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也偏心洵儿那孩子,可皇帝的子嗣,怎么可能那么一个,这对江山社稷也是极为不利的。
半晌,言朔冷着脸,后牙槽紧咬着,出声道:“儿臣知道了。”
由始至终,佐昭阳都没开口参与子嗣这个话题,在她看来,在这个话题,她是没任何主动权的。
既然没主动权,不必参与了。
可她哪里想得到,即使她不参与进来,皇帝也会将原因往她身引。
出了长寿宫,言朔身的冷意都未曾褪去,佐昭阳只是以为皇帝不喜欢太后提子嗣一事而生气,哪曾想竟然会联想到她身来。
既然皇帝心情不好,她自然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出来之后,便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到了承德宫跟凤羽宫的分岔路口时,她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跟他同路了。
在她拐弯的瞬间,手腕却突然一重,身子一晃,差点摔倒,便本能地伸手抓住了身边的人。
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身子被言朔重重地往身后的假山一甩,巨大的冲击,撞得佐昭阳背后一阵剧痛,痛得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朕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敢去母后面前嚼舌根!”
佐昭阳一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言朔的怒气来源了。
他以为太后提起子嗣一事,是因为她在太后面前挑事了?
佐昭阳心下一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臣妾没有。”
“没有?”
言朔冷哼了一声,拽着佐昭阳手腕的力量,又重了几分,好似再用力一些,便会将她的腕骨给捏碎了。
“佐昭阳,朕能给你皇后的尊荣,也能将你从这样的尊位拽下来,朕说过,朕不会让你怀朕的孩子,你最好少在这方面动脑筋。”
佐昭阳的背,好似撞假山某块凸起的地方,这会儿疼得厉害,可言朔似乎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不要以为你让太后满意了,便想让太后改变朕的主意,也不要以为讨好了洵儿,朕会相信你是真心待他!”
言朔这句话,有些诛心了,连一旁站着一言不发的王德都觉得皇这话有些伤人。
明眼人都能瞧见娘娘待皇长子是真好,为什么皇偏偏看不清吧。
也许,不是皇看不清,而是皇不想看清吧。
佐昭阳对言朔没感情,因而言朔这些刺痛人心的话,根本伤不了她。
无爱亦无怨,面对言朔这一番诛心之言,佐昭阳除了无奈叹气之外,一点感觉都没有。
“皇若是不喜欢臣妾待皇长子好,臣妾什么都不做便是。”
她本是真心诚意说这话,可偏偏在盛怒下的言朔听来,却似在挑衅。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
佐昭阳以为自己这话已经足够让言朔满意了,可下一秒,却感觉到下巴传来一阵剧痛。
下颌被言朔用力扣住,耳边传来言朔冰凉至极的嗓音,“你这是在挑衅朕么?”
佐昭阳蹙起了眉,背疼,手腕疼,下颌也疼。
她不明白言朔为什么这般痛恨她,她除了占了这个皇后的身份之外,她什么都没做过。
她待皇长子好,他不喜欢,她说了不待他好,他又不喜欢,他到底要她怎么样。
干脆,她选择了沉默,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可偏偏,她这样的沉默,却引得言朔的怒火更甚了一些。
“你跟朕赌气是吗?朕倒是看到你赌不赌得起!”
他拽着佐昭阳,一路往凤羽宫的方向走去。
佐昭阳被他拽得生疼,却倔强得不肯求饶。
凤羽宫下下,见皇怒气冲冲地拽着佐昭阳进了凤羽宫,那狂风骤雨侵袭的模样,吓得众人都不敢吭声。
“皇,娘娘她……”
“滚!”
言朔一脚将迎来的徐嬷嬷踹到在地,将佐昭阳带进了内殿之,砰的一声,关了门。
“你想要孩子是吗?”
言朔的唇角,残忍地勾了起来,“朕给你,朕让你亲眼看看你生下的孩子是怎么死在朕的手!”
言朔这话,对佐昭阳来说,已经足够残忍了,可她似乎对这样残忍的言辞并不陌生,只是在听到言朔说出这话的时候,原本平淡无波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恨意。
随着言朔的逐渐靠近,这样的恨意也逐渐加深了。
要不是朕不能杀了她,朕早让这个孽种死无葬身之地了……
记忆,那道熟悉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划过她的耳畔,佐昭阳眼底的温度更加冷了,眼的恨意在那双原本冷清不起波澜的眼底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而这样的恨意,却被言朔理解成是对着他的。
原本残忍的唇角,此时变得更加嗜血了一些,“你在怨恨朕?之前不是亲口跟朕说要喝下绝子汤么?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你开始怨恨朕了?”
佐昭阳没说话,只是双眼冰冷地看着言朔暴怒下的龙颜,下一秒,便觉得胸前一凉。
此时的言朔,像是在扒一个猎物的皮,冷血到不带半点恻隐。
,好似看到她这般血淋淋的悲惨样子,浑身的血液都能沸腾起来。
佐昭阳没有反抗,任凭言朔毫无保留地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发泄他的愤怒,心里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又是一阵又一阵的钝痛,言朔的动作爆烈得让人难以忍受,那样长驱直入,跟洞房之夜那天一样,不,那天更残忍,更直接。
佐昭阳疼得几乎咬破了下唇,却倔强得不曾喊过一声,更不曾向言朔求饶。
眼底,隐隐泛起了泪光,佐昭阳眼的冷意越来越深。
放在被单的手,深深地陷进床榻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硬生生地给掐断了。
被单被甲缝里溢出的鲜红浸染,好似一朵从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鲜红,刺眼,绝望。
那一夜,她被言朔折腾得已经记不清次数,最后生生得晕厥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身疼得好似被千军万马碾压过了一般,稍微动一下,都疼得她倒抽了好几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