺手将电脑桌上的手提推给战青,“这个交给你,解锁出来看看。”
对于侦察这种事,楼下所有警员都当不了战青一个。
“好的。”战青接过手提,搬到一边去研究。
童瞳在旁翻着书架,喃喃着:“全是医学书籍,又厚又沉。真是的,好好一个医生,为毛去干那种坏事!”
她记得王医生的医术过硬,完全可以凭医术吃饭。
“人心不足咩!”李司机在旁笑着说。
曲一鸿不像童瞳那样每本都要翻一翻,他跳过那些大部书,试图找笔记本之类。
但王医生显然没有做笔记的习惯,找出来的几个笔记本,都是建筑类,估计是王医生的老公所记。
曲一鸿来到战青身后:“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几个密码文件,我得一一解锁。”战青神色凝重,“这个手提最早的文件是六年前,里面有好些婴儿照片,可能有用。”
曲一鸿略一沉吟:“那就不用找别的了,把手提带回去。”
“等等——”战青赶紧说,“二少给我点时间。”
他转向书架:“准备收工。”
“不找了呀?”童瞳有些不甘,“或许能找出王医生以前的电话本也好。她之前说有个号码联系她,虽然现在号码已经过期,说不定还是有办法找到当年拥有电话号码的人。”
“这里有个电话本。”李司机惊呼一声,“翻到一半,掉在地上。”
曲一鸿颔首:“带回去。”
“翻到一半?”童瞳一个箭步冲过去,瞪着那个号码,“我们那天来找王医生,她就上来找了号码,说不定就是这个。”
二话不说,她干脆利落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号码存了下来,再拍照留存。
曲一鸿缓缓伸出二指,拾起电话本,盯着号码。
“二少有什么奇怪吗?”李司机凑了过来。
曲一鸿沉吟着:“我似乎见过。”
“是吗?”童瞳大吃一惊,“不会真的是半山园的内鬼吧?”
曲一鸿沉吟不语。
战青在旁忙碌好一会,收好手提,扬了扬手中的usb:“二少,我把里面所有密码都解了,已经把里面所有文件复制下来,这个手提可以直接留给警方。让他们也可以查查。不同的角度,或许可以有不同的发现。”
曲一鸿赞许地颔首。
一行人下来,和李警官道别,几人直接回了半山园。
走进和华居,尹少帆便迎了上来:“有什么发现没有?”
曲一鸿将那个电话号码交给尹少帆:“查查这个号码,我眼熟。你去大哥留下的电脑里查查,看是不是公司里五年前用过的号码。有必要,可以去老太太那里查查。”
“好。”尹少帆赶紧接过电话本,大步走向二楼书房。
顿了顿,曲一鸿加重语气:“让半山园和太煌大厦所有人都知道,我正在查这个号码的主人。”
童瞳紧张地抓紧曲一鸿的胳膊:“你真的眼熟?”
“前面几个数字特别眼熟。”曲一鸿语气淡淡,“如果真能找到,这个事件可能就不是偶然事件。”
童瞳喃喃着:“希望能找到。”
有些气馁,童瞳慢悠悠地爬上二楼,来到露台,趴上胶椅,眸子不自觉地瞪向和云居,小手悄然抚上扁扁的小腹。
那条短信是那天的导火线,害她的曲三宝就此消失。
她迟早要和曲沉江算这个帐。
童瞳正琢磨着,和云居的露台上,居然出现一颗正在移动的头。
童瞳倏地坐正,奔向栏杆,瞪向对面。
刚刚还只是露出颗头,现在已经露出光光的上半身。
童瞳这下看明白了,是曲沉江。
“切!”童瞳忍不住爆粗口,“这么好的周末,这么好的天气,这人居然会在家,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最近滔滔上幼儿园,曲沉江就从来没出现过。
童瞳已经不止一次想抡着大棒冲过去,把曲沉江碾成渣渣。
她再看向对面时,曲沉江的半截身子已经不见。
和云居露台上,曲沉江慢悠悠地走向另一侧。
他将刚刚拍的手机图片呈现在白果儿面前:“看到没有,最近几天,童瞳每天都守在露台,她对我们这边起疑了。你还想出去吗?”
白果儿拿过手机,瞪了好一会:“瞳瞳,你狠!”
曲沉江笑了:“她如果像你说的那么好糊弄,早就被老太太请走了。”
“可是我不能一直就这么捂在家里不见天日。”白果儿焦躁地起身,双臂环胸,走来走去,“我会发霉的。曲沉江,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曲沉江懒洋洋地叠起双膝:“你想去哪?我打赌你出不了半山园的门,就被人截了。”
“我可以半夜出去。”白果儿咬牙说,“等他们睡着了再出去。”
曲沉江转身倒了杯酒出来:“你要尝试,未尝不可以。但我话说在前头,你这次要是出去,我可没办法再接你进来。曲一鸿派人盯上我了。想怎样,你自己拿主意。”
白果儿默不作声。
她默默瞅着曲沉江,泪珠滚落。
“哭什么?”曲沉江放下酒杯,一把搂住白果儿,“怎么,在我这里不好吗?你要什么有什么?我晚上还那么卖力。”
白果儿喃喃着:“我想出去。”
她从来没在家宅过整整一天。现在一周过去,她要疯了。
“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时间。”曲沉江淡淡一笑,“或许过上一两个月,你要是运气好,怀上孩子就可以堂皇地走出去。到时就算曲一鸿要找你麻烦,曲老太太也绝不会让他这么做。”
“怀孩子?”本来一脸懊恼的白果儿,闻言大吃一惊,“我……我没打算这么做。”
她才二十三岁,压根就没玩够。她也不想这么早毁了自己的身材。
她的人生大计里,起码得年过三十再计划生子这一项。
“没打算这么做?”曲沉江似笑非笑地搂紧白果儿,“我们每天这么拼命,从来没做过任何预防措施,也许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