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说自己活该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皇后娘有孕,这对整个朝堂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毕竟没有什么皇嗣更加重要了s,朝臣们自然对皇后娘娘腹的孩子十分期待,然而凤羽宫帝后争吵之事,也不知道谁传了出去,同皇后有孕的
消息,几乎是同时传遍了皇宫下。
帝后为什么争吵没人知道,但是皇离开凤羽宫之后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再去凤羽宫,这证实了众人心里的猜测,帝后真的吵架了。
心思多一些的人,自然联想到了皇长子,皇后怀孕,生下嫡子,皇长子的地位许是要动摇了。
皇后娘娘盛宠一年才怀孩子,这其的原因,怕是一言难尽。
入夜,夜色正浓,初夏的夜晚,午后阳光的热气被凉风驱散,带着丝丝的凉意。
凤羽宫,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进了凤羽宫的内宫当。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小哥们:为什么皇不走正门,要这样偷偷摸摸?这是在跟娘娘玩情趣?
言朔推开内宫的门,这个时候,凤羽宫的下人们都睡下了,言朔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那个睡在角落里身子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不过是一天没见罢了,觉得她好似又瘦了许多,而这个瘦弱的身体当,正孕育着一个当初他狠心对她说要亲手让他殁了的孩子。
言朔的心,被愧疚和悔恨狠狠扎了一下,脚步放轻走到床边,褪下身的外衣,在佐昭阳身边躺下,长臂伸过去将她揽进自己怀。
看到怀的人有些排斥得皱起了眉,言朔的心里,疼得有些难受,可到底还是没有将她松开。
感受到怀人的身子先是僵硬了一下,可最后却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贴近了几分,这让言朔原本苦闷的心情,稍稍有几分缓解。
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佐昭阳依然平坦的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他跟她的孩子,不论男女,他都珍之重之。
可偏偏,原本一切的美好,因为自己当初的自私而到了这般境地。
言朔心后悔得很,难以想象,这一年来,她是在什么样的心情彷徨度过的。
将佐昭阳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可一想到她清醒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冰冷,排斥,便扎得他的心喘不过气来。
这也是他趁着半夜过来找她的原因,他甚至完全不敢面对清醒时候的她。
翌日,言朔又趁着天还没亮,早早地便走了,无声无息,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佐昭阳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身边空空的,根本没有那人半点熟悉的气息。
这半年多以来,言朔几乎每天都是歇在凤羽宫的,偶尔因为政务太忙才会留在承德宫。
佐昭阳也习惯了每天醒来都是被他抱在怀,这会儿,边凉凉的,再也感受不到那个人的气息。
想到横亘在两人之间根本抹不去的隔阂,佐昭阳的眼眸暗淡地垂了下来,大概又要回到从前了。
这样也好,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她身为母亲,无论如何都是要保护好他(她)的。
房门被推开,佐昭阳下意识地抬眸望去,见是徐嬷嬷,眼底不经意得闪过了一丝失望。
原以为自己很容易便能放开,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坚信言朔从未真正走进她心里过,自己对他,过多的只是一种依赖。
当这样的依赖不在了,她只会觉得不习惯,但不会难过。
可事实……好似并非如此。
没有去想那么多,她甩了甩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将压在心头那闷疼的感觉排挤出去,可发现有些难。
“公主,先洗把脸吧。”
看着一夜之间便瘦了许多的佐昭阳,徐嬷嬷直心疼,可这些事,除了皇之外,外人谁都没有办法。
洗漱完毕,徐嬷嬷又道:“公主今日想吃点什么,老奴去给您做?”
“嬷嬷随便做吧,我都能吃。”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套一件宽松的外袍,那了一本书便从内宫走了出去。
徐嬷嬷看着她满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孩子的事并没有彻底影响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放心下来。
佐昭阳走到院子里,树荫下凉凉的,一整天都晒不到太阳,夏日躺在这里乘凉很是惬意。
徐嬷嬷给她端了早膳过来,“公主,这是鱼片粥,老奴已经将腥味去掉了,您尝尝看?”
“嗯。”
放下手的书,佐昭阳接过徐嬷嬷手的粥,虽然去了腥,但是佐昭阳一闻还是闻到了,下意识地便开始反胃。
努力忍了忍,才将那一阵反胃给压了回去,舀了一口粥往嘴里送,可刚吃了一口,那占据口腔的腥味瞬间蔓延,让她整个人都吐了出来。
“公主!”
“没事。”
她摇了摇头,还想再吃点,被徐嬷嬷给阻止了,“老奴给您做点别的吃吧。”
端着鱼片粥离开,又命人给佐昭阳备了一些酸梅放在一旁给她止吐。佐昭阳也没阻止徐嬷嬷忙活,躺在躺椅,手轻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在昨日之前,她都想过自己会怀言朔的孩子,以为自己从此跟言朔以那样的方式走完一生了,却没想到意外总是来得太出人意
料。
前夜之后,她便没再见过言朔了,往常这会儿他已经下朝了,也会来凤羽宫跟她一起用早膳,现在……
她看了看毫无动静的院门口,涩然地笑了一笑。
他……到底还是因为这不该来的孩子生气了吧。
“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很少来凤羽宫,这一次想来应该是为了她腹的孩子。
太后待她一向很好,对这个孩子,她却分不清是什么态度,毕竟皇长子是养在她身边长大的,定然是跟她亲厚一些。
“儿臣恭迎母后。”
“昭阳啊,免礼,赶紧免礼,以后见到哀家不用行礼了。”太后赶忙前亲自将她扶起,“以后长寿宫你也不要去请安了,好好养胎,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