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车随后停下,因为用力过急,马车瞬间停下的时候,庞太师一个不稳,直接从马车里被甩了出去。
肥胖的身躯,摔在地,发出一阵闷响。
也顾不的身的疼痛,庞太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面前从马车跳下来的年轻人,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劫持本官出京。”
那年轻人一笑,摘下脸的面具,露出一张让庞太师熟悉的脸。
庞太师眼底一惊,当下,又眯起了双眼,“是你?”
年轻人弯了弯唇,前将庞太师拉了起来,道:“太师当日把我跟沈家小姐一起困在地道之杀死,在下可不会白白看着庞太师去死。”
眼前之人,正是当日帮着庞太师将沈沁困在暗道之,之后又跟沈沁差点死在地道里的那个年轻人。
庞太师听他这么说,嘴角抽了抽,老奸巨猾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险之色,“那事不是老夫的主意,你找错人了。”
那年轻人看着庞太师,眯了眯眼,随后发出了几声清朗的笑声,“太师不用担心,我又没说要对你怎么样?我若是怪太师,不会帮着太师离开京城了。”
帮他离开京城?
庞太师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鼻尖发出了一声冷笑。
真是要帮他离开京城,又何须将他给绑了?
怕是他要强迫他离开京城吧?
他何曾说过要离开京城?
从沈沁苏醒的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他是有些慌了,可他庞镜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小姑娘还能吓唬住他。
算沈沁告诉言霄,他跟南陵和西擎勾结,单凭她空口无凭一句话,想将他从朝堂拉下来吗?
言霄若是真有证据,不需要等到沈沁醒了才来处置他了。
之后,他便冷静下来,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将他撸出京城,偏偏还是在沈沁苏醒的消息传出之后!
庞太师恨得牙痒痒,怒瞪着男子漫不经心的脸,咬牙切齿道:“老夫要回去。”
闻言,男子的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眼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愣是让庞太师看出了几许胆颤心惊的意味。
见他挑了挑眉,俯身凑到庞太师面前,道:“太师觉得,你现在回去,还能好好的吗?”
此话一出,庞太师原本阴沉的脸色,这会儿变得更加难看了一些。
他气的是这个原因。
如果他现在淡定地京城待着,沈沁若是空口无凭指正他,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加朝这么多被他提拔起来的大臣,他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肯定会站在他这边。
可现在,沈沁的消息刚出来,他离开了京城,这在外人看来,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算他现在回去了,也未必有人会相信他是被人劫持出京的。
这样想着,他眯起怒火熊熊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声音低沉道:“我的妻女呢?”男子一笑,看庞太师的眼神,带着几分可笑的安抚,“太师放心,我既然都把你救出来了,自然要将太师在意的一家老小都给带出来不是,家人之间,自然是要患难与共的,我怎么会让太师背抛弃妻女的
骂名。”
男子的回答,让庞太师瞬间面如死灰,他是将他的后路彻彻底底给断了。
若说自己被绑出了京城,妻女还留在那里,也许还有人会相信他真是被绑架了。
谁都知道他老来得女,秋儿一个女儿,如果真是畏罪潜逃,绝对不会留下女儿不管,到时候,自然可以拿这件事反驳。
可现在,他的妻女也离开了京城,这更加坐实了他携带家眷畏罪潜逃的罪名,算有人将他从此人手救出去,他也没法回到京城,继续当他的庞太师了。
言家那三兄弟不会给他留这样的后路。
庞太师恨得牙痒痒,他在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竟然栽在这个年轻人手。
而此时,京城的睿王府,言霄在听到下属递来的消息时,脸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
“有人将庞太师一家三口从太师府绑出了京城?”
“是,那人将庞太师一家三口带出京城之后,又单独带着庞太师往南边走了,属下的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闻言,言霄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没有马说话。
那人会是谁,为什么要将庞太师绑走,还绑得那样不动声色,像是摆明了要告诉别人,庞太师这是自己畏罪潜逃?
这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庞太师那只老狐狸,光是凭沁儿一句话,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沁儿污蔑他,说不定还会说是他这个睿亲王指使的。
现在,那人将庞太师一家三口都绑走,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沉默片刻之后,他拿出一块令牌,递给罗雄,道:“拿着这令牌,以本王的名义,去调查庞太师在钱庄的户头的钱还在不在。”
罗雄跟在言霄身边的时间不短了,听言霄这么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过令牌,便走了。
言霄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眯了眯眼。
庞太师一家三口失踪,他光明正大地派人去查庞太师的户头,没人敢有意见,只要确认庞太师户头的钱没有了,更加坐实了庞太师畏罪潜逃的罪名。
既然那人将庞太师悄无声息的绑走,他能想到的,他应该也想到了,希望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言霄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没多久,罗雄便回来了,从钱庄得到的消息,庞太师账户的银两,昨日早兑换成银票全部被提走了。
来人是拿着庞太师的贴身私章和取钱凭证取走的,听钱庄掌柜的说,来人来取钱的时候,神情淡定,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想来是庞太师派人取走的。
言霄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脸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那人果真没有让他失望。而此时,庞太师看着面前的男子递到他面前的一大摞银票,彻底傻眼了。